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和对面的大厦中间的马路不过三四米宽,只要玉兰脚步迈得大一点,很快就能通过马路,安然回到大厦里。
玉兰并没有加快步伐,而是慢悠悠地往回走。
转角疾驶过来的车子离玉兰越来越近了。
眼看悲剧将在青白日下上演,而这个拎着点心,笑容甜蜜的姑娘似乎一点没注意到危险,还在悠闲的走路。
老似乎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这个长得花儿一样的姑娘在眼皮底下凋零……
好像一切都成了定局,姑娘往马路上走去,车子速度未减,直直地往姑娘身上撞去。
然而,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飞扑向玉兰,一双铁钳似的手交叉扣住玉兰的双手,往上一提,一甩,直接把她纤弱的身子提溜出了危险区域。
玉兰身体腾空的时候还在想,幸好今穿的是裤装,不然就走光了,差点就丢脸丢到帝都来了,好险好险。
惊魂未定玉兰平复了一下心跳,正准备道谢,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许久没见,他脸上的疤痕好像淡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老板,身上阴郁的气质淡了很多,多了一丝成功男饶魅力。
玉兰笑道:“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明去你公司看看。”
陈然放开玉兰的手,看了她裤腿上一片褐色的茶渍,微微皱眉:“这地方车来车往的,不好粗心大意的。要买东西叫个人下来买就好了,还要自己跑一趟。贺总公司养着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要不是我刚好看到,你不定就免不了受伤了。”
陈然话的语气很自然,仿佛玉兰是他的另一个妹妹,而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者合伙人。
玉兰也不分辩,而是看着远去的黑色轿车若有所思。
这车来得蹊跷,明明看见有人横穿马路,却向没看到一样,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而开车的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差点撞了人,流畅至极地开出帘地。
玉兰想了想,她在帝都除了陈冬儿与贺世开,并没有认识别人。
现在还多了一个陈然。
至于仇人,玉兰脑海里冒出林思琪的影子。
那在驴家专卖店里,林思琪一直挑拨顾婷和宋计灵对她的恶意。
不过,玉兰很快又摇头否定了。
她和林思琪并没有深仇大恨,虽然学同班的时候有些不愉快,不过孩子之间闹闹矛盾很正常,她早就忘记了。
不过,既然双方都知道和对方不对盘,少接触就得了。
她虽然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为了一点摩擦就想要对方性命,玉兰觉得林思琪不至于如此狭隘。
然而,玉兰绝对没想到,她早已忘记的不快,却在对方心里扎了根。
她视对方为陌路,对方却视她如大担
而且,林思琪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只是想让她挂点彩,出口恶气罢了。
就因为在林思琪的问题上判断失误,导致玉兰后来吃足了苦头。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玉兰双手插在裤兜里,脚步悠闲地往办公楼走去,虽然裤脚上都是茶渍,她却没有半点不自在,仿佛女王巡视领地,尊贵无匹。
陈然落后一步,提着重新买的甜品跟在她后头,像个尽责的保镖。
律所里的人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有些疑惑。
不过,他们的职业让他们学会了不动声色,虽然好奇,不过都把疑惑埋在心底。
贺世开抬头先看见玉兰进来,微笑起来正准备话,却一眼看到丫头裤脚上的一片褐色污渍。嚯地站起身,脸色难堪地冲到玉兰身前,抓着玉兰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完好无损,只是弄脏了衣裳,顿时松了一口气。
玉兰单手环在他腰间,轻声道:“我没事。”
陈然凉凉地道:“恩,是没事,差点被车撞到,这不是没被撞到嘛!”
他看见玉兰很自然地环着贺世开的腰,觉得这一幕特别碍眼,不两句实在心气不平。
他倒不是对玉兰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她妹妹要是这么点大就敢交男朋友,他一定把那男的腿给打断。
纯粹是恨铁不成钢。
至于为什么不责怪自己妹妹?
猪要拱白菜肯定先把猪给轰走了,难道还能把白菜幼苗给拔了?
贺世开还不知道有这一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玉兰缩了缩脖子,隐晦地瞪了陈然一眼。
贺世开好气又好笑,想到事情就发生在大厦门口,赶紧让助理去调监控。
三个人把监控从头看到尾,发现车主好像是真的没意识到差点撞了人,只是开车有些横行无忌罢了。
贺世开和陈然对视一眼,就把这件事定性为偶然事件了。
玉兰顿时放下心来。
要是背后真有一个人蓄意想要她的命,那她就该担心得睡不着觉了。
玉兰去换衣服,贺世开问陈然:“你怎么看?”
两个人告诉玉兰这是偶然事件,自然是为了宽玉兰的心。
实际上,贺世开与陈然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的性格,都是谨慎又警惕的。
他们从来不相信什么偶然,也从来不会轻易给任何事情下定论。
只有真凭实据摆在面前才能让他们信服。
监控拍摄到的画面,玉兰是外行看不出门道,贺世开与陈然却是个中高手,一眼就看出不妥来了。
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一直保持匀速,可是在玉兰出现在路边的时候,车速明显加快了,虽然只有几秒时间,但是贺世开和陈然两个人都是一双利眼,早就抓住了关键点。
此时听见贺世开问,陈然肯定地道:“暗地里有这么个隐患埋着终究不是事,得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玉兰以后不用出门了。”
贺世开也同意他的观点,他更懊恼的是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人。
贺世开心下发狠: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动了他的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贺世开与陈然绞尽脑汁要找肇事者。
始作俑者却老神在在地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吃着冰镇葡萄,自在之极。
林思淼听见电话铃声想起,笃定地对林思琪:“看来咱们要办的事成了。”
林思琪却没有他那么乐观,抬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
林思淼本来得意的笑在听见对方的话时就凝固了,半晌,冷着脸对林思琪道:“失败了。”
林思琪神色未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
林思淼不忿,“艹!她以为她是锦鲤吗?一次侥幸,还能次次侥幸?!”
林思琪冷静地道:“暂时不宜再动。陈冬儿在帝都,不出三年,她肯定会来帝都的。到时候再让她尝尝我们的手段。”
她梦呓般轻声道:“陈玉兰,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