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梅听见声音,拿着勺子从厨房走出来,瞧见跟在江笑笑身后的秦婉柔,唇角弯了弯。
“婉柔来了呀?快进来坐。”
旋即看向她们俩身后的小孩,佯怒道:“你们来了也不喊奶奶一声,快进来坐!”
“月月待会儿不是要跟着先生一道学习吗?我们就不坐啦,谢谢奶奶好意,也谢谢秦姐姐的糕点。”
小孩子们得了允许,接过糕点道了声谢,就欢天喜地跑远了。
依稀还能听见他们家长的吼声:“嘿,你这小兔崽子,不是说了不许吗?”
魏玉梅笑喊:“不碍事,我就喜欢家里热闹点儿。”
周秋菊得知秦婉柔是特意过来看望她的,心里吃惊了一下,不过想到她和笑笑的关系,也就释然了。
坐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周秋菊便笑着起身,“秦姑娘既然过来了,那不如待会儿用过晚饭再走?”
她眸光一亮,但想到她最近刚遭遇的事情,心里觉得还是不麻烦嫂子比较好,婉拒了周秋菊的好意,旋即便提出告辞。
江笑笑眼底闪过错愕,不过见她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也就没有再挽留,笑道:“你等等,我给你拿一些葡萄。”
“葡萄?”
不待她继续追问,江笑笑便回堂屋,关上门,从空间拿出了一篮子葡萄。
“是昨天从山里带回来的。”
秦婉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她才是来看望人的,结果最后走的时候,竟然还拿了大包小包的。
这些葡萄,是汤圆之前带着江笑笑去山里寻到的,还没有吃完,一直放在空间里面,拿出来还很新鲜。
她便随意想了一个说辞。
下午照旧跟着先生学了武,江笑笑迎着余晖走出去一瞧,才猛然惊觉新房已经盖好了。
她忍不住进去瞧了瞧,发现屋子都建得挺大的,唯独院子里面看起来还有一些空旷,屋子里面倒是什么都还没摆上,估摸着家具都还在做。
应该要不了几日便能住进新房里面了。
果不其然,晚饭的时候,就听见爹和娘在讨论什么时候办暖房宴。
“还是去请人看看日子再说。”
“行,明儿我去请人看看。”
“对了,这新房盖好了,还得给师傅还有大家都包个红封,讨个吉利。”
魏玉梅夫妻俩兀自讨论着暖房宴的事情,眼尾余光时不时还从儿媳妇身上扫过,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免得她又回想起不好的事情,要他们俩说,周丰一家人就是狼心狗肺,不过眼下他们已经进了大牢,倒是让两人心里堵着的气畅快了些。
江笑笑迅速扒完碗里的饭,看着有些沉默的大嫂,语气正常道:“嫂子,月月,吃过饭你们陪我去田里看看吧?我想看看那些花怎么样了。”
魏玉梅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我等会儿跟你们一起去,顺道把还剩下的那块地的草给除了。”
“好。”
……
吃过饭,一行人去了田里。
花苗的长势不错,就是地里长了些野草,江笑笑也跟着一道去拔草了。
思衬片刻,旋即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大嫂。
周秋菊眼里满是错愕,随后便笑出了声,“打得好,他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江笑笑呼了一口气,看来她告诉大嫂是对的。
江晓月眸光晶亮:“小姑姑,你应该把我带上的,”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不过姑姑去大牢没被发现吗?”
周秋菊这才惊觉,拉着她看了又看,确认没出事才松了口气,“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主要是嫂子觉得,打他们是脏了你的手,左右会有衙门的人收拾他们。”
“知道了。”
周秋菊眼尾眯了眯,“我回头说说你大哥,他成天就带着你胡来。”
魏玉梅也附和:“是该收拾收拾!”
远在酒楼里的江河,莫名奇妙被念叨得打了两个喷嚏,惹得他一脸狐疑,“我也没有着凉啊?”
江笑笑眨眨眼,“不是大哥,是我带着大哥一起去的。”
魏玉梅摆摆手,“成了,你别为你大哥解释了,肯定是他带的头。”
江笑笑:“……”
她不禁在心里默默为江河点了一根蜡烛。
云闲别庄。
祁渊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自己与自己对弈着。
待黑子将白子尽数吞吃入腹后,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睨了身后一眼,“夜北。”
“清点得怎么样了?”
夜北躬身,“禀主子,已经悉数清点好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眸光晦涩不明,“夜南他们的菜做得如何了?”
夜北想起他看到的菜,实在是难以启齿,酝酿了一番,如实道:“他们的厨艺…至今还停留在一团焦糊上面。”
话音刚落,夜北顿时察觉到四周的气息凉了几分,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试探着问道:“主子可是因为菜是江河送的,结果却被夜南他们吃了而觉得生气?”
祁渊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缝,并未作答。
夜北一看,心里顿时有了谱,主子莫不是因为没吃到未来大舅哥送的菜才生气的吧?
沉吟一番,“那些菜,据属下所知,好像都不是江河亲手做的,应该是酒楼里面的掌勺大厨做的。”
祁渊神情怔忡了一瞬。
夜北一看有戏,“夜南他们三个今早乔装打扮了一番,特意跑去清风徐来说是要应聘伙计,结果却被江河识破,给赶了出来……”
祁渊视线一扫,“下不为例。”
夜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主子的意思……是不准备继续罚夜南、夜东、夜西了?
他趁热打铁道:“王爷,那要不咱们明天就去拜访江河?”
祁渊沉思片刻,“太突兀了,再等几天。”
夜北张了张唇,很想问主子为什么不把是他救了江夫人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要他一告诉,那……
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躬身退了出去。
另一面。
孟青栀看着立于下首的人眉头微蹙,“云神医,祁渊的身体调理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