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家园,维护安居乐业的日子,是每个国家、每城百姓义不容辞的责任。
尤其是外敌入侵,更能引起百姓的同仇敌忾和敌视情绪。
不得不说,云仙郡主这招切中要害,一针见血。 然而,她身在局中,看不清她的父亲在城主这个职位上的业绩,以及他在百姓心里的评价。
她低估了百姓的民智。
她满心期待百姓群情激奋起来,期待他们骚乱,威逼那伙可恶的外地人放了父亲和自己,期待反败为胜。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为什么百姓没有半分反应?
为什么百姓无动于衷? 父亲为全城百姓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心血,他们竟然没有半分感恩吗?
“我父亲是城主,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保护海州不受诸国欺压,带领你们过上安泰、富足的日子,如今我父亲遭难,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吗?”云仙郡主气愤道,“你们为什么不救父亲?你们想当亡城奴吗?”
“父亲为你们付出了一切,而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父亲的吗?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她越说越悲愤。
“你父亲做了什么事,他心里清楚。”有人道。
“城主保卫海州不受诸国欺压,的确有点功劳,但这不足以抹杀他欺压我们平民的事实!”有人愤愤不平。 “城主苛捐杂税,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敛了多少金山银山,他心里没点数吗?”
“他强占多少田园成为他的私产,强占多少别院成为他玩乐的酒池肉林,他心里没点数吗?”
“他玩弄了多少妙龄女子,逼得她们怀着孩子跳河、上吊、远走他乡,他心里没点数吗?”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桩桩件件都是血泪,都是人命!”
“那些受害的家属,惧怕城主的报复,忍气吞声多年。现在他遭难了,所有人都拍手称快,大快人心!” 云仙郡主:“……”
那几个百姓的三言两语就挑起民愤,若非南军拦着,百姓就冲过来了。
可恶至极!
父亲当真做过那些事?
但是,父亲是城主,就算做过那些事,又怎样? 百姓就应该有被上位者欺压的自觉!
云仙郡主又把视线转向那些下臣。
平日里父亲待他们不薄,他们总要想办法救主子吧。
可是,他们不是避开她的目光,就是把她当作空气。
这些人拿着父亲的俸禄,却不为父亲分忧解难,大难临头各自飞。
太过分了!
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和操守吗?
这时,萧彧带着萧景寒、依依等人来了。
云仙郡主看着这伙人,目光定格在中间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子身上。
毫无疑问,他是他们的首领。
他的神颜让人怦然心动,即便他已经不年轻了。
妒忌在她的心里疯狂地滋长!
他俊美如神祇,却抱着那个小女娃,呵护、宠溺的眼神让人生气!
为什么她的父亲一身肥肉,油腻得让人作呕?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萧彧抱着依依,一点都不想把她放下来。
他压压手,扬起声音:“各位乡亲父老,本王是大魏国枭王。本王不是海州人,没资格处置罗城主和云仙郡主。”
“本王把这对父女交给你们处置,是为公审。”
“有话想说的,可以上来说道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用内力传送出去,保证所有百姓都听得见。
这番做派,这番说辞,赢得不少百姓的敬重。
云仙郡主气疯了,愤怒地叫嚣:“百姓哪有资格公审我和父亲?”
他竟然就是魏国鼎鼎大名的枭王!
俊美如神,从无败绩,却只宠王妃一人的战神枭王!
“我们有资格,百姓更有资格。”萧景寒清寒道,“民为贵,社稷为轻。海州不是罗家的海州,而是海州百姓的海州。”
“说得好!”一个汉子踏上刑场高台,激烈道,“这些年,罗城主越发的昏聩,仗势欺压百姓,恶贯满盈,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还有云仙郡主,她抢了我表姐的未婚夫,逼死了表姐。”又有百姓上来说道,“云仙郡主是十恶不赦的银妇,我们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罗城主的罪行桩桩件件都是我们平头百姓的血泪,我们要亲手报仇!”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百姓们振臂高呼,喊声震天。
云仙郡主看着众多百姓义愤填膺,惊怕地发颤起来。
怎么会这样?
而罗城主躺在地上,听着百姓复仇的声音,绝望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奄奄一息,还能怎么样呢?
萧彧再次压压手,“诸位想要报仇,本王如你们所愿。跟罗家有仇的人,都可以上来报仇,但只能打一拳、踹一脚,或者捅一刀。”
萧景寒补充道:“总要给别人机会,是不是?”
依依乌黑水灵的瞳眸眨巴眨巴,好似一只可爱无敌的萌物,吸引了不少视线。
萧景翊、萧景辞维持秩序,让想要报仇的百姓一个个地上来。
有血仇的,必定是捅一刀。
很快,罗城主死透了,血流一地。
而惊恐万状的云仙郡主避无可避,声嘶力竭地嘶叫。
“不要碰我!”
“你们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我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报仇!”
几个强悍的妇人扒光她的衣物,让她当众展览。
起初她还叫骂、呵斥,渐渐的她没力气反抗了。
她饱受屈辱,面如死灰,木偶似的遭受惨虐。
昔日,她视百姓为低贱的蝼蚁。
今日,她被百姓糟践、残害。
到最后,她姣好的身躯残破不堪,尤其是下面,烂了。
云仙郡主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感受着自己渐渐冰凉的身体,被绝望和死亡一点点地吞噬……
萧彧捂着小宝宝的双目,不让她看这等血腥的场面。
那些下臣当中,有半数跟罗城主是一丘之貉。
他们面如土色,悄悄地后退,想溜。
但是被拦住了,还被押上来。
萧景寒示意,士兵用两块白麻布盖住罗城主父女的尸体。
“你们的罪行,自己交代。”萧彧的身上缭绕着一股极度危险的威压,让人不得不臣服,“若我们查出,下场如同罗家父女。”
“……”众下臣战战兢兢。
“想举报的乡亲父老,可以上来举报。若属实,你们也可以公审他们。”萧景寒目色冷冽,“诸位,自己交代,还是百姓举报,你们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