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督，终究还是未能突破银发少女的阻拦。
“啊啊啊......”
他一次又一次如同疯魔般挥拳，攻击如狂风暴雨般洒下，却又如同撞上铁壁上，一次又一次地被挡回。
他眼睁睁地望着赵家四虎横死，又目睹牧尘折返，将开战之前就被重创昏死的第三虎补上一棍，了结性命。
至此，赵家五虎，只余下赵天督这头首虎。
——
一次交错后，气喘吁吁的两道身影就此分开。
事实上，十三日不眠不休的追捕，与日夜鏖战，早已将双方的体力压榨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皆在强撑罢了。
胜利天平向哪一方倾斜，完全取决谁有场外力量注入。
万幸的是，银发少女的运气不差。
牧尘，这个完全不在各方预料中的变数出现了。
“你会后悔来救我的。”
银发黑裙的古族皇女持剑而退，一头璀璨银发披散在肩，对靠上来的华服少年如是开口，语气冰冷得可怕。
“你又不是我，如何知我心意？”
牧尘侧着头，对冰山美人平静回道。
这个角度，终于能一窥洛神族皇女的全貌。
她身穿裁剪修身，完美勾勒曲线的黑色丝质长裙，长裙边沿一道道金丝纹路游走，更添几分雍容华贵。
身姿玲珑，娇躯纤细，曲线优美。
肌肤如牛奶般白皙，面部吹弹可破，粉嫩晶莹。
黛眉青山，眉如弯月，玉腿笔直浑圆，柳腰盈盈一握。
如瀑布般披散在肩的银色长发，不仅没有丝毫破坏美感，更增神秘之感，令人不禁沉醉其中，欲一探究竟。
饶是王世子殿下见多识广，阅美无数，可依然有着片刻的恍神，其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
他大意了啊！
银发少女那张完美无瑕的晶莹面孔上，浮现些许情绪，不过并未说些什么，摇了摇螓首，径直退下。
赵家五虎还能轮流歇息，而她是真的十三个日夜没合眼，太过疲惫，又一直苦苦压制体内伤势，早早耗尽元气。
银发少女似乎对初次见面的牧尘，很是信任，直接退下，寻一处空地闭目疗伤，将战场交由后者接替。
盘坐在地的洛神族皇女，那双清澈如琉璃般剔透的美眸闭拢前，又浅浅望了一眼挡在自己前方的那道颀长身影。
半息后，这才释然将宝石般的双眸闭拢。
——
“牧尘，你以为你赢定了不成？”
赵天督借助着刹那间隙，拼命喘息，恢复体力。
他盯着牧尘微微起伏的胸膛，冷静分析道：“若我所料不错，你亦长途奔袭而至，一番鏖战，体力恐怕也所剩不多。”
牧尘持棍而立，“所以呢？”
“放我走。”
一番生死磨炼间，赵天督因同伴接连惨死而暴怒的内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大脑疯狂运转。
“你我相争，必有一伤。”
“只要你肯放我离开，今日之事，你我一笔勾销。”
“其实，我与那四人并非血亲兄弟，只是同族。”
“血缘关系极浅，因利益走到一起，不用担心我报复。”
他的言辞尽量诚恳，目光越发赤诚，试图打动牧尘。
到了这一步，赵天督深知捕猎洛璃无望。
更别说，她身上的血色令牌与洛神剑，先保全自身再说。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赵兄你也是从残酷的灵路厮杀中，坚持下一年多的老人了，为何还如此天真？”
“不如引颈自戮，让牧某一棍敲死，也省得麻烦。”
牧尘可谓心坚如铁，寸步不让。
“牧尘，我告诉你，开战至今，我便一直都在忍。”
“我奉劝你一句你，切勿逼人太甚，否则......”
赵天督说着，攥紧双拳，面色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
牧尘斜视此人一眼，不置可否，“否则什么？”
“否则的话，是会......死！人！的！”
赵家五虎中仅存的这头凶虎，仰天咆哮道。
轰隆，迫人的气势自其体内溢出，吹得他衣袍飒飒。
早已屹立于五级巅峰灵体的他，终于踏出剩下的那半步，完全晋入六级领域，可封王者。
正式跨入百人之列，成为十万灵路少年最顶尖的一批。
突破之后的赵天督，不禁老泪纵横。
这一刻，来得太晚！
他若早一些突破该多好啊，那一帮老兄弟就不会死。
一位六级王者，外加四位擅长合击的半步王者联手，只要他不去碰如姬玄、武灵、温清璇这般巅峰王者。
放眼这片天地，灵路之大，大可去之。
——
“就这？”
牧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这种垃圾实力，亏你也能当宝贝一样隐藏得这么深，藏至末路才舍得拿出，搁这给爷当传家宝呢？
“哼，赵某知道你也是踏入六级领域的王者。”
“但，王者与王者之间也是不同的。”
“你可知隐隐有灵路第一人之称的姬玄？”
“此人早被圣灵院内定，为至尊强者看中，堪称妖孽。”
“一个月前，石家双王与姬玄大战于齐云山脉，仅以一招落败，故而名声大噪。而我......”
赵天督心知自己被看轻了，不服气地出声解释。
“你也曾与姬玄大战一场？”
牧尘听了顿时来了精神。
与姬玄交过手，即便只捡回一条性命，都是好手。
可以啊，这般说来，赵天督的实力也不算弱。
“我虽无幸与玄王大战，机缘巧合之下，却与石家双王中的幼王石昊切磋过，仅仅输了三招。”
赵天督老脸一红，嘟囔着辩解。
在他想来，突破后的自己，近乎等于石昊。
而，石家兄弟近乎等于姬玄。
姬玄，又近乎灵路第一人。
那么，他就相当于四分之一个姬玄。
我，四分之一个灵路第一人，谁敢惹我？！
“原来你是石日天...不，石昊的手下败将啊~”
“大半个月前，石昊被我一棍重创于守护之地之外，至少要静卧修养一旬才能下地，当时少说也有千人围观。”
“你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见一见那个憨憨。”
牧尘听罢，大失所望地叹了口气。
弃趁手灵兵不用，要求公平一战的，可不就是个憨憨。
赵天督：“......”
我，四分之一个姬玄，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