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温慎言恼羞成怒。
十五知道他心中在意了,不慌不忙道,“奴婢只是想告诉殿下,没有人会将权利拱手相让 而且也不要太早做梦,就算您坐上了帝位,那也将会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就像现在一样,生杀大权从未掌握在你自己手中过。”
温慎言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掐的十五无法呼吸,他怒目圆睁道,“臭女人,你诡计多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挑拨我和母后的关系,可是你忘了,我是她的亲子,她不可能会如此待我!”
“亲子又如何。”十五被迫仰着头,艰难的说,“皇后娘娘可是不惜拿腹中子做赌注,只为陷害清秋娘娘,今日她能拿子换皇后之位,它日她就能换帝位!”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温慎言暴戾的死掐着她。
十五唇色渐紫,言,“你……若不信……就去查查当年……清秋娘娘之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慎言手背青筋暴起,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听这个女人的话,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她,十五大口喘着气。
温慎言气愤的甩袖离去。
而十五则被锁进了房中。
温玉言将虎符交给了楚潇然,让他前往北方调遣兵马。
“王爷,你不去找找十五姑娘吗?”姚顾川忧心忡忡道。
温玉言说,“我知道她在哪。”
“您知道她在哪?”姚顾川吃惊。
温玉言看着面前的图,语重心长道,“我们必须尽快扳倒贤仁与太子,只有这样才能够救十五。”
“您的意思是说,十五在太子和贤仁手中?您确定吗?”姚顾川质疑。
温玉言笃定道,“她留信给了我……”
原来,被温慎言抓住,其实都是十五设计好的,就算有兵符和两千人,但他们的胜算也不是太大,所以她需要一个反间计!
“她一个人可以对付温慎言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姚顾川得知心里更急。
温玉言心中也担忧,但他明白,眼下自己更要冷静,因为十五再等着自己去支援!
他垂头,语重心长的说,“十五不会出事的,她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温慎言前往了凤乾宫,贤仁忙叫他一道用膳。
“母后,当年您腹中的孩子,是如何没的?”温慎言忽然问起贤仁。
贤仁道,“你不是知道嘛,被清秋那贱人的狗,给害死的。”
温慎言若有所思,又同她说,“母后,现在父皇就快要不行了,反正我不日便要登基,不如您先把玉玺给我可否?”
贤仁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才夹起菜放他碗中,语气和蔼的说,“慎言啊,母后不是说了嘛,眼下朝局还不稳,等稳了就把玉玺和帝位一并给你。”
“眼下朝局还有何处不稳?威胁我们的人,死的死,贬的贬,眼下我们权倾朝野,为何还不算稳?在母后的眼中,究竟怎样才算是?”温慎言带着质问 。
贤仁起疑,说,“慎言,你今日的话,似乎不太像平日里的话,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没有,儿臣就……随口说说。”温慎言低头默默吃起了饭,可心中却有些开始,相信了十五的话。
后来他找到了长孙霏霏。
“长孙郡主,别来无恙啊?”温慎言抬手轻佻的欲摸她的脸。
长孙霏霏直接将其手打开,说,“太子殿下,请自重!”
“自重?你居然说自重?”温慎言轻蔑的说,“长孙霏霏,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不过就是个万人相尝的娼妓,这身子脏了就是脏了,别以为穿上衣服,你就是干干净净的郡主!”
“所以你跟本太子,在这装什么矜持?”温慎言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了跟前,“要不今夜就来伺候伺候本太子吧。”
长孙霏霏冷言,“我只听候皇后娘娘的,娘娘要我伺候太子,我自会伺候,但现在没有,所以恕不奉陪!”
“长孙霏霏你别不识好歹!”温慎言将她一下按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将来我才是这天盛之主!”
长孙霏霏不屑一笑,将他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物,说,“那就等您成了天盛之主,再说吧。”
她从他身边走过,温慎言又拽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长孙霏霏,告诉我,当年清秋娘娘残害皇子一事,是不是我母后一手策划?”
