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有事情隐瞒我,但是不能在我问你的时候,却回答没有,所以……你懂了我的意思吗?”
“笑笑的意思,我懂。”祁渊眸光晶亮。
“隐瞒与欺瞒的区别是不同的,我回答你有,那就是隐瞒;如果我回答你没有,那就是欺瞒。笑笑能接受隐瞒,而不接受欺瞒对不对?”
江笑笑相信他是真的懂了,而非不懂装懂,她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轻睨了他一眼,哼哼道:“谁都会有秘密,我虽然是有点好奇,但是我喜欢是别人自愿说出来的,而不是我问出来的。”
祁渊眸光微动,他觉得,他好像更喜欢她了。
看着小姑娘明艳的脸庞,他的心里早就软成了一团,眸子变得是愈发温柔了。
肩膀上忽然一沉,一股暖意包裹了江笑笑,是祁渊伸手解下披于身后的玄色狐裘,搭到了江笑笑的肩膀上。
少年比她高出了两个头,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前,江笑笑只觉得浑身都被他暖融融的气息给包裹住了。
祁渊理了理狐裘的毛领,双手伸到前方,指尖灵巧娴熟地为她系上带子。
狐裘的绒毛挠得江笑笑下巴有些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然她怕一个岔气之下会忍不住笑出声。
注意到她的异样,祁渊看向她,“怎么了?”
江笑笑眨眨眼,“我其实不冷的。”
她要是觉得冷的话,完全可以用内力来取暖。
清浅的呼吸落到他的手上,祁渊只觉得手掌心有些痒,默了默,没有把狐裘收回,反而是将狐裘上的带子解开。
江笑笑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她在想,这人该不会真那么呆,把披风给收回去了吧?
哪知他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哦,带子系歪了,我再重新系一遍。”
江笑笑信以为真,大概过了有好几分钟的样子,那双骨节修长的手,仍旧还停留在脖子前方系带子。
带子解了又系,系了又改,江笑笑脸色逐渐变黑,最后到底是忍无可忍,往后退开好几步,白皙的指尖捏住带子,面无表情道:“我自己系。”
真让他这么系下去的话,不知何时才能把披风穿戴好。
祁渊也不恼,唇角噙着笑意看向她。
系好带子,江笑笑抬手指了指身后,“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别待在这里了,赶紧回去吧。”
“我送你。”
“好啊。”
两人并肩而立,小道上时不时传来祁渊提醒江笑笑注意看路的声音。
祁渊放慢了脚步,只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但路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青砖阔院已然出现在视线之内,他抿了抿唇。
江笑笑转身,将披风解下来双手往前一递:“我到家了,披风还你。嗯,夜黑路滑,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接过披风,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淡淡花香便飘进鼻端,祁渊眸光微暗。
他喊住了她,“你等等。”
江笑笑目露不解,“怎么了?”
祁渊伸手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轻笑出声:“给你。”
隐在暗处的侍卫们瞧见玉佩的形状后,顿时一惊,主子竟然把先皇赠与主子和陛下的玉佩送给了江姑娘。
陛下的玉佩上雕刻了龙,而主子的玉佩上刻有麒麟,是天地间独一份的存在。
这枚玉佩,其实也相当于是未来主母的一种身份象征。
先皇临终前,嘱咐玉佩只能给自己的正妃。
而今主子和江姑娘只是互通了心意而已,主子竟然就把这块代表着未来主母身份的玉佩给了她,可见江姑娘在主子心中的份量是有多重。
众侍卫原本就不敢轻视于江笑笑,现如今,心中就更是只剩下了敬重。
主子认可的人,便是他们的主母。
如果不是怕唐突了江笑笑,这群侍卫恐怕都要忍不住冲出去喊上一主母了!
玉佩呈圆弧形,通体雪白,晶莹剔透,中间刻有麒麟形状的花纹,在月光的照射下,麒麟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江笑笑一看就知道这块玉佩很贵重,与之前那个面具少年硬塞给她的玉佩质地几乎不相上下。
玉佩看起来太贵重了,她下意识就想拒绝。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得出口,祁渊就绕到江笑笑身后,将玉佩戴到了她脖子上。
祁渊眸子里溢出笑意,指尖缩了缩,想捏捏小姑娘的脸,但又怕吓到她,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快些回去吧。”
“玉佩……”
“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何况那个人还是心上人,”他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江笑笑犹疑片刻后点点头,“好,我先替你保管着,若是你后悔了,日后再来问我要便是。”
祁渊弯唇笑了笑,在心里默道:那就替我保管一辈子,我不会后悔。
江笑笑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倏地转身,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今晚的烟花很美,我很喜欢,谢谢。晚安。”
“晚安?”
江笑笑刚想解释,结果小院儿里就传来了两道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我好像听到笑笑在外面说话?”
“怎么可能,笑笑早就睡下了,你一定是听错了,不信你看,”江平富说完,便一把推开了院门。
说时迟,那时快,江笑笑运转内力,抱着他的腰躲到了墙角,情急之下怕他说话,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的手又软又滑,祁渊眸光变得越来越暗,心里竟鬼使神差冒出了想亲一下她手心的想法,抿了下唇,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
果不其然,推开院门以后,外面什么都没有,江平富满不在意道:“你看,我就说你是听错了吧?”
魏玉梅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外面果真什么也没有,拢了拢眉,到底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不行,我得去笑笑那里看看。”
江笑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松开手,给了他一个“我先走了”的眼神,就提气离开了。
祁渊抬头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