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我倒是记得一点儿,她大约有5尺高,身形娇小,他们好像叫她......”云若曦话还没说完,赵氏便打断了她的话。
“我今日有些不适,你们都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再提了。”赵氏叮嘱坐在堂内的几人,接着,她连忙逃离了那里,回到了内室。
云若倾坐在次位,隐约觉得这件事和母亲有关,她连忙跑进了内室,找赵氏问清楚。
这时,云若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云若曦旁边,疑惑的问:“三姐,你发现没,今天母亲的贴身丫鬟没跟着来。”
云若曦手指摸着杯口,缓缓道:“当然。”她为什么没来,她还不清楚?估计那几个人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态呢。
云若曦说着,眼角余光看到两个人正准备起身离开堂内。
“二姐,昨日我怎么不见你啊?”云若曦笑着说道。
这个二姐名叫云若绵,刚过及笄,生母是府中袁氏。在云若曦的记忆里,她对这母女二人没有什么深刻的影响。
主要这云若绵也是人如其名,她生来性子懦弱胆怯。又因为是庶女,没怎么栽培过,长着长着就成这副卑微弱小的样子了。
以后她若是不为自己的婚事拼一把,估计就只能被云峰和赵氏随便安排一个官员的庶子嫁了。
至于袁氏,是青楼出身的女子,在府中也没什么地位,和云若绵一样,在府中的存在感极小。
被叫住的云若绵,心中惊了一下,她支支吾吾的说道:“三,三妹妹,我昨日身子有些不适,这,这才没有来。”
云若曦点了点头,“哦,二姐保重身体。”她对于这种性子的人,想来都是聊不起来的。只要她以后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去主动找这个二姐的。
“谢谢妹妹。”说完,云若绵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跑出了院子。其实三妹妹昨日弄出来的事,她也都有所耳闻。她觉得这个三妹妹如今邪性得很,竟还把父亲和母亲得罪了。
云若曦撇了撇嘴,“这胆子这么小吗?”
“二姐性子一向这样。”云若烟附和道。
云若曦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我先走了,你先回去吧。”
“二姐,你这是要去哪?”云若烟询问道。
“母亲都说身子不适了,我作为女儿,当然要尽尽孝道。”说着,云若曦走进了内室,只留下了云若烟和兰氏二人。
“姨娘,你先回去,我要去看看热闹!”云若烟语气略带兴奋,巴不得赶紧去,在兰氏点头后,她一溜烟跑进了内室。
赵氏慌张的跑进了自己的闺房,询问旁边的另一个丫头,道:“玉儿,春竹怎么样了?”
“回夫人,还昏迷着。”玉儿道。
赵氏蹙紧眉头,不解春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竟吓成那样,嘴中不停喊着别杀我别杀我之类的话。
难道是云若曦做的?可她哪来的本事?一个云若曦而已,何以让春竹吓成那样?
她自己也是,今日为何一看到云若曦那眼睛,就觉得被看透一样那么紧张。明明应该是云若曦怕她才对,怎么还反过来了?
“母亲,您身子不适,怎么不见你那丫鬟,难不成在偷懒?”云若曦说着,走到了赵氏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赵氏一惊,连忙放下正在挠痒的手,她看着云若曦身后束手无策的玉儿,微叹了口气。
她眼神示意玉儿出去,这才正视着云若曦。
“三姑娘,既然你也在这儿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把解药给我。”赵氏冷眼看着她,手频繁的去抓挠自己的脸。
“噗嗤!”
云若曦笑了看向赵氏,“母亲,你这话是何意?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能对你下毒不成?”
她这一问题,让赵氏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不是云若曦吗?不可能,当时老爷受伤之时,那大夫说是被一根银针给定住了穴位。
那大夫当时还夸赞不绝,说这人医术高明,银针插得位置极好,不偏不倚,一定对医术十分熟悉。
但是当时离老爷最近的人就只有她和云若曦了,既然不是她,那就只有云若曦有机会了!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有一位武功高强,精通医术的高手!
赵氏心中十分肯定,她抬头看着云若曦,“你能不能帮母亲要出解药?”
“嗯?”
云若曦抽了抽嘴角,奇怪的看着赵氏,她难道是以为她背后有高手?
她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赵氏,在赵氏耳边缓缓道:“母亲,昨夜你派的人如今都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好的。”云若曦淡淡道。
“你!果然是你干的!我就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赵氏手指着云若曦的脸,底气也壮了不少,她看着云若曦,“难道你以前都在装傻?”
