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山笑道:“我就知道,有好事你一定是会想着我的。你说吧,让我干什么?”
高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名山,周名山高兴地说道:“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去安排。”
日军的第二航空队跟着第38师团的残部撤离了郑州,跑到了新乡。
此时日军第七军的司令部也驻扎在新乡,日军第39师团、第40师团的残部也都来到了新乡,日军第二航空队的司令官这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高九来到了铁三角地区,他们在郑州的机场已经被炸掉了,他希望高九对第二航空队的报复到此为止。
第二航空队的司令官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在这次战役之前,空军方面都跟高九暗中保持着一定的默契,可是这一次,他们首先破坏了默契,去轰炸了南阳城和鲁西南军分区的兵工厂。他很担心彻底激怒了高九,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航空队司令部到达了新乡之后,司令官心情忐忑地过了几天,看到没有什么动静,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可是,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周名山安排军统特务给第二航空队司令官送来了一封高九的亲笔信,看完了信之后,吓得司令官出了一身冷汗,身体都禁不住开始打颤。
高九在信中写道:“司令官阁下,原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在生意上还有往来,相处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朋友。
可是,你却背信弃义,派轰炸机来轰炸我的地盘,更加过分的是,你派人轰炸了鲁西南的兵工厂,炸伤了我的夫人,至今仍然没有痊愈。
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这笔账,咱们一定要好好地算一算。”
司令官、参谋长看完了这封信吓得不轻,他哪里知道在鲁西南的兵工厂,竟然是姜小妹在那里管理,这一次可是把高九给得罪狠了,他一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两人商量过后,觉得应该主动向高九示好,想办法把自己的过失进行挽回。
他们叫来送信的人,说道:“请你回去告诉高先生,关于尊夫人的事情,事先完全不知情。至于轰炸南阳和鲁西南,那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实属无奈,还请高先生谅解。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承认自己的过错,希望高先生能够原谅。我们愿意向高先生道歉,并且来弥补我们的过失,还请高先生提出条件,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来满足高先生的条件,而且我们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与高先生发生摩擦了。”
送信的人就是周名山手下的小特务,当周名山让他来送信的时候,他心里直打鼓,担心自己会被日本人扣下来,没有想到,他来到了这里之后,日本人对他十分客气,就连日军第二航空队的司令官、参谋长都亲自接见他,并且对他态度十分的和蔼。
不仅如此,日军为了让他帮忙说好话,还送给了他500大洋的好处费。
小特务无比感慨,心道:“九爷就是九爷,实在太威风了。”
周名山接到了小特务发来的电报,派他再次去日军第二航空队,开出了高九所要的条件。
见到了第二航空队的司令官和参谋长,小特务这次可不像上一次那样战战兢兢了,而是趾高气扬地说道:“高九爷说了,相信你们事先不知道,高先生的夫人在鲁西南的兵工厂,这件事情属于误会,他们对于你们要执行上级的命令也可以给予谅解。”
听到这里,司令官和参谋长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知道高九这么说,一定是有条件的。参谋长问道:“高先生提出了什么条件?”
小特务说道:“高先生说你们炸毁了南阳城很多房屋建筑,还破坏了鲁西南的兵工厂,这维修的费用,必须你们来出。另外炸伤了他的夫人,这医药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你们也必须得出。”
参谋长说道:“这是应该的。高先生到底要多少?”
小特务说道:“高先生说了,一口价,你们就给100万大洋。”
参谋长说道:“你先到外面等一下,一会给你回话。”
副官就领着小特务出去了。
司令官说道:“高九开出的条件不算太高,可是咱们现在手里没有这么多现大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参谋长说道:“这好办。咱们手里现在的经费有六十多万,咱们的个人账户上还有五十多万,先凑一凑,给了高九再说。
至于咱们损失的这些钱,也好办,正好机场被高九炸掉了,咱们多报一些损失,不就行了吗?”