“怎么,太子殿下怕布小皇子的后尘吗?放心,您现在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不会把你如何,但至于后面是怎样的帝王,就不得而知了。”长孙霏霏意味不明的一笑,甩开了他的手,有恃无恐的离开。
原来真的如那臭女人所言……
他知道母后狠,但是没想到这么狠,连自己的亲子都不放过,这叫他不由想起过往种种。
温慎言攥紧了拳头,心中开始忧虑。
七年前,温慎言曾十分心悦,贤仁身边的一位宫女,为了那宫女曾多次忤逆贤仁,于是贤仁为了惩罚他,逼着他亲手杀死了那名宫女,从此温慎言性情大变,变得冷漠暴戾。
这就是十五想要策反温慎言的主要原因,她不幸此事还不能,在温慎言心中埋下一根刺,也许这根刺很小,但对于十五而言,足以攻心。
房门被推开,一缕阳光照在了十五的脸上 ,她闭着双眼不为所动。
“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睡觉?”温慎言走到她面前,冷言。
十五平淡的说,“我现在是殿下的阶下囚,性命全掌握在殿下手中,除了睡觉我又能做什么呢?”
“那你不怕从此长眠不醒?”
十五顿时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眼神流露着些畏惧之色。
温慎言见此,问,“女人,你想不想活命?”
“那太子殿下,会给我活命的机会吗?”十五反问。
“你若愿助我,脱离眼下困境,本太子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温慎言在她对面坐下,问,“说,本太子眼下该如何,才能不成为傀儡皇帝?”
“如果我是殿下,那么我会选择,先发制人。”十五道,“趁皇后娘娘对您,还没有什么防提防,先攻其不备,不过在此之前,您必须得有自己的心腹之人,夺回玉玺,但我猜殿下身边的这些侍卫,都是娘娘给你的吧?”
“这些美名其曰是在保护您,听从您的差遣,可实则也是在监视您。”
温慎言不可否认,她说的很对,自从和薛罡的事情败露后,母后就将他手中所有人都换了。
“那我眼下该如何是好?”温慎言追问。
十五道,“眼下官场中处处都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您不能再找官场中人。”
“不寻官场,那寻何处?”
“江湖。”十五说,“江湖中人,”
“说的轻巧,江湖中人从来都不会参与朝堂之事,那些人又臭又硬完全不懂的变通。”
“那不过是大部分江湖中人罢了,也有些人他们是想要升官发财的,比如我曾经的主子贾老六,他手下的兄弟至少后七八百,且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温慎言疑惑,“你除了温玉言,还有别的主子?”
“我来自黑市,是后来才入的王府。”十五起身一面清闲的走动,一面说,“贾老六这个人贪财好色,利欲熏心,跟一般的江湖中人截然不同,殿下若能说服他为您效劳,必定事半功倍。”
“他人在何处?”
“东门十三巷。”
“所以殿下现在能放了我吗?”十五走回到他身边,倚靠着桌边问。
温慎言起身,道,“不急,待我取得玉玺,成为天盛帝王后,我自会放了你。”
“温慎言,你言而无信!”十五着急了起来,“你方才明明说过,会放了我!”
“可我并未允诺何时放你,所以你就安心在此等待吧。”他十分得意走出了房门。
十五恼怒的表情顿时消失,她坐下心中想着,温玉言,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温慎言在寻贾老六前,特意查了十五的身世,发现她的确是出自黑市,并非什么清白身家。
消除了心中顾虑后,他便支开了身边的人 ,独自前往十三巷。
“王爷,外头有位男子,自称要寻贾老六。”士兵进来通报到。
温玉言走到窗边,从这里他刚好可以看的门口,果真看到了一个男子,他一眼便认出了温慎言。
“看来,十五的计划奏效了。”温玉言转身同蓝玄机道,“师傅。”
蓝玄机晓得他要说什么,直言,“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他就拿出了一颗药丸,并叮嘱,“记住,这药只能维持半柱香时间。”
“足够了。”温玉言服下药,转而戴上了早已备好的人皮面具。
温慎言被带入房中,直接桌边坐着个中年男子。
“阁下就是贾老六?”温慎言问。
温玉言回,“是,不知阁下是何人?”
