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这玉佩来路不明,但是我看其无论是品质还是整体做工都是上上品,我觉得我随身携带终究还是冒险了些许,你帮我去寻一个好地方,仔细收着这玉佩吧。也不知道它将来会有什么用处,但是收着总是没有坏处的。”
白锦欢点点头,适合存储珍贵物品的地方她倒是有,平时为了存储那些珍贵的草药或是药材,她便自己建造了一个秘密地窖,只有她和慕修墨才知道在哪里。
第二日一早,白锦欢就送慕修墨到了私塾,夫子见着白锦欢将补药递给慕修墨之后便颔首:“这些日子你功课繁重,多用些也好,不过少年人切记守住口腹,不得贪嘴。”
夫子知道慕修墨不是一个在吃食方面用心的人,但毕竟身边有一个时刻个操心他身子的未婚妻,便也多嘴了几句。
“夫子你放心,我都是捡一些对他身体好的东西给他吃,绝对不会影响他的身子安康,也断然不会影响他的功课的。”
白锦欢扬起笑脸也递了一盒糕点给夫子,她双眸之中含着感激,脸上的两个酒窝挂起,说话的声音柔软:“这里面放了一些滋补的药材,多谢夫子这些日子对修墨的照顾,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夫子不要嫌弃。”
白锦欢手艺不怎么好,不过这里面放的药材确是顶好的,何况,夫子也并不缺她这份糕点,彼此所在意的,也不过是一份情意罢了。
“好。”
夫子素来严肃的面庞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手中拄着的拐杖轻轻杵了杵地,语气难得柔和:“你便是先去药堂吧,今日的功课也要开始了。”
白锦欢含笑点头,她侧过脑袋笑脸盈盈的看着慕修墨:“我便先是走了,你下了学之后来药堂找我,咱们一起回去,也好再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慕修墨自然点头,他看着白锦欢的眸光柔和似水,好似要往外逸,声音也不负他和旁人说话时那般冷清:“好。”
于是,夫子便同他一起走进私塾。
“修墨。”
夫子走了几步进了一出凉亭,便停下步伐回头看着他,神色满意又欣慰。
“你是所有的学子当中基础最不错的,也是老夫从教这么多年来教过最满意的学生,虽说你并非是老夫启蒙,也并非一直跟着老夫学习,但老夫拖一个大,还是觉得自己在你学习的过程中影响颇深。”
“当然,老夫也想给你一个人情,让你早日在朝堂之上将你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而并非是待在这个小地方。”
夫子说的言辞恳切,和慕修墨平日瞧见他的那幅模样并不一样,让人觉得,倘若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祇突然接地气了一般。
而慕修墨听完他的话,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双手抱拳微微弓腰,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夫子之意是?”
“老夫有一好友,昨日来信,言中之意就是有一个名额可以让手中学子提前下场考试,老夫是想把这个机会给你,你如今才学兼备,也无需和其他人在此浪费时间。”
夫子眼中的欣慰和满意更甚,他伸出手拍了拍慕修墨的肩膀,神情突然轻松了起来:“这天下迟早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如你这般有能力的年轻人,便更应该早早的担起属于你们的责任。”
“谨听夫子教诲。”
慕修墨颔首,神情却未有多少感激,不过心中却是更崇敬了夫子几分。
他对于夫子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依着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往来,夫子完全可以把这个名额给其他的学子,但是此番却是给他……
虽说自己对于不久之后的科考胜券在握,但是若能有这个机会,自然是会更好一些。
不过他们二人在此讲的这些话,也并非是没有其他人听见。
吴晨便是在不远处的竹林听得一清二楚,他此刻面容扭曲,双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双眸之中蓄满了嫉恨,口中喃喃念道:“我如此崇敬你,你居然一点也没把我的崇敬放在眼中,这么好的机会,讲都不同我们讲一声,直接便给了慕修墨。”
语气到了最后更是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也罢也罢,慕修墨,你不要以为这个是你的机会,有时,这种不该得来的机会,是要害死人!”
他说完之后便愤然离开了竹林,而他方才抓着的那一节竹柄,赫然是出现了两道抓痕。
私塾中的课业到了最后有些紧张,不过有能力之人也还是可以早早结束,慕修墨每日都是离开私塾最早的,而且今日得了这个提前下场的机会,他也需要回去同白锦欢商量一番。
便是提着自己的书箱加快了几分步子,不过未曾想到,方才下楼梯,便是身后突然多了一分推力,叫他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书箱顷刻间四分五裂,里面的书籍全部都倒了出来。
腿部传来一阵剧痛,慕修墨面色一沉,倒是没有想到,在这私塾之中还有人会故意将他推下楼梯, 看来,是他这些日子有些太过安静,叫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忍着疼痛撑起双手,回过头去瞧那楼梯上方,此刻已经毫无一人,不过瞧着不远处被踩碎了的枯枝,还有倏倏作响的树叶,便也知道,那个人也是存了几分紧张的。
不过现下也由不得他多想,剧痛的双腿告诉他,只怕已经是骨折了。
也幸好,今日私塾放学比较早,没有过多久,便有下学的学子瞧见他半躺在楼梯下方,再瞧着他额角溢出来的鲜血,立刻是大惊失色的去唤了夫子,然后好几个人一蹴而上将他扶了起来。
“慕兄,你的腿现下可好?”
“大抵是摔断了。”
慕修墨说话的语气如常,不过面色却苍白如纸,瞧着虚弱的紧,再加上额角往下淌着的鲜血和已经干了的血痕,让旁人觉得他此刻情况很是不好。
“我们立刻送你去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