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吉利看到卫士们拿回来的绫罗绸缎和精纺棉布,开心得不得了,张罗着跟乌氏姐妹准备给将要出生的娃娃制作各种衣物。
燕翅虎却赶到木工作坊,催促木匠加紧制作床弩和投石车。铁匠作坊抱怨没有铁了,现在都只能把打扫战场收缴回来的铁枪铁刀回炉化铁水,可是也不多,好多收缴的兵器还都得入库留着使用呐。
燕翅虎对缴获的夏国骑兵装备的长刀很感兴趣,这刀的样式,其实就是唐代的朴刀,刀柄四尺长,刀身三尺长半尺宽,刀剑向前斜出,可刺可砍,是优于铁枪简单的冲刺功能的利器。
“这种刀,咱们能造不?”燕翅虎拿着一把长刀问铁匠。
老铁匠笑呵呵说:“少族长,俺打了一辈子铁器了,只要您能拿来样子,俺就能打出来,可是这刀更费铁呀,您得去找铁来才行。”
燕翅虎点点头,说:“行,我这就找铁去。”
燕翅虎带了七星宝刀,领着燕蓝天和四名卫士,都穿戴了黑盔黑甲,准备过河去昆城外的铁矿,刚出谷口,就看见一匹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是斥候队长燕灵狐。
燕灵狐看到燕翅虎等人出现在谷口,连忙跳下马来,说道:“少族长,苍狼部的雪狼部落宗主哈尔斯,带着五百骑兵,从西部驾着木筏过了雪水河南下,直奔孔家铁矿山,咱们在河南的斥候游水回来跟我说,哈尔斯突袭了孔家铁矿!”
燕翅虎呵呵道:“好呀,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你带我去他们渡河的地方去看看。”
“是!”燕灵狐转身上马前面带路,燕翅虎等人紧紧跟上。
一个时辰之后,燕灵狐把燕翅虎带到了雪水河一处简易的渡口,原本这里是官家设立的渡口之一,可是夏国兵马从西边入侵,这边的渡口就废弃了,燕翅虎看看周边的地形,距离渡口不远有一片小树林,燕翅虎调转马头就进了树林。
一行人进了树林,再往渡口那边看,看得很真切,河对岸的一排简易的大木筏也看得见,树林里面有不少新砍的树茬儿和一地的枝杈,显然,雪狼部落的人马就是从这边砍树扎的筏子。
燕翅虎对燕蓝天说:“这地方不错,你跑一趟吧,调谷北飞狼队两个百人队过来,咱就在这小树林里面等着,告诉弟兄们每人带二十支弩箭,咱给他们来个半渡而击!”
“是!”燕蓝天上马飞奔而去。
燕翅虎从马褡裢里面拿出来羊皮水袋和一块熟牛肉,递给燕灵狐,说:“吃点吧,辛苦了!”
“呵呵,还真是没有吃的了,这段时间,我手下的弟兄那才叫辛苦,到北部极寒之地,三个人一队,对苍狼部十二个部落探查,到现在,已经有了些结果了。”燕灵狐啃了一口牛肉说道。
燕翅虎靠着一棵大树坐下,让四名卫士在四个方向分开五十米警戒,他跟燕灵狐在大树下的土地上,用匕首画起了地图。
燕灵狐边吃边画,“这里是冰凌河,冰凌河北是一大片原始大林莽,其中有些能走马队的小道都是苍狼部南下走出来的,我们的斥候就是沿着这些小道穿过了整个大林莽,骑马最近的路,也要走两天,好在这就是一片大林莽,没什么起伏的丘陵,更没有大山,有两条小河,在这里,这里,流入冰凌河……”
燕翅虎看着,计算着距离,燕灵狐又接着说:“骑马走两到三天,出了大林莽,对了,大林莽里面有很多棕熊和黑熊,还有大量的野猪,马鹿,还有成群的野狼和鬣狗,就算走在那些小路上,也会经常被野狼袭击,我就遭遇过一次,我跑得快,上了树,狼把马吃了,我特么在树上困了一天一宿,狼群才走。”
燕翅虎呵呵道:“算你命大,说重点,向北出了大林莽,是什么地形?”
“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原,那两条河,就是整片草原的水源,东边这条河,叫沱沱河,西边的这一条河,比较宽,叫冰洋河,出了大林莽,在河边走半天,就是苍狼部的部落了,这边是第一个部落,在这里,叫雪狼部,宗主叫哈尔斯,他们叫宗主,就是族长的意思,这次就是负责雪狼部的弟兄跟到了这边,确定了他们突袭了铁矿,我才赶紧跑回来报信的……”
燕灵狐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一名卫士跑了过来,说:“少族长,雪水河面,一个木筏往这边划了,木筏上十来个牵着马的人。”
燕翅虎站起来,跟着卫士往林子边走,在一处高地,靠着树向河面看,一条大木筏已经到了河心位置,可以看得清,共有十一个穿着兽皮的汉子,手里牵着马缰绳,十一匹马,那些汉子都带着腰刀,一手牵缰绳一手拄着粗长的两股或三股铁叉。
“这就是哈尔斯的手下,这些人只是一个小队,大队有五百人,怎么不见他们其他人?”燕灵狐疑惑道。
燕翅虎蹲下,说:“这些人过来是要守住这边的码头的,确保等下他们把抢来的铁块运过河,你们探查雪狼部,看到他们有铁匠作坊吗?”
“有,我们靠近过,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都听得见,一个大灶炉,烧化铁水,他们用硬石做槽,把铁石锅里的铁水倒入石槽,流出各种形状,反正跟我们铁匠作坊干的活差不多……”燕灵狐比比划划说着。
说话间,雪狼部的木筏靠岸了,十个汉子拉马下了木筏,留下一个人,用长杆用力将木筏往回撑。
十个汉子提着铁叉上马,四下看,最后一个汉子手里的铁叉往树林这边一指,三匹马跑了过来。
“他们过来了,怎么办?”燕灵狐小声问道。
燕翅虎摆摆手,“我们走,往里走,别让他们看见咱们,他们就是过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人。”
几个人快速向林子深处躲避,在一处石岗后面藏了起来,燕翅虎爬上石岗,趴着往雪狼部的人方向看。
三个汉子骑着马进了林子,只是在林子边缘地段转悠了一圈,确认没有人,就出去了。
十个汉子就在河边的码头席地而坐,拿出东西吃喝起来。
燕翅虎呵呵道:“好了,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做梦也想不到,咱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咱就等着吧,燕良,你去东边迎着咱们的飞狼队,让他们接近林子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慢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