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为何如此骂你?”
房间之中,明非对苏海棠问道。
苏海棠将事情原委都详细告诉了他。
原来,刚刚苏海棠为一客人弹琴,却遭到客人想要非礼,在这个风花水月的场所,这样的男人是很多的,无奈之下她竟打了这男子,让这灵犀阁损失很大。
其实她刚进入灵犀阁之时,由于美貌,甚是受人青睐,但是时间久了,又只卖艺,导致她的名气一落千丈。
这些说完,苏海棠玉脸上晶莹的眼中逐渐变得湿润。
明非长叹一口气。
“你想离开这里吗?”他询问道。
“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儿。”苏海棠语气悲凉,每一个字都装满了深深的无奈。
这就是命运,其实她的命还算好,来到这灵犀阁至少还只是给人弹弹曲子,若是流落到其他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赎走你需要多少银子?”明非咬了咬牙问道。
苏海棠听到这一愣,抬起头望了望他:“公子要为我赎身?”
明非点了点头道:“这里不适合你,会毁了你的。”
“公子看上我了吗?”苏海棠的声音温柔且细腻。
“我只是见你在此处太苦了,想帮你逃离这个地方。”
“我无处可去。”苏海棠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作坊,你要是愿意,可以去给我帮衬。”
听到这,苏海棠的眼里好似突然有了光,但只是闪烁了一瞬,便又暗淡了下去:“我不值得公子这么做。”
“值得的。”
“谢谢公子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何以见得?”
苏海棠缓缓回答道:“别人来此处都是来寻欢的,而你不一样,只是单纯的听听曲子。”
“老鸨!”
明非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来嘞!花公子何事?”一眨眼的功夫,老鸨就出现在了门口。
“我想问一事,为海棠姑娘赎身需要多少银子?”他问道。
“哎吆!原来公子是看上了这丫头,只要公子给足一千两银子,自然是可以的。”老鸨笑着道。
“这几日你好好待她,我会带银子过来的。”他嘱咐道。
说罢,取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定金,你先收着。”
老鸨迫不及待的将银子擦了擦,在牙齿上咬了一下,眼睛睁的老大,情绪激动:“得嘞!这几日我定会好好照顾她。”
其实一千两银子是不多的,一般青楼之中,稍微有份量的女子,都是千两银子起步,更有甚者甚至要上万两银子。只是由于苏海棠走投无路时是自己投靠的灵犀阁,成本很小,所以会便宜些。
临走前又听海棠姑娘谈了几首曲子,心情好了许多。
周奇将喝醉的林杨扛出来的时候,明非将这事告诉了他。
“花兄是认真的?”周奇也是面色红润,有些惊异。
“我已经决定了。”
“你看上了海棠姑娘?”周奇问道。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花兄我支持你,只是……你哪儿来那么多银子?”周奇苦笑道。
明非坏笑道:“明天安排酒席,银子就从那些纨绔那儿来。”
“明白!”周奇一拍手,瞬间秒懂。
……
……
明非在回家的途中,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挡住了去路。
“花大才子,我可在这里等候公子多时了。”
这是明非回家的必经之路,此时路旁酒馆摊子旁,张谐正手举酒壶,洋洋自得道。
“原来是张公子,不知张公子找我有何事?”明非问道。
“我听父亲大人说花兄不愿做我府中门客甚是惋惜。特地来拜会一下。”张谐依旧是抖动着翘着二郎腿,说道。
“张公子有事就直说吧。”
明非早已在周奇与林杨口中得知了张谐的脾性,作为纨绔,要说正事他是做不出来的,还特地拜会,简直是扯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和聪明人交谈果然舒服。”张谐突然又凑到了他耳边说道,“我刚刚听说,花兄要为一青楼女子赎身?”
“你如何知道的?”明非有些震惊,带有一丝怒气,这可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况且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取笑自己来了?
张谐淡淡一笑,见他有些怒气,连忙解释道:“我是谁?京城有什么消息瞒得过我?不过花兄莫要动怒,我是来助花兄一臂之力的。”
说罢,他让身后的随从拿出了一袋银子,放在了桌上,笑道:“这里是二百两银子,还望花兄收下,我只想与花兄交个朋友。”
“交朋友?我看不仅仅是这样吧?”银子砸在桌上的哐当一声,的确诱惑到明非了。
“还真是瞒不过花兄。”张谐将他拉到座位上坐下,小声说道,“你知道我与那房桐向来是死对头,奈何我在学识上不如他,我只是想……想让花兄卖我两首诗。”
“买诗?好说好说,张兄如此客气,两首诗不在话下。”明非保证道。
原来是想买诗回去装逼,在敌人面前炫耀,怪不得,早就听周奇说张谐这个人人倒是不错,就是不太聪明,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明非将银子装了起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按照张谐要求,明非给他写了两首诗。
明非肯定不会把李杜等圣人的诗写给他,给的只是一些后世一些不知名才子写的一些打油诗。这些诗虽比不上佳作,但吊打房桐这些娄娄还是绰绰有余的。
并且还买二送一,又送了张谐一首。
“这赠送的一首,作为初次合作的赠品。”明非说道。
这可把张谐给高兴坏了,读完三首诗对明非那是一顿夸赞。
“花兄之才学,称京城第一,一点也不过分。”
“张兄谬赞了,以后还需要诗,再来找我。”
“痛快!”
说完,张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明非想要告诉张谐,没必要和房桐计较,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有钱不挣是傻子。
房遗爱与高阳公主一两年后会谋反,他们的儿子房桐是自然逃不掉的,都是快死的人了,现在何必要与其计较呢,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