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乔誉听到她的话,心里总算一松,可当他仔细回味她的话,心里顿然掉入冰窟里,刺痛感蒙上心头,他手上一抖,心跟着也抖了起来,脸上的紧张顿然消散,不解和阴沉涌上眉间,眼底的渴望与欣喜,一瞬间崩塌,他看着手中的锦盒,想塞给她,却怕她扔掉,他的手悬在空中,不想放下,只能孤零零的悬着。
半晌,乔誉依旧不愿意收回手,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他嘴唇抽动又一次问起:“你,你说什么?”
萧静清冷的眼眸,坚定而凝重,对上他期待又渴望的眼神,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将军,我不愿意!”
乔誉这下确认清楚了,他放下手中的锦盒,将其合上,垂下头默默的转过身。
萧静见他失落又无助的背影,不想再继续陪他耗下去,她道:“将军,我真的有很多事在身,没有多余的时辰陪你儿女情长,我想,我要先走了,还请将军应允!”
少间,萧静没等到乔誉的回应,而他只是背对着她。
或许听到她的话后,他不想见到她,更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此时不在他面前出现最好。
左右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真的没空陪他消磨下去。
“将军不说,那小人便先离开了!”萧静拱手拜礼。
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她总要规矩的行礼,再退出去。
乔誉听到她要走,头也没回,听着她开门,关门,明知道她说有事要去找谁,他拦阻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是真有事,还是想避开他?
……
萧静出来后,走出了乔记首饰铺。
已经有几天不知乔家村的情况,也有几天没见过姐姐了,她要赶紧去看看。
只是刚从铺子出来,门口似是乔十八走了过来。
乔十八上次被伤的脸还没好,半张脸被打着巴子,可他怎么在这儿?
“你真的在这儿?”乔十八问先问道。
萧静见他找到这儿了,疑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乔家村出了什么事情吗?”
乔十八指着门口的马车:“这马车太显眼,东西街跑过一趟,两条街的人都会知道在哪儿了。”
萧静笑着,的确,青油幄的车棚,两匹马车并驱岂能不显眼。
乔十八见她低眉笑着,想着来找她的事,他拉着萧静走到一旁,急着道:“女郎,乔家村出事了。”
萧静收起嘴角的笑,吓得脸色一白,问:“出了什么事?”
乔十八吞吞吐吐的说道:“今天上午,乔家村来了一批人,把女郎的姐姐带走了。”
萧静心里一惊,她此生最怕听到这个,什么都可以出事,唯独她不可以。
这一世她说过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有半点伤害。
“知道是谁吗?”萧静心里虽然急切,但问出的话却很清醒。
她装扮的这么好,不可能有人认出她,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乔十八摇头,连忙说道:“不知道对方身份,那群人蒙着面,进入村子后,好像很清楚纸坊里的人,他们直接将萧瑶姐姐带走了。”
萧静第一反应便是王世金,因为除了他没人对她姐姐垂涎,可并不排除其他人。
比如张厚尧想要找她报仇,再比如张娴,他们恨毒了自己。
可这些人,他们恨的人是自己,不会找萧瑶麻烦,但每一种可能,她都要考虑到。 不过,最大的嫌疑还是王世金!
可王世金不是魂刚归位吗?怎么刚好就出来霍霍人?
一时,脑中万千思绪,捋不出个大概来,又经过乔誉的那番话,她的心情很烦躁,她要尽快想到办法。
她拉着乔十八:“走,我们去乔家村一趟!纸不能停,还要尽快想到办法。”
乔十八看她拉着自己的胳膊,不顾身上的伤,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
萧静拉着她快步往乔家村而去。
经过这次事情后,乔誉权衡利弊后,定不会再让她回府了。
或许乔家村是她唯一的住处,只是离开乔府,就离开了乔誉的庇护。
她一时想不了这么多,只好先把纸造出来,把姐姐救出来。
两人携手离开时,乔誉正好从铺子里走出来。
看到两人在夕阳的照射下,携手而去,乔誉的脸色阴沉到可怕。
“哼!”他咬紧牙关冷哼一声,命令着小厮:“去崔尚书府!”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小厮应了声是,乔誉上了马车,便往尚书府去。
崔尚书府里。
崔青卓得知乔誉来找他,还以为是张厚尧的事情有消息了,急匆匆过来告诉他。
他原本想和他说一事,告诉他今日乔台顺在牢里自杀了,去府门办事听到的事,可没想到,乔誉一进他的门,不让旁人行礼,更不去正殿大门,直接拉着他来到他们家的后花园的亭子下,一杯一杯喝茶,也不听他说什么,只顾着自己喝茶。
两人如此坐着,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崔青卓问什么他都不说,不笑不吭。
他等不了,找人去叫李玄之来,有他在,或许能问出个什么来。
半个时辰后,李玄之迟迟的到来。
“我说两位,能否下次不要猴急猴急的把我叫来,大晚上出宫门,有出无回!”李玄之人还没到,话已经到了。
等他走到两人面前,崔青卓朝他做了嘘的手势,让他看看乔誉。
李玄之皱眉看向乔誉,见他一脸心事重重,不说话,低着头不语,没有往日的英姿爽气。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他问崔青卓。
崔青卓摇头:“一进我家门便拉着我来这边喝热茶,我家的茶都烧了好几壶,全被他喝光了。”
李玄之惊讶的问:“你们家茶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为什么爱喝?”
崔青卓嫌弃的瞪了眼他:“快问问他怎么回事吧!坐在这儿一直不说话!”
李玄之也感觉到乔誉的异样,问崔青卓:“他自己来的?乔氏兄弟和肃争呢?”
崔青卓摇摇头:“没见到,只有他一人。”
李玄之观察着乔誉,在他对面坐下来。
“先不喝热汤了,这是怎么了?”李玄之把他手中的茶碗拿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