“呵。”云若曦笑了笑,“母亲这是何意?站在这里的就是从死里逃生的云若曦呀。”
“不,你不是她。”赵氏连连摇头,她不相信这就是之前那个被他们玩弄在手掌之间的云若曦。
云若曦手里拿着银针,在赵氏面前晃了晃,“母亲,这银针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是你!老爷身上的银针也是你弄得!”
说着,她心中感到恐慌,云若曦当初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扎在云峰的身上,那今日也能够扎在她身上。
她正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腿上一麻,随后过了会儿,竟变得毫无知觉,“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啊?母亲,女儿今日来其实有一事相求。”云若曦顿了顿,眼神示意云若烟带着铃儿出去。
“告诉我,当年我娘亲的死因。”云若曦待人都走后,这才开口说道。
赵氏听到这话有些惊慌,她移开目光,使自己不直视云若曦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母亲就是油尽灯枯死的。”
“是吗?”云若曦丝毫不信,相比起来,她还是更相信昨夜春竹口中所说的话。
赵氏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心中开始猜测起来,这丫头会这么问?当年她才六七岁,应该也没什么影响,而且这些年也丝毫没见她问过这件事啊。
难道是谁告诉她的?可当初知情的可就那么一两个,而且她相信都是绝对忠心的人,不可能出卖她的。
等等,当初知情的人不止她!光她知道的,应该就有老爷,春竹…
春竹!难道是春竹跟她说的?昨晚春竹去了云若曦的院子,难不成说漏了什么,让她有所察觉,所以今天才来诈她的?
对,一定是这样了,她相信春竹是不会背叛她的,她跟冯嬷嬷一起出来的陪嫁丫鬟,她在这丞相府最相信的人了。
云若曦冷着脸,抓住了赵氏的手,“母亲,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
说完,她甩开了赵氏的手,就在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赵氏耳朵上熟悉的耳坠。
看到那耳坠,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将耳坠从赵氏耳朵上拿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氏,“娘亲的东西,你不配戴,你最好把我娘亲的东西都还回来,不然我见一次,收拾你一次!”
这耳坠子是上官岚嫁妆中成色最好的一对了,也是上官岚最为喜欢的。
原主对着红耳坠的记忆十分清晰,没想到一看到眼眶就红了。
她叹了口气,将耳坠收好后,撇了眼赵氏无法移动的双腿,微笑了笑,“行,那我就走了,母亲你好好修养。”
说完,云若曦转身毫不停顿的迈出了门槛。
而赵氏却在屋内嗷嗷大叫着,她看着腿上的针,想拔出,却又不敢随意拔出,生怕把自己的腿给毁了。
她的腿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一般。
这时,一直在窗外偷偷看着这一切的云若倾,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云若曦是想要杀了母亲吗?
她见门口的云若烟和铃儿跟着云若曦走后,连忙跑进了屋子,蹲到了赵氏的面前。
“母亲,母亲你的腿是怎么了?”云若倾略带哭腔说道。
她不过就是去上了个茅厕,回来母亲就变成这样了。这都怪云若曦,都是云若曦的错,自从她回来,他们府内就再也没有安生过了。
她就该当初掉悬崖摔死!这样,没人和她争嫡女了,也没人和她抢五皇子了,都是云若曦的错,她就不该活着回来!
赵氏看着云若倾怨恨的眼神就猜到了云若倾的心思,“倾儿,你最近不要再去招惹那个云若曦了。云若曦的事就交给娘亲吧,你无需为这些事操心。”
“对了,一会儿你父亲就应该下朝回来了,你一会儿去门口接他,将今早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他,听到了没有?”赵氏说道。
云若倾乖巧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母亲,我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去给你叫个大夫吧?”
赵氏想了想,点点头,“好,把昨天给老爷看诊的大夫请来。”
“是。”云若倾说着,连忙小跑出了屋子,朝着府外院跑去。
丞相府作为高官府邸,院子也是分成了两大院,一个称为外院,一个称为内院。
外院是丞相府作为招待客卿,或者学士等人才暂住的地方,而内院则是丞相府作的亲属女眷孩子所居住之地。
之前那大夫还未曾治好云峰的外伤,便被安排在了外面的客房中。这些事,云若倾也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