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伊狐担惊受怕地等了一天一宿,天光大亮,早饭都没吃,就在部落外面等着了,却看见哈尔斯被绑在马背上驼了回来,走的时候五百精壮,回来却只有四五十名受伤的人。
森木狼大声喊道:“快点救冶宗主,还有救!”
几个小伙子上来把哈尔斯抬下马,哈尔斯就跟一个死人一样,浑身软踏踏的,嘴角还有血痕,几个族里的老者上前,一位白衣老者为哈尔斯把脉,良久,叹气道:“伤了内气了,不过不碍事,抬回去用粟米汤慢慢喂进去,再熬上一颗千年雪莲,喂水喝,三五天,就能好转。”
伊狐当场就哭成了泪人儿,一旁的中年汉子,哈尔图呵呵道:“哭丧啥,我哥又没死,就让他歇着吧,一天到晚的折腾!”
哈尔图是哈尔斯的弟弟,族里的猎手总长,一致反对哥哥的南下抢掠行动,主张发展养羊养牛,先壮大部族再图南下,可是哥哥不听,几次南下,还跟雪鹿部二族公合作抢劫,结果损兵折将,伤亡不少部落的勇士,这次又执意要亲自去抢铁回来打制铁盔铁甲,要练出一支草原铁甲兵,像月亮国的铁甲骑士那样,纵横天下。
哈尔斯被抬回帐篷,几个侍女给哈尔斯清洗了身子,换上干净保暖的麻布衣裤,扶他在铺着狐狸皮的铺榻上躺下,熬了一大锅粟米粥,又用陶土罐精心熬制了一罐千年雪莲汤,慢慢用木勺喂哈尔斯喝下去。
哈尔斯一点都不动弹,汤水喂下去,喘气儿均匀了许多,可还是神志不清,怎么召唤都没有反应,众人叹息,谁也不知道宗主什么时候才能醒转过来。
外头哭声一片,部落里面好多死了人的家庭的人们都跪地恸哭,那些个受伤回来的,都被包扎了伤口,用草药医冶。
哈尔图板着脸走进哥哥的帐篷,来到铺塌前看了哥哥一眼,在铺塌边上坐下,转头对几个侍女摆摆手,说:“行了,宗主需要静养,你们,先都出去吧!”
四个侍女表情紧张,她们平日里都很怕这位大胡子二宗主,听到二宗主的话,都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哈尔图伸出手摸摸哈尔斯的脉搏,叹气又冷哼道:“哈尔斯呀,你一世的英雄,这是遭了谁的毒手了,我就说过,你就是不相信,自从你娶了她,就没有好日子过!”
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的宗主妇伊狐裹紧了身上绸缎的衣袍,低声道:“二叔不要这么说。”
“你这个狐狸精!我不这样说,你要我怎么说?想当初,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哥俩亲如一人,你一来,什么都变了,现在你满意了?你就是长老们说的扫把星!”哈尔图说着就站了起来,一把将伊狐推倒在铺着狐狸皮的铺榻上,哈尔图巨大的手力将伊狐震晕了过去……
良久,伊狐醒转过来,长出一口气,幽幽道:“哈尔图,你就不怕我月亮国的娘舅带铁甲兵来杀光你们雪狼部的人!”
“哈哈,我怕什么?你是我嫂子,我哥他无能,制服不了这个狐狸精,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草原雄鹰哈尔图的女人了,哈尔斯完了,你看他都这样了,他不行了,从今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女人吧!”哈尔图站起来,整理着衣裤说道。
伊狐瘫软在铺榻上,看着哈尔图,笑了,道:“哈尔图,你还真是个男人,你这样对待你的嫂嫂!可是你哥他没有死,早晚他会醒过来,我看到时候你怎么面对你的亲哥哥!”
哈尔图摇摇脑袋,摆摆手,说:“我去喝酒,晚上我还来,好好想想吧,等着我!”
哈尔图走出了帐篷,伊狐沉下脸来,两行泪珠又扑簌簌滚落,她躺着,一动不动,咬着下嘴唇,心里发着毒誓,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发出一道蓝光……
哈尔图走到外面,大声招呼族人们过来。
雪狼部的老少慢慢围拢过来,哈尔图站上一个砍羊肉的树桩,大声说道:“从现在起,到宗主醒来,雪狼部,我,哈尔图主事!宗母刚刚也同意了,宗母太年轻,她从月亮国来,不懂咱们草原的规矩,我现在跟大家伙儿说,放牧打猎,才是咱们的本分,任何人不许再提南下,谁要是不听,我就跟随翻脸!我哥哥,就是个样子!上次咱们多少人?全都死了!这次五百人,又回来几个?你们还想南下吗!”
“我们都听你的,二宗主!”森木狼带头喊道,众人附和。
就在这时,小五子骑马飞奔而至,一头栽下马来,累得不行了。
众人都围过去,哈尔图上前,蹲下,看着大口喘气的小五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有人递过来一罐羊奶,小五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喝了几口,抹抹嘴巴,说道:“宗主昏过去之前,叫我跟着那些黑甲骑兵,我跟了,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快说!”哈尔图叫道。
小五子回答道:“我跟到燕东林西草原,他们,他们从草原向北,进了一条山谷,山谷的谷口很小,还有两个箭塔,上面有人,我不敢靠近,那些铁块,都被他们搬进谷口里去了。”
“燕东林西大草原?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哈尔图抬头问道。
森木狼点头道:“我跟宗主去过,抢过一次燕虎部的羊,那时候,燕虎部就在燕东林西大草原,小五子,你在草原上有没有看到一个部落?过了燕东林就是了。”
“没有,天黑了,大草原,没有一点灯火,有月亮,我看得清楚,就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东边是燕东林,南边雪水河,我把马藏到燕东林,没见到有什么部落,北边那个谷口,黑漆漆的,看不清,但是我看到了他们进去,还有那两个箭塔。”小五子说道。
森木狼摇头道:“那就不清楚了,也许是燕虎部进了山谷?据说那可是死亡谷,那里面也能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