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
江晓月摸着肚脐,满脸尴尬之色,脸颊红扑扑的,“娘,能不能吃饱了再练武啊?月月饿了。”
她戳了戳自个儿的肚皮,心想刚说完能吃苦,结果肚子就响起来了,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周秋菊莞尔,“你这丫头……”
江晓月的话,打破了四周沉闷的气氛,就连江笑笑心里那分沉重,都随着她的童言稚语而消散了。
江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江晓月鼻头皱了皱,煞有其事道:“姑姑,不可以摸我的头,丫丫说被别人摸头会长不高!”
她忍俊不禁,“那你说说看,小姑姑是别人吗?”
对哦,小姑姑不是外人!
江晓月迷糊了,“那,那好吧。”
“你等着,娘给你烙饼去,你们俩个小丫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武不是?”
魏玉梅笑着,与儿媳一道进入厨房烙饼。
她想着这大半夜的镇上也没店铺开门,这一来一回的,大家肚子肯定饿了,索性烙了很多饼。
烙完饼以后,又煮了一大锅绿豆粥。
江晓月抓着薄饼,啃得“噗嗤噗嗤”的。
江笑笑余光不经意扫了墙角一眼,江笑笑知道,汤圆和黑熊还待在那里。
它们……是为了保护她,以及她的家人,所以才默默待在墙角,动也不曾动弹一下。
现在看来,汤圆和黑熊倒成了她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了,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得报恩。
江笑笑也不曾想到,因为曾经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善举,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回报。
这也更说明了,有些人,连动物都不如。
她吃着饼,但却心不在焉。
江笑笑在想,大哥究竟能不能让那六个人供出幕后主使,一举将唐文坤送进大牢,永远也不能翻身。
那可是赤裸裸的谋杀!
**
而此时的唐文坤,温香软玉在怀,跟桃红一番温存后,便进入了梦乡。
不得不说,桃红很有手段,短短半天内就勾动了他的心,只差没把她抬成正房了。
当唐晚梨得知新来的丫鬟爬了她爹的床后,她气得浑身发抖,大闹着要把她赶出府邸。
她现在对丫鬟都有了阴影。
檀云让她失去了白鹿书院的资格;彩云最狠,毁了她最珍视的容貌、肚子,手也被废了;而这个桃红,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爬了她爹的床,被爹抬到了妾的位置上!
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个心机之深沉,简直就让人为之而胆寒!
唐晚梨简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这个桃红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她肚子里怀了爹的种,并且是个男的……那爹还会宠她吗?
她是铁了心地想把人赶走,奈何被唐文坤以“你的手需要桃儿照顾”堵了回去。
唐晚梨气得几欲发疯。
只可惜她手上没有得用的人,她的手也相当于是废了,还需要人照顾,一时半会儿的,拿桃红根本就没有任何法子。
唐文坤做梦了。
梦见他请的那六个通缉犯放火杀了江河一家,而后清风徐来倒台,八宝如意阁取缔了清风徐来,成为翟阳府城最出名的第一酒楼。
正在他做梦做得正香之时,唐府的大门突然被一群衙役拍响。
衙役们戴着佩刀,包围了整个唐府。
江河等人在半个时辰前,敲响了衙门的锣鼓,县令傅明鹤慌忙赶到,瞧见六人的面相,心里一紧。
点着油灯映照着两人的面相照了照,发现真是从翟阳府城那边通缉令上面的六大恶盗。
这六大恶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在翟阳那边犯下了很重的罪,奈何翟阳那边不给力,让六人逃了,后来知府才颁布的通缉令,下放到府城之下的每一个县城。
当然,茶山镇也没落下。
傅明鹤收到通缉令的那天,特意看过几人的面相,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六人就是通缉令上的通缉犯人。
仔细审问一番江河后,傅明鹤当机立断,派遣衙役去捉拿唐文坤回来审问。
毕竟关乎于六大恶盗,可马虎不得。
而江河的猜测也有理有据。
江河说他与人为善,从不主动与人结仇。
唯一被动与人结仇的,也就唐文坤一人了,所以他怀疑这六大恶盗是唐文坤请来的也没有毛病。
江河瞳孔深邃,幽光深不见底,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唐文坤干下的事情。
见胁迫不成,便准备杀他们一家人灭口?
江河心里一阵后怕,是他低估了人心,险些把自己的家人都搭进去了。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得把唐文坤与六大恶盗勾结在一起的名头给坐实了,否则后果简直难以令人预料。
只有坐实了勾结之名,唐文坤所依仗的妹妹才无法凭借吹耳边风把他给救出去。
六大恶盗的事情,便是江河也有所耳闻。
他们曾轮番女干**子,而后将人分尸而食;也曾抢走贫苦人家的家底,为了不让他们把消息传递出去,而杀人灭口!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
但唯一让清风徐来觉得疑惑的就是,如此恶盗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怎么可能到了他们家就失手……反而把自己给迷晕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但江河想不通,这般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他并不认识这样的贵人,如果说是笑笑的话……那还比较有可能,毕竟白鹿书院卧虎藏龙,不乏有那种隐藏极深的人。
江河决定等会儿回家还是回去问问妹妹,如此救命之恩,再怎么也得准备一些礼物答谢一番,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权势。
这两个字在江河心头来回滚动,搅动了他的心。
在今日之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简简单单的想经营好酒楼,挣银子给家人花。
但今日他才发现,他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也就是因为无权无势,即便唐文坤做下了那等阴损的事情,他也能完好无损从大牢里走出来。
江河不禁深思,如果他有权势的话,一开始就从源头上截断,是不是后面就不会有唐文坤买凶杀人的事情了?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让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从来没有过哪一刻,有像这般渴望过权势。
并非权势有多诱人,而是对江河来说,权势是可以用来保护家人的利器。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更改,但他想把酒楼做大的心不曾变过,他不能断定,以后是否还会有如唐文坤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他觉得,他有必要做出一些改变来防患于未然。
傅明鹤眸光微动,江河虽然还是站在那里,但他身上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