司令官说道:“说实在话,这次的确是咱们做的不地道。咱们以前跟着横田牧夫从高九那里赚了不少的钱。
咱们干脆做得漂亮一点,除了给高九这100万大洋,另外再给他10万大洋,就说是咱们给他夫人压惊用的。”
参谋长说道:“司令官阁下说的对,这么处理,高九肯定不再找咱们的麻烦了。通过这件事情,咱们再跟他建立起联系来,想办法,把钱再从他那里赚回来。”
二人商量好之后,把小特务叫了进来,把他们的意思告诉了小特务,说给他们两天时间,他们会把这些钱凑起来。
周名山接到了小特务的报告,十分开心,因为高九已经说了,要回钱来,可以给他5%的回扣。这100万大洋除去给姜小妹的那10万不好意思要回扣了,怎么着也能落下5万的好处费。
周名山十分开心,表扬小特务说他办事稳妥,又奖励了小特务100大洋。
小特务幸福得有点发晕,他这一趟差事,看似有风险,其实十分安全,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赚到了600大洋,这些钱足够他后半辈子过上好日子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好事在后面呢。
周名山让他再去日军的第七军司令部,找司令官去要钱。
日军第七军司令官这些天来十分沮丧,这次的南阳战役第七军第38师团基本上是全军覆没,第39师团和第40师团也遭到了重创,还连带着丢失了开封城和郑州城以及周边的七个县城,这样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他现在也十分后悔,不应该去招惹高九,同时他也十分气愤,他就不明白了高九那家伙明明已经去了遥远的金三角,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
按照规矩,他们还得向上级交代,参谋长挖空心思找了一大堆借口,写了一份这次战役的总结报告,准备派出一名高级参谋送往北平北方派遣军司令部。
这时,司令官的副官走了进来,他说道:“司令官阁下,司令部大院门口的警卫部队抓到了一名军统方面的奸细,他说是替高九来送信的。”说着,就把高九的信递了过来。
高九在信中说道:“司令官阁下,南阳城、鲁西南是我高九的地盘,里面有我很多的产业,我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你们,可是你们却一一再地招惹我,以前我也给过你们教训,可是你们仍然屡教不改。这一次,咱们之间的账该好好地算一算了。”
“八嘎呀路!高九欺人太甚。”司令官愤怒地吼道。
参谋长看到司令官暴怒,不免有些担忧,生怕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干出惹恼高九的事情来,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知道司令官在气头上,最好不要劝解,他也跟着司令官骂了几句,并且亲自给司令官倒了一杯茶水。
过了一会,看到司令官的脸色好转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司令官阁下,对于高九这样的敌人,的确不能纵容。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彻底消灭他。
不过,我军刚刚遭到重创,而敌人现在兵锋正盛,要想消灭他们,还得从长计议。
等到咱们补充好了兵员和武器弹药,再去报一箭之仇。”
司令官已经冷静下来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参谋长的意见。
他说道:“高九的这封来信如何答复?”
参谋长说道:“我认为咱们现在暂时不要跟高九发生冲突,以便争取时间,整军备战。因此,我建议跟他谈判,只要他的要求不太过分,就暂时答应他。”
司令官说道:“那好吧。就把那个送信的人叫过来,听听高九到底要什么条件。”
周名山派来的小特务上次在第二航空队十分顺利,这次来的时候,也是趾高气扬的。
没有想到,当他在第七军司令部大院门口,报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就被几名日本兵抓了起来,还有一名日军的大尉对着他一边咒骂一边拳打脚踢,打得他鼻血都流了出来。
小特务心中郁闷,没想到高九爷的名头这次竟然不好使了。
他不知道的是,打他的那名日军大尉是第七军警卫部队的一名中队长,他的亲哥哥也是一名日军的中队长,只不过他哥哥倒霉,不像他这样,在日军的高级机关任职,而是在第38师团部队里,结果在这次战役中被炸得面目全非,尸体都凑不全了。
他对高九十分痛恨,于是小特务才倒霉了。
日军中队长将他臭揍了一顿之后,还让人把他捆了起来。小特务心里发毛了,担心自己这次小命玩完,不由得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正在这时,第七军司令官的副官走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冲着日军的大尉就是一个嘴巴子,骂道:“八嘎呀路!谁让你那么对待他的,他是司令官阁下的客人,明白吗?”
日军军纪森严,大尉尽管满腔怒火,可是他也不敢跟副官顶嘴,他极不情愿地“哈咦”了一声,表示服从副官的意见。
副官亲手给小特务解开了绳索,假惺惺地安慰道:“很抱歉,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小特务刚刚挨完了揍,气势已经被压了下去,他也不敢多嘴,就跟着副官进了司令部大楼。
副官把他带进了司令官的办公室,参谋长问道:“高先生派你来,他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小特务看到参谋长对他的态度和蔼,心中的底气和自信又恢复了起来,他说道:“高九爷说了,你们第七军无缘无故地进攻南阳城还有鲁西南,给当地的居民造成了重大的牺牲,高九爷说了,你们必须给予赔偿。”
听到这里,司令官和参谋长都松了一口气。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什么大事。
参谋长接着问道:“高先生要多少补偿?”
小特务说道:“300万大洋。”
参谋长说道:“你先到外面等一会,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回话。”
副官把小特务带出去以后,司令官说道:“300万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咱们虽然能够拿出来,可是这件事情让上级知道了,该如何交代?”
参谋长脑瓜转得快,说道:“咱们先答应高九的条件,然后让高九做出一些让步,这样不就说得过去了吗?”
司令官说道:“那好,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就跟他谈吧。”
小特务很快又被带了回来,参谋长说道:“上次的事情是一场误会,我们也愿意跟高先生和解。我们同意高先生的条件,可是,还请高先生做出一点让步,好让我们对上级有个交代。”
小特务问道:“你们要什么条件?”
参谋长说道:“我们希望高先生能够让出郑州城,双方都把控制区域,恢复到这次战役之前的状态。”
小特务说道:“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我只是一个送信的,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台?我给高九爷发一个电报。”
参谋长于是让副官带着小特务去发电报。
不久以后,小特务就被带了回来,他说道:“高先说了可以,不过他现在开价是500万大洋。”
司令官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参谋长又让副官把小特务带了出去。
他说道:“司令官阁下,如果能够收复郑州,对上对下都是一个交代,破财免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