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闯关得花的模式还挺喜欢的,虽说她对花不感兴趣,但耐不住笑笑喜欢不是?
秦婉柔搓了搓手指,跟人借了纸笔,准备上场试一下。
结果不出意外,以她那一手毛笔字,只勉强得回来几株蔫儿吧唧的花。
秦婉柔垂眸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欲哭无泪,单是这花的卖相,她都不好意思送出去。
既然文的不行,她决定再挣扎一下,挑一盆有精神点儿的花,换成武的。
她往前一步,向守关人拱拱手,“我们能比武吗?”
“当然可以,”守关人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先请。
秦婉柔站到守关人身旁那个一丈大小的圆台上面,结果连一招都没接得住,就被对方轻扫落叶般送到了圆台下面。
守关人会文也会武,更甚至是样样都会,虽说不是多精通,但也足够让人震惊,足够吊打秦婉柔之类的学子了。
她满脸沮丧,今天的遭遇让她下定了决心,心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好好学一下书法吧,毕竟已经在学了,总不好以后书院再举办类似的宴会时,她就只有赢这些品相不好的花的机会。
江笑笑一开始想着自己的字还算是能看,刚好手边的那盆花她认识,并且还在齐景的手札里面看见过,索性就向人借来了纸和笔,一笔一划书写着花的习性,在种植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
倒也是成功得了一盆花。
可以选择现在取走,但江笑笑并没有立马就取走,而是从守关人那里接过了刻有数字“十”,以及花的名字的木牌。
放好木牌以后,便往内里继续走。
整个演武场里的花,大抵是按照珍贵程度分了十个等级,“十”是最低的一等,看起来不精神。
“铮……铮……铮……”
江笑笑眼里出现讶然,循着声音传过来的源头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蒙着面纱,正在弹奏古筝的少女。
声音如同潺潺流水,听起来很舒服,少女周身也自有一种恬静的气质。
“锵!”
倏然,耳边又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等到江笑笑找到源头以后,书院的学生已经拱手致谢了。
“忽见万紫红,原是花中仙……”
更远处的地方传来了爽朗的少年声,江笑笑咋舌不已。
她有种大家都很厉害,就她自己是小透明的感觉。
白鹿书院还真是卧虎藏龙,江笑笑平复了一下思绪,心知自己还有的学,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妄自菲薄。
她那一手还算是看得过去的字,闯到第七关就不行了,不得已之下,江笑笑选择与人切磋。
殊不知她在用武和人切磋的时候,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也是演武场上的人实在太多,难免会有视线掠过她,江笑笑对于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祁渊在原地站了半晌,便沿着江笑笑闯关的路线走了进去。
不可否认的是,江笑笑在武学上的确很有天赋,学东西也快,但唯一一点不足的便是,她接触武学的时间还太短了,越往里面走,守关人的武功就越深不可测。
她止步于第六层,江笑笑看着那一盆翡翠兰花有些沮丧。
不过想着空间里应该会有翡翠兰的种子,脸上的沮丧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退了下去。
转过身,就瞧见齐景接过“七”字字样的木牌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江笑笑略有诧异,没有想到竟然和齐景撞到一个地方去了。
冲他点点头,便欲去取花。
祁渊没错过她面上一闪而逝的沮丧,眸光动了动,“嗯”了一声,越过她,不动声色往里面走。
守关人打败了一个小姑娘,视线刚转开没多久以后,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刚才那位姑娘看中了哪盆花?”
守关人转头,便瞧见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愣了片刻,随后就反应过来他这一问是为了什么,眼里闪过一道兴致。
“是翡翠兰,准备讨姑娘欢心?那你得打败我才行。”
“嗯,”他应了一声。
也不知是在应讨姑娘欢心,还是在应下守关人的邀约。
守关人莞尔一笑,“小子,你准备用什么换走这盆翡翠兰?先说好,我可不会放水。”
“嗯,”祁渊颔首。
旋即拿出一方玉盒,盒子里放了白棋与黑棋。
迈步走到守关人身旁,见没有桌子也不在意,索性盘腿屈膝而坐于地上,修长如玉雕的手指展开纸质棋盘。
“弈棋?有意思!”
祁渊笑意轻浅,两指从玉盒中捻起黑棋落于棋盘上一点,“请?”
守关人眼中精光一闪,“初手天元?”
祁渊但笑不语。
守关人满脸郑重,手执一枚白棋,但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却让他愣了一瞬。不由轻捻了一下棋子,瞬间便感知出棋子玉料上乘,恐怕单是这一枚就能卖出千两银!
因着有这一层,守关人的动作都小心了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碎玉棋。
见人迟迟为落子,祁渊脸上没有不耐烦,而是静静等着他落子。
守关人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初时守关人还很轻松,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关人面上的冷汗就越来越多,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反观祁渊依旧是刚开始的淡然。
不过十息时间,守关人面色便出现一抹颓然,从怀里拿出刻有“翡翠兰”的字样的木牌,然后推到少年身边。
“翡翠兰归你了。”
“承让,”祁渊并未接木牌,收拾好棋盘后起身,迈步走向翡翠兰。
守关人看着他的举动,神色有一瞬的错愕,忍不住提醒,“你现在就拿花是不准备继续往里面闯了?”
“嗯,”祁渊淡淡应了一声。
“为什么?以你的棋艺,闯进‘三’不是问题!”
祁渊敛了敛眼睫,遮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温吞地回:“我只想要翡翠兰而已。”
守关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里面还有此翡翠兰更好的花,唉……我说你怎么!”
祁渊侧首,语气里是少有的认真,“即便再好,也不是翡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