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乌鲁格手下的几千人,就发出了呼天抢地的惊呼和惨叫。
“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
“姓卫的,我……”
终于,在乌鲁格没说完的遗言中,最后一个乌桓人,也倒了下去。
完胜!
卫仲道的嘴还没咧开,他就意识到了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若这些被他散出去的毒蒺藜,不能马上回收,以后必然会搞出大乱子。
防毒的手套,只有一双,没奈何,苦笑的卫仲道,只好亲自动了手。
太阳从东边钻出来时,卫仲道终于腰酸背痛的,收好了最后一颗毒蒺藜。
踏顿,害卫某干了一晚上苦力,总有一天,我要去晋阳灭了你。
对着瓦蓝的天空,卫仲道破口大骂。
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后羿,卫仲道翻了个白眼。
“愣着干什么,回杨县。”
带人撤回杨县的后羿,是接近天亮时,才带着救兵杀回来的。
但事情已经解决,而卫仲道给他的命令,则是站在原地不要动。
于是,一头雾水的后羿,就直愣愣的看着卫仲道,跪倒爬起的忙了近一个时辰。
卫仲道也是没办法,毕竟这毒蒺藜太猛,一个不小心,一条人命就没了。
回到杨县后,周仓就苦着脸,告诉卫仲道,城里的兵马,就剩不到六千了。
留下征兵的命令后,惦记着解良和蒲州的卫仲道,就带着后羿和五千人,返回了闻喜。
路才走了一半,他就碰上了带着五千人,急火火赶来的典韦。
听说乌桓人全军覆没,白跑这么远的典韦,又因为错过砍人的机会,生起了闷气。
对此,卫仲道也唯有苦笑。
回到闻喜后,和蔡文姬黏糊一会儿后,卫仲道就来到了正厅。
“典韦,让你和后羿派人去解良和蒲州,可有什么动静了?”
暂时接替典韦守城的白起,朝卫仲道一拱手。
“主公,去解良的斥候,已经回来了,蒲州路远,暂时还没有动静。”
卫仲道端起桌上的茶汤,轻轻啜了一口。
“说说。”
光着脑袋的白起,不假思索的道。
“斥候探报,解良共有兵马一万五千人,因曾抵御南匈奴,城墙也坚固的厉害。”
说着,他叹了口气。
“想打下解良,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于这个关羽的家乡,卫仲道可是志在必得。
“城防坚固又如何,传令,大军休整三日,等去蒲州的斥候回来,再行商议破城。”
他的命令传下去,还不到两个时辰,刚转晴两天的天,又下雨了。
未来的两天,卫仲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窝在房间里,做些他最喜欢的运动。
这天上午,劳累了一晚上的卫仲道,刚穿好衣服,浑身湿淋淋的后羿,就走了进来。
“主公,出麻烦了。”
麻烦,神清气爽的卫仲道,眨了眨眼睛。
“什么麻烦?”
在闻喜这块地头上,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卫仲道暗道。
后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中尽是担忧。
“方才接到消息,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冲垮了城中内河的堤岸。”
“如今的内河两岸,已是一片泽国,上千百姓受灾,此事刻不容缓。”
卫仲道眉头一皱,想都没想。
“城中府库,应该还有十多万铜钱,命军士尽快修缮河堤,出钱赈济百姓。”
后羿刚走,胡子拉碴的典韦,用撞了进来。
“主公,城中几个财主,和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想要见你。”
财主,老头,卫仲道有些迷糊。
“什么事,行了,直接让他们进来吧。”
经过那次抗税,城里的土财主,已经全被他抄了家。
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又冒出了这么些财主,看来这城里的有钱人,也不在少数。
卫仲道暗暗琢磨着。
马上,五个基本都在三十岁上下的土财主,和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进了门。
卫仲道理了理衣袖,这才开口道。
“诸位,你们来见卫某,所为何事?”
一个衣着华贵、浓眉大眼、下巴上带着些许胡茬的土财主,朝他拱了拱手。
“卫将军,如今中秋节已过,却还是大雨连绵,这可反常的紧。”
“更有甚者,今日大雨竟冲毁了堤岸,导致数千百姓无家可归。”
“不知道对这些事,将军你怎么看?”
还是不知道他想说啥的卫仲道,只好无奈的笑了笑。
“雨季长短,此乃天数,卫某岂能有什么别的看法?”
“卫某已经派人修堤、铜钱也给百姓发下去了,诸位就不用操心了。”
天数,方才说话的,那个名叫周凌土财主,嗤笑着摇了摇头。
“依在下看来,这天降大雨、百姓流离失所,都是我大汉杀伐不断,才惹来上天降责。”
“卫将军,自你入主闻喜,城中金鼓未断。”
“如今内河决堤,就是上天对你过度杀戮、贪得无厌的不满。”
“若将军仍旧执迷不悟,不肯罢兵休战,恐怕更大的灾难,还会降临闻喜。”
“你修的了一次堤坝,却修不了十次八次,还请将军悬崖勒马,给闻喜百姓一条活路。”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给卫仲道鞠了一躬。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忙不迭的附和道。
“说得对,我们也是这意思。”
“为一己私欲,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卫将军,这说不过去吧?”
“要是老天再将大难,将闻喜化为灰烬,恐怕你损人利己的卫将军,也不会好过。”
“……”
看着卫仲道慢慢冷下来的脸,周凌又开口道。
“要是没有你卫仲道穷兵黩武,闻喜乃至整个并州,也不至于秋雨不断。”
“若将军执意不肯息兵罢战,还请率人马,尽快离开闻喜。”
“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没有义务、也犯不着因为你,直面上天的诘责。”
看着他越说越欢,根本就没有闭嘴的意思,卫仲道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们的意思,卫某听明白了,不过,卫某也要问上一句。”
“难道卫某没到闻喜前,整个并州和闻喜,就没下过这种大雨?”
“难道千百年来,这闻喜的内河,就从未决堤?”
他看着几个人的眼睛,沉声喝问。
“说卫某出兵征伐,有伤天和,黄巾围城那会儿,怎么没见你们站出来这么说?”
“没有卫某率兵死战,黄巾早已攻破闻喜,若如此,你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黄巾闻卫某丧胆,过上了安稳日子的你们,却反过来咬卫某一口。”
“吃饱了打厨子、上完香就拆庙,真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为百姓说话,你们哪来脸这么说的?”
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卫仲道嘴角处,勾起了一丝不屑。
“别以为卫某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秋粮大熟,又到了纳税的时候。”
“什么上天降责,不过是你们,变着法想抗税的借口罢了。”
“你们这般巧言令色,真以为卫某和我手中这杆霸王枪,可欺不成?”
说着,陡然出现的霸王枪,冰冷的枪锋,就对准了周凌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