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的烫伤颇为严重。
脸部的烫伤百分之六七十,身上、手臂也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幸亏那些火锅底汤没有辣油,不然更加严重。
她烫伤的部位涂满了烫伤膏,但引发高热。
刻骨的仇恨驱使着她。
她先是嘤嘤地哭,“父皇,好疼。”
“朕派人送你去太医院,你在太医院好好养伤。”魏皇叹气。
“父皇,儿臣惊闻徐劲在前往北疆的半途死了,一定是枭王府的人杀死他的。儿臣到凤归楼找他们讨个说法,没想到他们连儿臣都要杀。”二公主不顾剧烈的痛,哭得那个凄惨绝望。
“萧景寒和这小贱蹄子用热汤泼儿臣,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她呜呜地哭。
萧景翊、萧景辞那个气啊。
他们义愤填膺地就要辩驳,依依阻止了。
她给哥哥们使眼色:让二公主先表演个够。
萧景寒目色沉戾。
二公主用热汤泼小不点,就该死!
“你去凤归楼讨要说法,为什么乔装成伙计?”魏皇尖锐地问。
“他们不让儿臣进来,儿臣逼不得已找了一身伙计的衣裳。”二公主支支吾吾地解释。
“陛下智商在线。”依依竖起大拇指。
他转头看小萌萌,露出温柔的微笑。
二公主又妒忌又愤恨。
父皇,儿臣才是你的亲闺女!
“父皇,儿臣毁容了,这辈子全毁了。”她哭哭啼啼地说,“父皇你一定要严惩伤儿臣的凶手!”
“他们三兄弟身怀武艺,小萌萌天生神力,若要伤你,何须用热汤泼你?”魏皇目光如炬,“只需一掌,足以杀死你。”
二公主:“……”
这是亲爹吗?
萧景翊兴奋地笑,举起两个大拇指,“陛下英明!”
她瞟向依依的眼神藏着一丝恶毒,争辩道:“父皇,用热汤泼儿臣,他们可以解释为意外,就不必担罪责,可以置身事外。”
“当时我和三位哥哥在二楼朱栏前,如果不是你们主仆二人端着火锅底汤过来,我们哪里来的热汤?”依依纯真道。
“是!是本公主送热汤给食客!你们认出本公主,就拦住本公主,抢了热汤泼本公主!”
“那你是承认,你乔装成伙计混进火锅城喽?”
二公主:“……”
魏皇:“…………”
婵儿,就你这智商,还想跟小萌萌过招?
二公主迫不得已承认,混进火锅城当伙计。
她强撑着剧痛和高热的折磨,“父皇,他们毁了儿臣的一辈子,你要为儿臣做主呀。”
依依:“火锅城食客那么多,二公主你做过什么,想必不少人都看见、听见了。陛下,食客可以作证。”
二公主疾言厉色道:“本公主说的就是事实!”
魏皇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慕容婵,你的意思是,朕看见的不是事实吗?”
二公主:“……”
她一脸懵地看着父皇。
“你泼了一次,还要泼第二次,朕都看见了!”
他气急地呵斥,“朕竟然生了个蛇蝎心肠、颠倒是非的闺女!”
她急了急了急了,“父皇,萧景寒用内力让那些热汤泼到儿臣身上是事实!”
“你是自作自受!”
魏皇气得心肝疼,“死不悔改!滚去行宫,朕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二公主诚惶诚恐地叫:“父皇,父皇……”
他拂袖离去,萧景寒跟上去保护左右。
萧景翊抱起小崽崽,“我们走。”
二公主死死地瞪着依依,眼眸蓄满了仇恨的泪水。
恨得咬牙切齿。
几乎把牙齿咬碎了。
“跟小崽崽作对,跟枭王府作对,都没有好下场。”萧景辞的眉宇缭绕着缕缕阴寒。
“这辈子你将会人不人、鬼不鬼,在行宫苟延残喘。”萧景翊怒哼,“徐劲已经废了,到不了北疆就会死,我们何须多此一举杀他?”
“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想要徐劲死。”依依的童音奶脆奶脆,“只有把徐劲灭口了,那个人才会安然无恙。”
“二公主这么蠢,怎么可能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呢?”萧景翊冷笑。
“走吧。”萧景辞摸摸依依的后脑勺。
兄妹三人离开了。
二公主闭了眼。
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滚落。
背后主谋……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
萧家兄妹在火锅城三楼招待了魏皇。
魏皇的好心情到底受了影响,但新鲜有趣的美食让他渐渐开怀。
“五日后秋猎,小萌萌,你想跟朕去皇家猎场玩玩吗?”他问。
“小不点年幼,只怕不能适应猎场。”萧景寒不愿小不点去远郊野地吃苦。
“猛兽太凶猛,会吓到小崽崽的。”萧景翊可不想乡下庄子遭到野猪攻击类似的事,再发生一次。
魏皇沉朗地笑,“那些猛兽没被小萌萌打个半死,你们就该偷笑了。”
依依:“……”
她撅起粉红的小嘴,糯叽叽道:“宝宝很温柔的。”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好,小萌萌是个温柔可爱调皮的小公主。”
“哥哥,我要去打猎!我要骑马!”她坐着一振一振,策马飞驰的节奏。
“朕挑了一匹小马驹,到时赐给小萌萌。”
“那宝宝就不客气啦。”
兄弟三人对视一眼,这件事还是让大哥拿主意吧。
入夜,萧景夜从京郊大营回来。
萧景寒跟他说了秋猎一事。
“小妹妹想去玩玩,我们就陪着小妹妹去。”萧景夜没有半分犹豫。
“我们四个,必须有一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小不点。”
萧景寒觉得,在皇家猎场,一切不可控,只能采用最笨拙的办法。
萧景夜颔首,眸色深深。
翌日朝议,左都御史陈大人和几位大臣上奏弹劾萧景翊。
卖官鬻爵!
他们呈上铁证,还说已经羁押了几位人证,罪证确凿。
他们措辞严厉,奏请陛下立刻缉拿萧景翊,从严审查。
萧景寒:“萧景翊没有官职在身,对官场的事一窍不通,如何卖官鬻爵?”
“他不必懂,他只需牵线、收银子,背后的人自然会办妥一切。”某大臣道。
“你所说的背后之人,是谁?”萧景夜寒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