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二姐是混那啥的吗？”
许言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还是被老姐的大手笔给弄得一怔。
之前教训赵飞宇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算见识二姐的手段了。
但现在看来，那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这也让他，对这位二姐更加好奇。
自己的这位二姐，到底还有多少手腕儿是还没展现出来的？
看他发愣，许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许言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且这儿还有外人看着。
赶紧把手给收了回去。歉意，还有些俏皮地对着他吐吐舌头，随后迅速把脸色一收。
她的这个小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就连许言都没有看到。
但站在对面，从始至终就一直看着她的那位秘书，却眼神狂闪。
曾几何时，自家老板对一个男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会儿，秘书的表情简直就和见了鬼差不多。
“你随便选一个就成了。”看许言还在纠结，许琳倒是一脸随意。
“那……”
蹙着眉头，好好把文件上罗列的职位打量了一遍。
半晌，他才伸出指头在文件上点了点。
秘书立刻探出脑袋往文件上扫去，看到他指的职位，眼神微微一缩。
许琳却在这时道：“项目部经理啊。好，那你先去安排吧。”
说着话，顺手把文件递回秘书手里。
秘书接过，点了点头。随后又和两人弯了弯腰，走前还留给许言一个微笑。
秘书走了，不过外面的骚动却没有因此而停止。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许言倒是没有过多在意，转进办公室坐了下去。
许琳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腕儿上的手表，温笑着询问许言这些年的经历。
并没有过去多久，秘书就带着聘任书转了回来。
“走，我带你去部门瞧瞧。”签了约，许琳才起身道。
许言却没有立刻动身，淡笑着道：“有事，姐你就先去忙吧，我可以的！”
闻言，许琳脚步一顿，回头在他面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好一阵子，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顺手捋了捋耳鬓的发丝，也没再多叮嘱什么，带着人从公司离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陈艺芳，在您找到合适的秘书之前，暂时由我帮您熟悉公司和相应业务。”
秘书悄悄吁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刚才要轻松了好些。
说话间，两人也出了办公室，往项目部走去。
“话说，这小子谁啊，能让那个女魔头怎么突然带回来一个小白脸！”
“项目部新经理就这么定了？呵呵，这下子，可有的乐子瞧了！”
一路走过，一堆人叽叽喳喳。虽然看似压低了声音，但声音却并没怎么掩住。
许言听在耳朵里，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他之所以选这个职位，一来是因为这个位置本身空缺，二来，以前他也是干这个的。
不过，现在听起来，这个位置好像有点烙屁股啊。
“到了！”思衬之间，人已经来到了项目部门外。
啪啪啪，陈艺芳拍了拍手。随后，办公室里面一大票人也才懒洋洋地抬起了头来。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新任的项目部许言许经理。大家欢迎！”
陈艺芳说着，再次鼓起了掌。只是那份掌声比起刚才的还要突兀。
安静的办公室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拍着巴掌。
她也难免有些尴尬，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许言一眼。
许言眯着眼睛，目光看在办公区深处那一扇紧闭着的办公室方向。
好些人，也正悄悄地往那边张望。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出头而已，那身西装穿在身上，让他显得更加臃肿。
偏偏头上还一副油光水亮的，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
站在门边，男人堆着一脸微笑，伸手在空中一压。
“知道大家工作紧，但暂时也都请停一停。陈秘书，你继续吧！”
陈艺芳眼神微闪，但还是把刚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可结果和刚才没什么不同，一群人也就淡眼看着她，别说鼓掌了，声都没吱。
尴尬也在她脸上变成了一抹压抑的恼怒。
偏偏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举起了手臂，在面前啪啪了两声。
都没有说话，但他一动，其他人也全都鼓起了掌。
“欢迎许经理！”男人淡声说道。
“欢迎许经理！”那群员工也像是复读机似的，生硬地复述道。
干巴巴的语气，反正是听不出半点欢迎的意思。
“这人谁啊？”许言扫了那男人一眼，低声问道。
“项目部副经理，王周。”
“副经理啊！”
默念一句，许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敢情自己这是抢了人家的位置，所以人家现在是在给他下马威呢！
“许经理年纪轻轻，比那些个实习生也大不了两岁，却能被公司专门挖角，想必经手过不少大项目吧。不如，给咱们分享分享经验，也好让这些年轻人学习学习。”
王周一脸含笑，说话间，还走了上来。
不偏不倚，正好堵在许言身前，说着话，都还背着手。
顺势往一堆员工身上一扫，继续道：“大家说，想不想听？”
一言落，尽皆响应。
听到那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陈艺芳脸色一黑。
如果刚才只是一个下马威，这一次王周是摆明了欺负许言年轻了。
她很清楚，许言来这里之前的遭遇。
还分享经验？是分享怎么逃跑，还是分享怎么挨揍？
无论哪一种，许言都绝对下不来台！
“许经理？”看许言沉默，王周还故意勾着嘴角，低唤了一声。“大家可都等急了！”
其他人也都一脸玩味儿，甚至不少已经操起了胳膊，就等着看许言的笑话了。
眼看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陈艺芳也有些急了。
她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许言却先开了口。
“客气了！但那是我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职业机密。都让你们学了去，就一间经理办公室，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啊！何况，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许言半是开玩笑的口吻。
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
但王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不如说，连脸都黑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