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一看自家母后的神情,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眉眼弯了弯。
可不是怪怪的吗?他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快要娶媳妇了似的。
祁珩眼里闪过意味深长,“好,那你自己处理就是,届时朕也准备一份厚礼。”
孟青栀一想,觉着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笑笑和江河两人一脸茫然地被傅府的管家送出来,他们两人一道去拜访傅明鹤,就是为了感谢他为周秋菊正名的举动。
熟料他却说他们感谢错人了,正当两人追问吧,傅明鹤又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事关于景安王,傅明鹤不敢擅做主张,索性就打着马虎眼了。
两人面面相觑,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提出告辞。
镇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金花村,村子里的人八卦心思作祟,忍不住上门向周秋菊打听。
周秋菊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听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此事对她和月月的名声有利,就没有反驳,态度显得模棱两可。
江平富夫妻俩也一起配合着,往县衙那边给出来的声明上那边去说。
事情来得突然,江晓月虽然没有被事先交待过,听见她的说辞后,有人问她她也跟着大的方向走,倒是没有出差错。
“那感情好,正好你们家新房差不多了,等到置办暖房宴那天一定要办的声势张扬一些,去去霉运。”
“你这人,人家那是大功德一件,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家庭呢,别胡说。”
“唉唉唉,是我不会说话,你就别数落我了。”
一时之间,金花村的江家外面热闹非凡。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并不是所有被拐走的孩子都安然无恙被找回,当面对着自家孩子被野兽啃咬成好几块的尸身时,有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有人面无表情,暗道一声晦气,结果听说了有抚恤银的时候,脸都笑开了花儿。
傅明鹤被恶心得够呛,不知道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父母。
有人难以接受事实,忍不住把错处怪到了周秋菊头上,“那个谁,不是女英雄吗?怎地我家孩子就死了?女英雄怎么就不保护我家的孩子!”
傅明鹤面色变得很是难看,怒叱道:“那是周秋菊在拖延人贩子,与人贩子搏斗,等待官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你家小孩怕了,趁乱跑了!”
他知道事情,再说难听点,那些跑出去葬身于野兽口中的小孩子,就是见有人帮忙拦住人贩子才跑了的。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给人留了一丝颜面。
那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红,阴阳怪气道:“那她要是提前说了,我家孩子不是就不能乱跑了吗?”
有些小娃子的家人看不下去了,“小孩子不经事,她要是提前说了,有谁不小心透露出来让人贩子跑了,万一人贩子以后再来拐卖小孩怎么办?”
那人悻悻然,接过抚恤银,抱着尸身就走了。
一回家,江平富等人便追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笑笑满脸惊讶,“你们都听说了?”
旋即摇摇头,“我和大哥以为是傅大人帮的忙,结果他说不是,不论我和大哥怎么追问,傅大人都是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我们没有办法,就先回来了。”
周秋菊眼里闪过猜测,“会不会是那三位大人吩咐下去的?”
虽然他们说他们是傅县令派过去救他们的,但是她觉得三人无论是气度还是衣着,看起来都不像是衙门里面的人。
周秋菊也与衙门里的人有过很多次的接触了,衙门里面还真就没有如那三人一般气质的。
何况以傅大人的态度看来,那三人倒是不太像是衙门里面的人。
江笑笑眸光一凝,眼里的狐疑更深了,“但我们与他们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知道,”周秋菊摇头微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帮我们,但是这个情,我们却是必须要还的。”
江笑笑点头,“是这个理,我回头问问傅言风,看看他知不知那三个人的身份。”
她想着傅言风是傅大人人的儿子,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江河对比表示很赞成。
是夜。
祁渊刚泡完药浴,一头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回想起今日听到的内容,忍不住催促夜北:“你快些用内力把我头发烘干。”
夜北不明就理,心里暗暗嘀咕:主子不是一向不喜欢用内力烘干头发吗?怎地今日变性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却没有说出来,除非他是想和夜南他们一起去做饭了。
不过须臾,头发就烘干了。
祁渊从浴桶中站起来,露出精瘦有力的胸膛,迅速穿好衣服,带着夜北,戴上面具就出了门。
至于夜南几个,祁渊估计他们这会儿还在厨房做菜,也就没有带上他们。
与此同时,江笑笑换上夜行衣,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门了。
她出去的时候,恰好与汤圆撞上。
它歪了歪头,眼里闪过询问的光芒。
江笑笑冲它摇摇头,“这次就不用了,你快些回去,我自己能搞定。”
汤圆失落地垂下眸子。
江笑笑不由失笑,抬手摸了摸它的发顶,“乖。”
“吼~”
汤圆轻吼了一声,踏着灵巧的步伐跃入山林当中。
确认汤圆是真的回去了,江笑笑才运转内力,往镇上奔袭而去。
约莫用去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镇上。
一入茶山镇,江笑笑便直奔胭脂坊而去。
男人早早就在胭脂坊旁边的暗巷里等着了,江笑笑会武,倒是凭借着内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
“带我去作坊。”
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了男人一跳,回首便瞧见一身黑的江笑笑,心里是愈发认定了她不简单,一点儿心思都不敢有。
男人起身在前面领路,“姑娘请跟我来。”
江笑笑迈步跟上。
祁渊先江笑笑一步赶过来,隐藏于暗处,见她那么容易就跟着人走了,眉头下意识的蹙起。
心中微叹,身体一动,也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