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历11月13日,普罗登港。
在恩克兰第一军覆灭的消息传到普罗登市以后,海军部部长奥莱尔·西尼亚便再次召见了海军司令维塔利格·斯图特尔和他的副官佩兰·桑迪,要求他们做好出航作战的准备。
“恩克兰人在陆地上遭遇了接连大败,他们的注意力一定会集中在陆地上,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定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奥莱尔的原话,也是他要求舰队于今天出航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经过预测,普罗登海的在接下来几天的天气都会保持晴朗,这种天气最适合用来开战了。
在奥莱尔部长的要求下,维塔利格随即下令整顿舰队,清点各战舰上的水手名单和弹药储备状况,在确定各舰都保持着高昂的状态后,在维塔利格的一声令下后,舰队于13日的上午缓缓开出港口,朝着恩克兰海军巡弋的海域前进。
一切都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行事,新下水的四十二艘战舰编成的第一舰队率先出港,在他们驶出港口的半个小时以后,普罗登海战中逃回来的那十八艘战舰编成的临时舰队也在佩兰的指挥下跟着离开港口,佩兰和临时舰队的任务就是在第一舰队与敌人交战的同时,分散开来从多个方向加入战场,尽可能阻断敌舰逃跑的退路。
在维塔利格看来,既然要打这第一场仗,那就要打出一个漂亮的胜仗出来,最好是能重创敌人的舰队,甚至是将其全歼,只有这样才能一雪前耻,告慰死去的兄长和水手们的在天之灵。
……
当天中午十三点,普罗登海域。
恩克兰海军舰队正在这一海域上进行着例行的游弋巡逻,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拦截经过的商船,对其进行盘问和搜查,阻止任何试图前往帝国沿海地区的船只。
换句话说,就是经济封锁了。
阿弗顿·伯格曼是一名来自恩克兰共和国某个沿海小渔村的渔夫的后代,在他二十岁那年应征入伍,加入了这艘被命名为“阿芙娜”的二级旗舰,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水手。
今年是他在这艘战舰上待着的第四个年头,伯格曼始终认为待在旗舰上的自己是安全的,毕竟这是指挥官所在的战舰,在战斗中会是重点保护的对象,不仅如此,这艘二级旗舰作为整支舰队吨位最终的战舰,其船身的强度就比起其他战舰更高了。
现在是中午时分,午饭刚刚吃了一条煮得发烂的咸鱼,搭配着干硬的黑面包和一杯隐隐发酸的小麦酒的伯格曼摸着吃的微饱的肚子,踱步从船舱走上甲板。此时的甲板上似乎铺着一层水渍,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几名刚上船不久的年轻水手正拿着拖把,拖干甲板上的水渍。
看着前面不远处拖着地的水手,伯格曼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同样是刚上船不久,被那些老资格的水手各种吆五喝六的,当仆从一般使唤,后面和其他水手混熟以后,才知道似乎是每一个水手都会有着这样的经历。
“慢慢熬吧。”
他心里感慨着,迈过脚底下的一滩积水,走到船舷旁,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海面,虽然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但是普罗登海的气候还是较为温暖的,天气晴朗,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凡是被阳光照射到的海面,无一不反射着在人类肉眼看来刺眼的光斑。
在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也还不时会有鱼群一跃而起,飞出海面,在低空翱翔数米后又再次落入水中,那些被称为飞鱼的鱼类是他们在普罗登海航行的时候经常捕捞起来作为食物的主要鱼种之一。
在这艘高大的二级旗舰的周围,也航行着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舰,这些战舰虽然破坏了风景的美感,却也是这支舰队的重要组成部分。
伯格曼亲眼看见,前方的一艘双桅快帆船上的水手正在合力将一面宽大的渔网拉上甲板,那张大渔网的里面捕获了无数的海鲜,看起来密密麻麻的,类似的情况在舰队内的其他小型战舰上也能看见,可以说,整支舰队的海鲜供应都是靠那些小型战舰提供的。
就在这时,伯格曼的余光瞥见了远方的几个黑点。
“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及时捕捉到了那几个黑点,抬起头向远方的海平面上眺望看去,想要努力辨认出那几个黑点是什么东西,但就在他的眺望下,海平面上黑点的数量逐渐增加,从一开始的几个逐渐增加到了十几个、几十个。
在那些黑点的数量增加起来后,不仅是伯格曼,舰队内的许多水手也注意到了那些正在朝这边靠近的黑点,旗舰上的一名水手连忙抓着帆绳,像一只猴子一般灵活地爬上船杆的顶部,在高处朝远方眺望而去。
这一看,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连忙低头朝着甲板上的水手们喊道:
“是战舰!鲁蒙人的战舰!”
他的这道声音堪比警铃,在他话音落下后,整个二级旗舰的甲板上顿时热闹起来,周围的其他战舰也都发现了来者的身份,那些在船舱内吃着午饭的水手们也顾不上继续和食物做斗争了,在水手长的呼喊声中匆匆跑入各自的岗位,做着迎战准备。
恩克兰海军不愧是被重点培养的对象,在发现敌人后,水手们很快就做出了迎敌姿态,他们将一面面紧闭着的炮窗打开,为下层甲板上部署着的火炮进行弹药装填,在装填完毕后,火炮被推出,炮口伸出炮窗,随时可以射击。
在各舰忙碌的同时,在二级旗舰“阿芙娜号”上的恩克兰海军指挥官泽洛斯·巴赫曼也在副官的伴随着匆忙走上甲板,他一边走着,一边将镶着金丝边的三角军帽戴在头上,走到前甲板后,他拿起长筒望远镜,朝着敌舰来时的方向看去。
透过长筒望远镜,巴赫曼清楚地看见了来势汹汹的敌军舰队的全貌,以及那一面面被高高挂起随风飘扬的鲁蒙海军军旗。
他惊讶地放下望远镜,喃喃道:“鲁蒙人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新战舰的?如果说这些全是他们在过去五个多月的时间里建成的,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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