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好几的娄况,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狠命的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卫……将军,只要……给我口吃的,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有怨言。”
抱着烈焰弓的后羿,上去就是一脚。
“之前那般侮辱我家主公,现在还想吃饭,哪来那么多好事,你还没睡醒吧?”
白起也同样狠狠的道。
“主公,将这厮交给我,我保证让他求死不能。”
说着,他拎起娄况的衣领,就要往外走。
不想卫仲道,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
“拿吃的来。”
满头雾水的后羿,眉头死死的拧着。
“主公,这……”
看着卫仲道不可质疑的眼神,后羿这才嘟囔了一声,跑去找人做饭去了。
半个时辰后,看着前面热气腾腾的饭食,都快饿死的娄况,嗷的就要往嘴里塞。
没料想,卫仲道突然一脚将他踹开。
“卫某说给你吃了吗?”
他冷冷的笑了笑。
“当日在城下,卫某就说了,要让你用痛苦的死法死去。”
“既然大水没能淹死你,那你就闻着这些东西的香味,慢慢的饿死吧。”
“后羿,把他绑起来,让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食物,一点一点的死。”
终于明白了的后羿,笑得前仰后合。
“主公,还是你这办法好。”
上了绑绳的娄况,看了眼面前的食物,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卫仲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爬上马背的卫仲道,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你还是想想,自己什么时候死吧,我们走,去县衙。”
越过齐膝深的大水,和四处漂浮的尸体,卫仲道也就进了蒲州县衙。
“白起,速带人去大营点查,看城中军士,活着的还有多少?”
“后羿,打开府库,连夜去解良调粮,赈济百姓,尽快恢复城中秩序。”
二人刚走出去没多远,系统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叮咚,系统任务完成,奖励抽奖一次,系统积分两万。”
正没人可用的卫仲道,高兴之余,立时撞响了抽奖的铜钟。
咚……
悠扬的钟声里,金色的光圈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卫仲道极为熟悉的东西。
“叮咚,恭喜获得高倍热感夜视望远镜一架,怎么用你清楚,继续努力吧。”
系统十分友好的解释了一句。
望远镜,这玩意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逆天的东西了,还是夜视的。
咧着大嘴的卫仲道,暗暗琢磨着。
爬上房顶试了试,看着镜筒里,娄况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卫仲道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去大营的白起,就回来了。
“主公,这几天,大营饿死了将近两千人,剩下的,也都是半死不活的。”
“属下刚把粮食拿出来,这些红着眼睛的残兵,就都投降了。”
好,卫仲道一拍手。
“贴出榜文,再招兵两万。”
城里的粮食都泡烂了,暂时拿不出太多粮食的他,还是选择了稳妥。
白起点头,又问道。
“主公,蒲州已落入我手,下一步作何打算?”
这事,卫仲道早就有了考虑。
“若事情顺利,三天之内,吴超就能占据蒲坂。”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得手后,发兵猗氏,从东面巩固蒲坂。”
“只要蒲坂落入我军手中,日后对凉州用兵,就可居高临下,如利刀劈竹、大水崩沙。”
“等取了猗氏,再挥军北上,攻打皮氏、汾阴和北屈,如此,整个河东,就是我们的了。”
说到此处,他心中不禁冷冷的一哼,卫子澜,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啊——
脑袋里的刺痛,让卫仲道心中,猛然一阵大叫。
该死的原主,过了这么久,你这残存的意识,竟还没消散。
可恨!
算了,先不管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猗氏打下来再说。
半个时辰后,白起的征兵告示,就雪片般的,飞到了城中各个角落。
后羿那变了形的声音,来的非常突然。
“主公,出大事了。”
刚坐下的卫仲道,拄着桌案、伸着脖子问道。
“又怎么了?”
后羿的战靴,早已被城中尚未消退的大水浸湿,但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上千饿了几天的百姓,围攻城中府库,兹事体大,属下不敢擅自出兵,特来禀明主公。”
围攻府库,卫仲道眉毛一皱。
“我不是说了,打开府库、转运军粮赈济百姓,你们没去做?”
后羿非常冤枉的,摇了摇头。
“蒲州刚刚被我军攻占,城中事务,千头万绪。”
“属下灰头土脸的,忙了好大一阵子,才在一刻钟前,打开了府库。”
“可赈济百姓的消息,还没传出去,百姓们就先看见了白起的征兵告示。”
“于是,他们大骂主公非但不顾百姓死活,反而穷兵黩武,大肆招兵。”
“后来经过十几个带头的一撺掇,那些难民,就朝府库涌了过来。”
“属下怎么解释都没用,主公,你快去看看吧。”
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解释都不听,卫仲道眼睛一横,还反了他们了?
“你速速点五千兵马,将那些难民围了,我这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甩袖子,骑上乌骓马,就出了门。
体恤百姓,跟纵容他们造反,是两码事。
如今蒲州形势极为混乱,若放任他们搞下去,再引来其他县的觊觎,那就麻烦了。
蒲州府库,场面更加混乱。
守库的五百军士,早被打翻在地,随着百姓的哄抢,已生了铜绿的铜钱,也洒了一地。
正当拿了钱的难民,准备出城找条活路时,一声大喝不期而至。
“住手。”
众人一回头,就看见了卫仲道,那张满是火气的脸。
“诸位蒲州的父老,卫某已经下令赈灾,你们这是为何?”
如果能平静的解决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动兵。
听卫仲道竟这么说,一个浑身补丁、头发散乱、脸色蜡黄的男人,就嗤声开了口。
“你就是卫仲道吧,进城的时候,我见过你。”
见卫仲道点头,那名为陆二的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铜钱。
“赈灾,卫仲道,你当我们都是三岁的孩子?”
“现在城里谁不知道,你打开府库,是为了招兵,告示头贴出来了,你骗鬼呢?”
他惨淡的笑了笑。
“其实这蒲州姓娄,还是姓卫,跟我们这些穷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你水淹蒲州,破了城还不给我们活路,畜生都没有这么对待。”
“如此,我们也只能自己找活路,就算说我们造反,那也都是你姓卫的逼的。”
迎着卫仲道渐渐变冷的眼神,陆二沉声道。
“若逼急了,我们就出城去当黄巾军,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姓卫的,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