温慎言在他面前坐下,道,“吾乃是东宫太子温慎言。”
“我怎么信你是东宫太子?”温玉言故意质疑。
温慎言亮出了自己的太子玉佩。
“你当真是太子!”温玉言假意惊讶,又故做镇静,说,“太子殿下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知你们江湖人不爱拐弯抹角,本太子就直说了,听闻你手上有百十来个兄弟,不知你可愿带着他们为本太子效力?”温慎言开门见山到。
温玉言问,“那殿下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温慎言反问。
“骠骑大将军。”温玉言开口到。
温慎言冷笑,“贾老六,你野心不小啊,你可知这是何官职吗?”
“自然知道。”
温慎言想了一下,道,“好!若你能助我夺得玉玺,本太子便如你所愿!”
温玉言起身向其抱拳,“那么我贾老六从今往后,便听从殿下任何差遣,鞠躬尽卒,万死不辞!”
说着,他俯身向温慎言鞠躬。
“你暂且在此候命,届时我自会传信给你们。”温慎言道。
“是。”
他起身离开了房中。
温玉言恭维的再次抱歉言,“小人恭送太子殿下。”
待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温玉言脸上的笑意,顷刻荡然无存,眼中满是杀气。
贤仁近来春风得意,悠闲的在御花园中赏花,这时温慎言走了过来。
“儿臣见过母后。” 温慎言行礼道。
贤仁转过身看向他,忽想起什么,说,“再过几日便是慎言的生辰的吧?”
“是。”
贤仁笑道,“来母后宫中过吧,母后为你多多备些你爱吃的菜,我们母子好好聚聚。”
“好。”温慎言点头同意,假意笑着。
待他走后,贤仁同身边的长孙霏霏说,“你看,这母子之间,何来的隔夜仇。”
长孙霏霏笑了笑。
夜间,温玉言收到了温慎言的。
温玉言将信烧掉,走回到桌边,桌上还有这一局没有下完的棋局,他从盒中取出一子,喃喃,“终于要收尾了。”
棋子落下,窗外枝头传出几声鸦叫……
七日后,贤仁为温慎言设宴,温慎言也很快前来赴约。
贤仁敏锐的发现,他身边跟了个陌生的男子。
“慎言,这是你新招的手下?”贤仁问起。
“是。”温慎言又反问,“母后,我应该是可以自己收属下的吧?”
“当然可以,你是太子,你想做什么都行。”贤仁听出温慎言语气中丝丝不悦,为了不想打破这精心准备的相聚气氛,她哄到。
温慎言沉默半响,终究还是问了那句话,“母后,你什么时候把玉玺给我?”
贤仁一怔,笑着说,“母后不是同你说了很多次,时机成熟了就给你吗?眼下整个天盛都掌握在母后手中,你还怕帝位和玉玺跑了不成。”
“我是怕母后。”温慎言冷言。
贤仁不解,“你怕母后作甚?”
“我怕母后,会像杀了那个孩子一样,杀了我而换取自己的地位。”温慎言看向她。
“放肆!”贤仁一拍桌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放肆是你!”温慎言起身怒言,“你只是个妇道人家,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温慎言,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出来的,若不是本宫,你还被困戒律阁!”贤仁怒斥。
温慎言冷哼,一声令下,“动手!”
贤仁只听屋外一阵打斗之声,血飞溅而来染红了窗纸,侍卫赶紧进来护住了贤仁。
但温慎言的人也杀了进来。
“母后。”温慎言道,“您可知,这桌上没有一道菜是我爱吃的,我之所以说爱吃,是因为母后您希望我爱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对母后阿谀奉承。”
温慎言威胁说,“还请母后,将玉玺交还给我,这样至少您还会是天盛的皇太后。”
“我处处为你铺路着想,你竟是这么报答母后的吗!”贤仁痛心疾首。
“还不是被您逼的!”温慎言厌恶至极的说,“从小到大,不管我喜不喜,你觉得我需要的东西,就非逼着我做,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掌控的日子!”
“我不要再听任何人的话,我要自己做主,我才是天盛真正的主宰者!”温慎言拔出了剑指向她,“把玉玺交出来!”
“慎言,你太让母后失望了……”贤仁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亲儿子背叛。
温慎言见贤仁那难过的样子,心中已经不为所动,“看来,您还是不肯交出玉玺,那就不要怪儿臣了,来人,将他们拿下!”
可是叫温慎言没想到的是,身边的人却忽然对自己出了手,温慎言来不及防备脚上立刻中了一刀,一下跪在了温玉言身边。
“贾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