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体一僵,默默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吃着手里的烤兔子,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敢往对面瞟一下。
祁渊这才收回视线,把手里的兔子往前方一递,“可要尝尝我的?”
江笑笑睨了他一眼,“不吃。”
“生气了?”
江笑笑摇头。
叶景林听到声音,啃兔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惊疑不定地往身旁看了一眼。
祁渊对他的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而是撕下一只兔腿,往少女唇边递了过去。
“要不……你咬回来。”
江笑笑:“……”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这人好了,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很容易脸红的少年,现在仿佛就无师自通了一般。
江笑笑狐疑道:“你之前是不是讨过别的姑娘的欢心,不然动作怎么这么熟稔呢?”
夜北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暗自猜测着他去厨房做饭的这段时日,主子背地里又偷偷看了多少话本子?
祁渊正了正色,“我从不近女色,唯独你是例外。”
“……”
“当真?”
“当真。”
被撩了一下的江笑笑有些说不出话来,强装镇定从他手里接过鸡腿,勉为其难道:“好吧,勉强信你一下。”
祁渊看着她的模样,唇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叶景林忽然就觉得原本还香甜诱人的兔腿,突然就变得不香了。
填饱了肚子后,一行人围坐着火堆小憩,叶景林有心想问问,但见齐渊在旁,也不好出声询问。
困意席卷而来,江笑笑打了个哈欠,眼底浸了一层水光。
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大石头,正准备动用内力将它挪过来靠着小憩一会儿时,祁渊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马车里铺了毛毯,去我马车里睡会儿吧?”
江笑笑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拒绝,可想到叶景林待会儿说不定要回马车里躺一会儿,旋即便沉默了下来。
祁渊伸手去牵她的手,“走吧,你放心,我就在马车外面,不会进来。”
江笑笑想着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干脆也不忸怩了,“好。”
江笑笑一上马车,就闻见有股淡淡的墨竹香气,思忖片刻,决定等回家了,就再给他调配一些香水出来。
“晚安。”
“晚安?”祁渊重复了一遍。
原本上次就准备解释的,奈何却被娘给打断了,江笑笑笑着道:“就是祝你能睡个好觉的意思。”
祁渊点点头,温声道:“笑笑,晚安。”
……
翌日。
天色擦黑时,江笑笑才赶到翟阳。
每个人交了三文钱的入城费,才进入了府城中。
原本江笑笑在翟阳这边就置办了一处三进的院落,只是房间一直搁置着,都没有打扫过,这会儿住进去固然省钱了,但却要费时间去打扫。
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到府城里的一处酒楼办理了四间上房,在酒楼里吃过晚饭,就回房间休息了。
因着酒楼里就只剩下四间上房了,江笑笑一间,祁渊一间,叶景林一间,剩下的一间就只能是让夜北他们四个挤一挤了。
夜里,夜西禁不住好奇,用内力在房间里形成一个屏障,以防被别人偷听了谈话,问道:“你们知道主子这次来翟阳办什么事情吗?”
夜南迟疑着摇摇头:“不知,主子之前说准备外出一趟,但具体没有说是去哪里。自从那天见过江姑娘后,听说江姑娘准备来翟阳,主子便临时改了主意来翟阳。”
另外三人眉头皱了皱,“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房间里寂静了一瞬。
三人冥思苦想了一阵子,都想不出来缘由,索性便不猜测了,打算跟着主子走就成了。
江笑笑从店小二那里要来了热水,洗了个澡之后,便沉沉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祁渊便跟江笑笑提出告别,说是去处理一些事情。
江笑笑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追问,她想到了什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他知不知道翟阳哪里有花苗卖。
祁渊几乎是想也没有想,便凝眸看向夜南,直言道:“夜南比较熟悉翟阳,我让他留下来给你指路吧。”
夜南:“……”
他常年在外面奔波,什么时候就熟悉翟阳了?
夜南觉得,主子一定是想借机让他留在江姑娘身边保护她!
夜南险些没绷得住脸上的表情,他费了极大的心神,才维持住表象,他勉强笑了笑,违心附和道:“主子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对翟阳比较熟悉。”
江笑笑摇头拒绝:“你不是要去处理事情吗?我把人给你借走了你用什么?”
“无妨,左右只是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江笑笑将信将疑。
夜北几人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还是附和道:“的确不是些什么紧要的事,江姑娘便留着夜南吧,有他在,姑娘也轻松一些。”
她再三确认了一遍,见几人神色不似作伪,便也答应了。
祁渊眸光温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嗯,我走了,你出去都把夜南带上。”
“一路顺风。”
等人走了,夜南便冲她拱了拱手,“江姑娘,我需要出去一趟,最多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回来,江姑娘不妨先在酒楼里用个早膳,等江姑娘用完早膳,我就回来了。”
江笑笑点点头,“你去吧。”
夜南一出门,便大步往通宝钱庄的方向走。
天知道,他是真的不大熟悉翟阳,等会儿若是江姑娘问起路来,那不是就穿帮了吗?
故而,他决定去通宝钱庄要一份有关于翟阳的地图来熟悉一下。
夜南四下看了看,确认江笑笑没有跟出来后,才迈步走进通宝钱庄。
毕竟主子就是之前那个面具少年的事情,江姑娘可不知道,万一不小心被她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
夜南走到柜台前,拿出了信物。
通宝钱庄的掌事已经换了一个,新上任的这个自然清楚上一位掌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撤下来的,见到钱庄的信物自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