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做主将我嫁给裁缝。”白锦欢知道张翠兰不是个讲理的主,也懒得和她多废话。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长辈。眼下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自然也就由我和你舅舅做主。”张翠兰两手叉腰,指着鼻子准备开启她的泼妇骂街形式。
“住口。”
就在这时,一直在大门后面的慕修墨走过来,“李家娘子,莫不是忘了当初为了给银宝治病的时候答应白姑娘的事情了吧?”
张翠兰一见到秀才心头微微的一紧,就连刚才的嚣张气焰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我可不管你们的家事,既然你们夫妻二人收了我的聘礼,就必须要将白锦欢嫁给我。”生怕吃亏的裁缝也立马叫嚷起来。
张翠兰这才意识到眼下的事情不好善了,在慕修墨的一再坚持之下,只能将自家丈夫李炜请出来。
李炜狠狠瞪了张翠兰一眼,原本这桩婚事他就不是很赞同,要不是在妻子的教唆之下,也不至于会干下这样的事情。眼下人都已经找上门了,要是让邻居们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看他们一家人的笑话呢?
虽然张翠兰是一个拎不清的家伙,但是李炜毕竟是个男人看问题倒也长远些。
前段时间因为长子刚刚过世,眼下膝下只有银宝一个男孩,这让他在村里面有些抬不起头来。再加上女儿在妻子的娇纵之下,早已经落下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名声。但凡是村子里的好人家都不愿意和他们家结亲。
万一今天的事情没有妥善处置,那他们一家人恐怕就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
“慕修墨,咱们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去再说吧!”李炜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立马将身子侧开请大家进门。
“李大伯,白姑娘的婚事应该由她本人来做主,你们没有资格强逼婚事。”
慕修墨也不愿意跟他们一家人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慕秀才,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锦欢可是我的亲外甥女。”李炜立马叫嚷起来,生怕落下个可待外甥女的名声,急忙解释道,“她父母双亡,理当遵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然该由我们来做主。”
李炜微微有些怒意,没想到对方当众不给面子,那他今天可得要一争到底。
慕修墨精通本朝法度,不过三言两语就将李炜辩驳的无话可说。
“舅舅,银宝的病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得到根治。我希望你和舅妈能够信守承诺。”白锦欢走上前用待有寒光的眼神直逼李炜,“到底是几匹布料重要?还是你儿子的性命重要?希望舅舅考虑清楚了。”
白锦欢可不是原主软弱可欺,李银宝可是李家唯一的儿子了,她相信李炜的选择不会让她失望。
“这……”
李炜有些犯难,低头沉思片刻后要求请来了本村的乡绅做和事佬。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乡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对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况且慕修墨又帮着白锦欢,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张翠兰一见到乡绅,立马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添油加醋的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乡绅低下头微微的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既然你们双方都请我来做主,那么我定当不偏不倚。”
“白姑娘的父母……”
白锦欢一听,对方开口闭口拿自己的父母双亡来说事,恐怕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得到妥善的解决。
再加上裁缝又在一旁那聘礼说事情,她都快要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高老爷,白锦欢在为李银宝治病的时候已经和张氏谈妥条件,凭什么在婚姻大事上还要再拿捏她呢?”
慕修墨给白锦欢一记放心的眼神,随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渐渐地占了上风。
高乡绅在村子里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又考虑到膝下两个儿子快到入私塾的年龄。早年就有心请慕修墨来当两个犬子的老师,自然会考虑慕修墨的态度。
“这件事情你们双方都各自有理,但毕竟白姑娘暂时还没有想通,不如就将婚事暂且放一放容后再议。”
高乡绅摆出一副和稀泥的态度,将李家夫妇三言两语的打发。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依然还是劝白锦欢听从长辈的安排。
待高乡绅离开后,张翠兰丑恶的嘴脸再一次流露出来。
“我都已经收下了聘礼,这门情事你答应不答应,都得要嫁给裁缝……”
白锦欢望着“舅妈”,失望的摇摇头。心里面暗暗打定主意,必须要尽快和这家人脱离关系。
“慕修墨,我们走吧!”
白锦欢微微有些忧郁,或许有的时候亲情还不如一个外人。
“好。”
慕修墨暗暗自责,本来信誓旦旦的,答应帮助白锦欢。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名字已经被张翠兰写入了李家族谱。这一下恐怕还真的有些棘手。
按理慕修墨是无权带走白锦欢,可是他在村子里的威望极高,别说是一旁站着看热闹的人,就是李家夫妇二人也不敢阻拦。
望着白锦欢和慕修墨离去的背影,平日里和李家嘴不对付的王家大娘露出轻蔑的眼神。
“有些人可真是不要脸,为了一些聘礼,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家一个孤儿姑娘……”
王家大娘笑靥如花的和身旁的几个人说起来,虽然大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李家夫妇的眼神早已经带有鄙视的神色。
“你们……”
“够了!”
李炜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翠兰,“还不赶快跟我回家,今天的事情不够让人丢人现眼吗?”
“咣当!”
随着李家关门声传来,在场看热闹的人也就逐渐散了去。
……
李家内院
李炜一脸怒不可恕的看着妻子,“要不是因为你贪恋那些彩礼,我也不至于会在村子里这么丢人。”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又转移到女儿李灵儿的身上,“你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