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皇上请进来。”楼婉抚弄着头发,蔡嬷嬷一看苍怀霄来了,也不好再对楼婉说教。
苍怀霄走进时听见楼婉兴奋的话语,嘴角轻轻弯起,在楼婉看过来之前放下。
“朕来了。”
楼婉立刻扑上去,眨巴着眼睛看他,“陛下,你怎么才来?”
“朕政务繁忙。今日你去太后那里请安,太后待你如何。”
蔡嬷嬷正要向苍怀霄汇报早上楼婉起迟了,没能及时给齐太后请安的事情,但她还没开口,楼婉立刻兴高采烈地回答:“没事呀,我和太后相处得很不错。”
蔡嬷嬷瞪大双眼,楼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苍怀霄刚从齐太后那边过来,哪能不知道今早的请安闹得很不愉快,不过既然楼婉都这么说了,他就顺势说下去:“那就好,太后仁慈,你又乖顺,你们一定能相处得来。”
“……”蔡嬷嬷看苍怀霄完全被楼婉给迷住了,就算自己说了早上的事情也没用了,她只好告退。
等蔡嬷嬷一走,楼婉可不容缓地从苍怀霄身边离开,与方才见到他时迫不及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苍怀霄有一些不满,但他说不清这不满是什么,只好暂且不表。
“方才演戏演得不错,今后就这么演,准能气死太后。”
楼婉乍一听还美滋滋的,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对劲。“陛下,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觉得呢。”苍怀霄在她对面坐下。
正面更能看清她白嫩嫩的小脸,他笑看楼婉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她眉眼一舒,“我就当您在夸我吧!”
“午膳用过没有?”
“没有。”楼婉摸摸肚子,软声抱怨,“别说是午膳了,我早膳还没吃呢。一醒来就被蔡嬷嬷拉去给太后请安了,后来太后还非拉着我去看秀女。回来就被蔡嬷嬷教训,要是您再不来,我不是被蔡嬷嬷烦死就是饿死。”
她的抱怨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苍怀霄听来颇觉得有趣,“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打发个人来养心殿找朕,朕来救你。”
楼婉眼睛发亮,“真的呀?”
“嗯。”苍怀霄被她信任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软,转头吩咐江德年把午膳传到钟粹宫,今日他要和昭妃一起用膳。
江德年一边应着一边想,就陛下这么个宠法,太后那边非翻了天不可。
“不过呢,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的!太后想敲打敲打我,我全装听不懂。”楼婉洋洋得意地向苍怀霄炫耀,“你是没看到太后今日那个脸色,你要是看到了一定觉得很出气。”
御膳房的动作很快,很快就把午膳送来了。钟粹宫很大,是前朝皇后住过的宫殿,主殿叫洛神殿,偏殿叫花神殿,楼婉和苍怀霄就在花神殿用午膳。
饿了一早上,楼婉看见午膳就直咽口水,但是苍怀霄还没动筷子,她也不好动,只好忍着饿坐在一旁。
“你说太后带你去看秀女,那依你看,那批秀女如何?”
楼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饭菜,没听清苍怀霄的问话,“就那样呗。”
苍怀霄无奈低笑,把筷子塞进她手里,“朕就纳闷了,这宫里是不是短你吃喝了,你怎么总是一副很饿的样子?”
她虽然饿,但是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夹菜的动作快却不粗俗。“不是的,只是我进宫之后就没按饭点吃过饭,还要分心应付太后,所以就饿得快了呗。”
她说得理直气壮,苍怀霄笑了笑,吩咐江德年:“去御膳房拨两个厨子一个做点心的过来,就在钟粹宫候着,随时给昭妃准备膳食。”
妃子单独开小灶的先例不多,即使是史上,也只有极得宠的妃子才有这待遇。更何况楼婉进宫才几天,苍怀霄此举可谓盛宠。
江德年都忍不住劝道:“陛下,这么做不止太后会不高兴,大臣们也会有微词的。”
楼婉也放下筷子,她虽贪吃,但是心里是有分寸的。“是啊陛下,我才进宫几天啊,您这样,我不得被人骂死啊。”
苍怀霄刚拿起筷子便放下,脸色也阴沉了下去,“朕宠自己的妃子,还用看别人的眼色?他们管得再宽,能管得着朕的后宫么!”
可是,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妃子。楼婉揉揉鼻子,在心里腹诽。
不过苍怀霄沉着脸的样子着实吓人,楼婉看江德年额上都开始冒汗,有些于心不忍。她连忙夹一块肉放进苍怀霄碗里,讪笑道:“陛下,你消消气。”
不知是楼婉的笑容还是肉打动了苍怀霄,他脸色缓和了不少。
江德年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去安排。
楼婉吃得忐忑,没一开始那么开心了。苍怀霄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朕找你合作是为了什么?”
她连忙看了看左右,发现只有绵绵在角落里站着才回答:“扳倒齐太后啊。”
“你是朕的烟雾弹,也是朕的挡箭牌。朕无心流连后宫,也不想让齐太后掌控后宫,你要替朕挡住那些莺莺燕燕。今日给你的荣宠,你就好好受着,来日才有底气替朕赶走那些女人。”
楼婉想了想,他说得有道理啊,这些荣宠她就当作是苍怀霄给她的‘劳务费’呗。
她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苍怀霄脸色稍霁,“那你知道后日的选秀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楼婉满口答应,不就是替他挡住那些女人,尽心尽力地扮好一个红颜祸水么!
……
苍怀霄特意给楼婉开小灶的事情不胫而走,张嬷嬷见选秀之日临近,也不再逼着众秀女学规矩了,反正成败在此一举,全凭她们自己发挥。
张嬷嬷一不盯着,秀女们便围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楼婉身上。
“昭妃娘娘真是太有面子了。陛下亲自下旨要御膳房拨人给她做吃的,说是怕她饿着呢。我是不奢求这个恩宠了,只要陛下能看我一眼就好。”
“你别想了,你没看见昭妃娘娘美若天仙么?你想要陛下看你啊,起码得有昭妃娘娘那样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