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坐在凳子上,转过身子去看萧南宸。
萧南宸停下了脚步,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直挺挺的站着,背影带着点点的寒气,并没有转过身来。
如妃知道萧南宸在生气。
她了解他,她也知道她借着萧月瑶名义把他喊过来,定会引起他的愤怒。
“宸哥,我们已经整整三年没见了,整整三年,你这三年里,就没有一次想我的吗?”
如妃声音如水,静静柔柔,带着一丝凄怨。
萧南宸背颈越发的僵直,嘴巴欲张,眸色暗了暗,良久,才出声。
“我不……”
如妃冷冷的打断了他,“你胡说,你明明犹豫了,宸哥,我就知道你这三年里你有想过我,你心里还有我,对吗?”
如妃垂了垂眸:“宸哥,我也一样,自从我们分开,我就从没忘记过你,我每天夜里都能想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美好相伴的日子。”
如妃的话越发的大胆,直抒心意。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自己此刻还身在何处。
可是,萧南宸还清醒着。
“别说了!我不思念,我忘了,你也……你也忘了吧。”
如妃刚刚眉眼间那淡淡的凄怨顿时化成了不可置信。
萧南宸连头都没回过,留下这句话,迈起腿往门口走去。
她刚迈出去,后背被轻微一撞,只能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如妃红着眼,还没从萧南宸那句绝情的话中缓过神来,眼看着他要走,当即起身就冲了过来,把人抱住。
这深宫里,可不是能随意进出的。
他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他这一走,如妃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见到他。
“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知道你刚刚说的定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明明心里有我的!
宸哥,你喜欢我,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允许你的心里不再是我,而是别的女人。”
萧南宸眸子微颤,看着环在自己腰身的白嫩玉手,直接伸出手去将那双手扒来。
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如果被人撞见定然会出大事的。
其罪一,他未经陛下恩准便私自进入后宫。
其罪二,他无故出现在妃嫔寝宫中,孤男寡女,若是被看到,一定会出事。
“宸哥,你不要推开我,宸哥宸哥……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纵然如妃在苦苦求饶,可她一个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女子,终究不敌他的力气。
何况还是常年习武,征战沙场的男人。
如妃白嫩的手腕被萧南宸的力气,引上了一圈红。
她泪眼婆娑看着萧南宸僵硬绝情的侧脸。
萧南宸目光直视着门口,冷声道:“你已入宫为妃,这虽不是你的本愿,但你为大局考虑,以后切不可再做出这般事情来,今夜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但也请你自重,如妃娘娘……”
轰隆!
这如妃娘娘四字一出,如妃心里觉得仿佛五雷轰顶。
如妃娘娘这四字,终于彻彻底底的绞痛了她的心。
他刚刚叫她什么?如妃娘娘。
她从不曾想过会从她的嘴里听到了这四个字。
而萧南宸这般,也不过是为了划清俩人之间的界限。
那是由一条血红的线切割开的界限。
萧南宸放开了她的手,这一次不受阻碍的往门口稳步走去。
可当他的手搭在门上,用力一推,这门随着咣当一声铁链响,却纹丝未动。
萧南宸这才意识到,这门竟然从门外锁上了,除非外面有人,不然他们谁也出不去。
如妃朦胧的看着不远处的萧南宸。
“宸哥……你好狠的心,我到现在才相信你的心里是真真正正的没有我,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或者说,你就是个无情之人,没有人能够住进你的心,包括我,我从前一直深信不疑我们的过去在你心里一定是个不可磨灭的存在,如今我倒是开始怀疑我们的过去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可能什么都不算吧,一直念念不忘的只有我一人。”
萧南宸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想打开门,他必须要及时地回去。
他不能在这里待一晚上。
萧南宸很想直接踹开这个门。
可他知道,皇宫中戒备森严,踹门定会发出动静,这声巨大的动静定会引来旁人的注意。
“怎么样才能把门打开?!”
“打不开的。”
萧南宸声音压抑着怒气。
“你宫里不可能一个下人都没有!让她们过来把门打开。”
“我把她们都支走了,宸哥你别想了,你今晚就好好陪我一个晚上吧,刚刚带你过来的那个宫女锁上门之后也走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南宸转头,满脸寒气的看张如妃。
这是他今夜,看她的第一眼。
可这一眼,萧南宸冰冷眸子一边颤,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妃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石榴红袄裙,只穿着里裤与肚兜站在萧南宸面,石榴红的袄裙落在她白嫩玉足边。
如妃很期待的看着萧南宸会有什么反应。
可萧南宸仅仅是怔了一秒,就别开了脸,避之如毒蛇。
“把衣服穿上。”
萧南宸是咬着牙的说出了这句话。
如妃神色渐渐的冷了下去,顺着他的话低头一看,那条她平时碰不都碰一下的艳色衣裙就落在她脚边。
她喃喃自语:“果然,宸哥,你挺喜欢我这般穿的吧?那个青楼的女子在你面前是不是也这般的穿着!”
“宸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吗?你不是挺喜欢这样子的吗?你是挺喜欢的对吧?她也这般的穿着,也这般的大胆主动……”
如妃说着,偏要去解那肚兜的红绳。
“别动,我让你把衣服穿上。”
“宸哥,你就是喜欢!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青楼女子了?!我到底爱她干净多了!宸哥,我一直没让陛下,我只想给你……”
萧南宸并不知道如妃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什么青楼女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他的眼里,她已经是个快疯的女人了。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