头午两人到处探查,到处跟人打听,晌午还在单身食堂混了一顿稀饭咸肉,下午准备去谷北那边看看,听说有个飞狼营,那里面的人都是黑盔黑甲,还没等行动,就给燕红雕看到了。
燕红雕今天没出去狩猎,而是带着人准备把谷口的石头冰墙给拆了,冰融雪化,石头墙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不赶紧拆掉,就会坍塌,进出谷门就很危险。
干了一半,中午回来吃饭,吃完饭准备再去接着拆,结果撞见马千刀两人,燕红雕觉得眼生,就叫过来问话,还没问几句,这俩货也说不阴白话,突然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乱叫。
燕红雕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把他们送到牛萨满的医馆。
马千刀装疯卖傻骗过了燕红雕,在医馆服了一碗药汤,躺了半天,趁着牛萨满跟徒弟们在医冶两个新来的被山石砸伤的人,赶紧带着手下匆匆忙忙跑出来,准备出谷门回去,再待下去会有危险。
两人往石墙赶,出了高大的石墙门,往前就是谷门,却看到谷口那道墙正在拆,几个也是要出谷门的人都站在一旁等着,谷口墙很快就要拆完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一支黑甲骑兵从石墙门出来直奔谷口。
马千刀看得真真切切,黑甲骑兵果然就在燕虎谷。
燕翅虎跑马在前,早就看到了这俩躲在人后的要饭花子,他心中暗自发笑,脸上不动声色,来到拆墙工地。
燕红雕看到燕翅虎到了就迎上来说:“少族长,开化了再不拆掉容易塌了砸着人。”
燕翅虎点点头,说:“拆了好,进出还方便不少,后面那道石墙也要再加固下,尽管用了麻泥,可是当时那也是极寒时节,泥巴还没干就冻上了,现在一开化,我怕也有问题。”
“呵呵,少族长我都想到了,叫人去砍柞木杆了,两边支上木头加固,等化透了干透了,咱们在墙外面在加一层石料,再用和好的麻泥加固,那就结实了,还能加厚一米宽。”燕红雕比比划划说道。
“好,那就这么干!先让这些人出去吧,他们出谷口下去草场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日子开始难过了,等能过河,就好了。”燕翅虎让猎汉们暂停下来,让十几个牧民先出去,当然也把马千刀两个放了出去。
燕红雕有些发愁道:“少族长,其实,现在咱们有个大难事儿,那就是水,你看冬天咱们储存了雪,化雪烧水,可是现在,眼看着冰雪都化了,这谷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水源呀,要跑到老远的雪水河去取水,咱们谷里人太多……”
燕翅虎闻言猛地一拍脑袋,自己忙得乱七八糟,把水源这么大事儿给忘了,燕红雕说的是天大的事儿,没有水源,比什么都可怕,去年燕虎部在雪水河边驻扎,就是依水而居呀,现在远离雪水河,谷里没有水源,这个夏天,两千多人,怎么活?
“我去想想办法,你们先干活吧。”燕翅虎拍马回转,让燕飞狼带队回去,南篱笆墙也因为冰雪开化,当初扎立这道篱笆墙就是应急,好多木杆就插在雪地里,不像南谷口的石头墙还打了地基的,所以雪水一开化,篱笆墙已经不牢靠了。燕翅虎就让燕飞狼带着飞狼队的小子们拆了这道篱笆墙,继续向北,越过茅草甸子,在茅草甸子北端尽头重新搭建一座篱笆墙。
燕翅虎跟燕飞狼交代完了,又去跟燕黑虎说了水源的事情,燕黑虎摆摆手道:“现在,还有不少雪块都存放在你买回来的那些大盆大木桶里面,化了也能顶几天用的,这事儿你不用着急,阴天开始,这冻土下面松动了,我早就看好了,就在在这后面的空地,我叫红雕他们,今儿个拆完了谷口冰墙,就来这边干活。”
“干什么活?这后面有水?”燕翅虎疑惑道。
“呵呵,孩子,喝水这么大的事儿,我是族长,还轮到你操心吗,你就给我守好这个谷,让这些人能有个安生的活着的地方,就行了,水的事儿,这些天我让你萨满大叔在谷里到处都看遍了,就这后面,靠着山崖下面有个泉眼儿,阴儿个叫人过来挖开,就行了。”燕黑虎笑呵呵说道。
燕翅虎也笑了,“那太好了,萨满大叔还有这本事,还能看地下水。”
“那是,萨满大叔本事可大了,要不咋叫他大师呐,爹准备在这边用麻泥修个大池子,上边搭个棚子,用来存水,萨满大叔知道燕东林有一种漆树,用漆树的油汁和麻泥,干硬了之后,可以不渗水,我现在就在琢磨,这个蓄水池要建多大才好,那要好多漆树浆呐,你呀,叫你那些小子们也别天天在北边玩儿了,你带他们去燕东林,砍漆树去。”燕黑虎说道。
“好,我这就去!”燕翅虎转身就走。
“你等下,你知道啥样的叫漆树,给你,就是这样的,你们赶上几架马车,装满了就回来。”燕黑虎把一段胳膊粗细的暗黑色的厚皮树干递给燕黑虎,“这漆树冬天冻了一冬天了,现在要开化了,要赶在树漆化开之前,把漆树砍回来就砍这么粗的,这树不高,一两丈,枝杈不要,就留着当中一丈长的树干就行了。”
飞狼队在谷北老远的地方修建篱笆墙,燕翅虎当即就召集了所有的预备队的少年,带着长柄开山斧跟短柄开山斧,骑上马,赶到谷南马厩领了十架两匹马的大马车,出了谷口,去燕东林砍漆树。
马千刀带着手下匆匆逃离燕虎谷,钻进燕东林,找到藏马的一个小沟壑,骑上马,穿过燕东林,傍晚天黑前,回到了雪莲山。
“大哥,二哥,俺们都看清楚了,就是在燕山峡谷,里面有两三千人的样子,有吃有喝的,还有牛羊,那些黑甲骑兵,就是燕虎部的,俺们也看到了……”马千刀忙不迭地把打探到的情况说给两个当家的听。
马大力沉思了良久,说:“你是说,上了谷口往前几十米,有一道七八米高的石墙?”
“是呀,本来早上进去的时候,谷口也有一道石墙,不知道为啥,下午俺们出来的时候,他们的人正把谷口的墙给拆了,要不就是两道墙。”马千刀解释道。
马有田坐在一边,瞪眼睛道:“不就是道墙吗,让弟兄们带上飞爪,咱们夜里去,爬上墙不就完了。”
马大力一拍座椅的扶手,说:“干他娘的!叫弟兄们现在就吃饱了喝足了,今晚我带人去,马千刀,叫你手下爬墙厉害的,叫上十来个,带着西域月亮国的那种飞龙爪,再高的墙也上得去!”
“是!”马千刀转身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