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就知道,三哥哥的三观比四哥哥还要歪。
她哒哒哒地过去,拉着他的广袂,“三哥哥,你干什么坏事了?”
萧景翊捂着心口,一副被万“萌”穿心的享受模样。
有被萌到!
“我……那不叫坏事,我还被吓死了呢。”
他闻到香喷喷的烤鸭香气,“饿死了,我要吃鸭压压惊。”
他正要撕下一只鸭腿,小肉手却按住他的大手。
“烤鸭不是这么吃的。”
依依拿来一把匕首,灵巧、熟稔地片鸭。
萧景辞、萧景翊目瞪口呆。
掌柜、朱三和伙计们,惊得眼珠与下巴齐飞。
欣赏了一场惊艳天下的绝技!
萧景辞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崽崽,不让她玩刀。
小崽崽就把烤鸭片成一小片一小片。
那鸭片还会飞,精准地落在碟子里。
小黄鸭圆润地滚远了,惊恐地躲在角落。
吃老子的孙孙孙孙孙辈,你们太过分了!
依依把一小片带皮的鸭肉先喂给四哥哥,再喂给三哥哥。
“三哥哥,若你再干坏事,我就把你烤了,一片片地削下来,给你压压惊。”
正在享受烤鸭的萧景翊:“……”
忽然,烤鸭不香了!
萧景辞:“依依,我给你打下手。”
“好哒。”依依稚嫩的眉目弯弯如月牙儿,“三哥哥,烤鸭好吃吗?”
“……好吃。”萧景翊快把一碟烤鸭扫完了。
倘若小崽崽知道昨夜他干的好事,会不会真的把他烤了、削了?
凤归酒楼重新开张,要做很多准备。
采买食材配料,大厨、二厨掌握新菜的烹饪,宣传新菜,伙计培训,等等。
依依和萧景辞忙到天黑才回府。
而萧景翊为了跟小崽崽在一起,也在酒楼待了一日。
他们是忙忙忙,他则是吃吃吃。
兄妹三人回到王府后院,看见一人跪在琼庭。
徐管家:“莲雾小姐跪在这里已经一个时辰了。”
莲雾的内伤还没痊愈,跪了一个时辰,身子摇摇晃晃。
她的脸蛋死白死白,惊喜道:“三哥哥,四公子……”
“不好好养着,这是做什么?”
萧景翊本是笑得妖艳贱货,看见她,直接变成死鱼脸。
依依趴在萧景辞的肩头睡着了,这会儿倒是醒了。
“莲雾小姐姐,你想跟三哥哥认错吗?”
“莲雾知错了,三哥哥原谅莲雾好不好?”莲雾悲戚地哀求。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老徐,谁让她进内院的?”萧景翊怒斥。
“莲雾小姐非要跪着,我也没办法。”徐管家心虚。
莲雾这心性,还不是三公子你宠出来的?
萧景翊面无表情,“把她带回去。”
莲雾羸弱得快要软倒,但眼神坚定,“三哥哥,若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咳咳……”
她咳起来,咳出血了!
萧景翊面色微变,心软了。
萧景辞抱着小崽崽离去。
依依意味深长道:“三哥哥,你有茶喝了。”
萧景翊蹙眉,小崽崽是什么意思?
他的确想喝茶。
莲雾慢慢软倒,他眼疾手快地把她抱起来,送她回寝房。
她躺在床榻,神色依依地哀求:“三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养好伤再说。”
萧景翊叮嘱侍婢好生照顾她,走了。
莲雾的嘴角勾起得意而恶毒的冷笑。
三哥哥最看不得她受苦了。
三哥哥已经心软了。
下午,奶奶偷偷地来找她,告诉她怎么做才能挽回三哥哥的心。
奶奶还说,今夜,那小贱种就会死。
莲雾满心期待,明早一醒,那小贱种就死了。
……
徐管家到流光苑禀报,今日二公子回来更衣,很快就走了。
倘若依依在府里,就能见到二公子了。
依依:“二哥哥为什么这么忙?”
萧景辞:“想必是政务繁重,你二哥要帮陛下处理国事。”
她点了点小脑袋,跟着青黛去沐浴。
萧景辞把锦衾铺开,闻到日光的味道。
锦衾的被面洗过、晒过了。
他忽然蹙眉,鬼使神差地拆了锦衾,仔细地检查。
萧景翊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干吗呢?”
“帮忙。”
“帮什么?”
“检查被褥。”
“这被褥、锦衾有不妥吗?”
萧景辞瞪他一眼,翻来覆去地检查。
萧景翊见他面色沉重,麻溜地帮忙。
被褥,锦衾,软枕头,床榻的里里外外,翻查了三遍。
终于,在锦衾的小角落,撕开缝线——
他们的心差点儿蹦出胸腔。
一只含有剧毒的蝎子!
把蝎子缝在锦衾里,小崽崽盖着锦衾,半夜里蝎子慢慢爬,猝不及防地在她娇嫩的肌肤咬一口。
而夜里无人发现,小崽崽会失救而死。
这是要置小崽崽于死地!
这一招阴毒至极!
萧景翊的盛世美颜弥漫起邪魔般的戾气,“敢对依依下手,我把他碎尸万段!”
萧景辞的周身笼罩着寒凛的杀气,吩咐徐管家:“把伺候依依的人传唤过来。”
徐管家知道出大事了,立马去了。
依依沐浴好了,看见床榻乱七八糟的,皱着小鼻子。
萧景辞吩咐青黛:“带依依去我的寝房就寝。”
小崽崽惊奇地眨眸,“四哥哥,今夜雷公不会朝我们撒气。”
“依依,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呀我知道了,今夜嫦娥躲起来练功,没月光,四哥哥你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依依为自己找到理由而沾沾自喜,“依依要保护四哥哥,依依先去啦。”
萧景辞:“……”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去了,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萧景翊的剑眉挑了挑。
跟小崽崽一起睡?
啧啧,揉揉捏捏抱抱亲亲,可以实现了!
很快,徐管家把伺候小郡主的仆人叫过来,除了青黛。
萧景辞狠戾道:“不如实说,拔舌,挖眼,断腿!”
遭受其中一样酷刑,下半辈子就毁了。
更何况是三种酷刑一起上!
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仆人知道二位公子的毒辣手段,心胆俱裂,不敢隐瞒。
今日,侍婢的确把小郡主的被褥、锦衾拿去洗晒。
负责洗晒的是下院的仆人。
又是一通查问。
最后,目标锁定在小田、高嬷嬷。
小田是下院负责洗晒的粗使婢子。
萧景翊凌厉的目光落在高嬷嬷脸上。
“四公子,三公子,小田要洗的衣裳、被褥很多,老奴好心帮她晾晒,什么都没做过。”
高嬷嬷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