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来到西京鬼城后,立刻发现这地方不是人待的!
西京阴判太忙,他一个人管理两个城,九个镇,百十来个村子!
光西京一城就有三百多万来户,千万人,阴魂一天至少五百左右,若有百分之一的冤死率,他一天审案就得五次。
何况百分之一是雾海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是最近探宝人少的缘故,以前至少百分之五。
西丘国更别提了,张天流来之前就听闻这地方乱,城镇里虽然治安不错,犯罪率不高,但城外是罪犯的天堂!
有些村子其实就是马贼窝,在外行走,遇到没有老人小孩的村子,有多远跑多远吧。
张天流一路过来发现不少刚入阴界的恶鬼,大致推断死外面的,百分之一是无怨无悔的!
可见此地阴判有多累。
曾经的西丘阴判只有一人。
直到万年前,有位西丘阴判于心不忍,前后收了三名传人他才离去。
也就是说,若换成张天流,需要净灵树开花结果三次。
一次就够受了,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三次!张天流绝对做不到。
西丘阴判三名传人一传再传,到如今还是三名,管辖地却高达五城、九镇、百村之多,人口翻了几百倍,明显需要有人牺牲自己的时间多选传人,但谁也不愿牺牲。
一个人无法推托,三个和尚不好说!
本想与西京阴判聊一聊这西方平原上的事,再推荐几个高手给自己忽悠,可见人家可怜兮兮的样,甚至想请他到管辖的另一座城帮当几天阴判,处理堆积的事。
张天流忙称有事要办,不多留!
疯了才会留下,这地方明显才是真正的地狱,永无止尽的工作!
来到阳间,正直中午。
张天流跨界的地方就在城内的阴娘庙,也是城内阴兵出来办事的跨界之所,有一处小房间供他们穿越,避免惊世骇俗。
西京阴娘庙香火鼎盛,庙宇修砌极大,而且不单是阴娘庙,还有许多庙,求财、求子、求姻缘都有,它其实是一个观,名为青丘观。
青丘观落座青丘,也便是外人统称的西丘。
这是方圆百里内唯一青山绿水的地方,是西丘国的中心。
青丘就是一处大土坡,占地千亩,北侧丘水环绕,丘水对岸是一片坐北朝南的雄伟建筑,正是张天流此行目的麓院。
“麓乃山脚之意,你一土坡也称山?”张天流暗暗讽刺,随行人下了青丘,过了红漆木拱桥向麓院大门走去。
沿河的路由厚实青砖铺成,路旁树木成列,树种如柳,平原的烈风到了此处,已带上青丘上的凉意徐徐吹来,令人心情舒畅,不自觉的就感到愉悦。
路的另一边便是麓院院墙,一处极有年代感的古院,脱皮的青石砖墙积了厚厚青苔,地上却打扫得很干净,墙内阁楼的红漆梁木早已掉了色,却不显难看,反而很有历史感。
越是靠近麓院大门,人流量越大,同张天流从青丘下来的妇孺与他是背道而驰,跟他同行的是年纪轻轻的俊男靓女。
他们衣着多为素色,又以丝布居多,白衣为最,没有花花绿绿的点缀物,显得个个仙风道骨,却没有肃穆庄重之感,反而男子间从容攀谈,高谈阔论,女子间欢声笑语,貌如朵朵梨花争先绽放。
“这股浓浓的青春校园气息太特么刺鼻了。”
张天流站在麓院门前,看着出出入入的年轻男女,不屑的摇摇头,回身,看到河道边一排小摊贩,张天流走到最近的水果滩前。
“公子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刚从困龙运来的山珍,滋补啊,咬一个,任这深秋风再大也刮不干公子脸上皮肤。”
张天流随便拿了个类似大蜜桃的香果,付了钱,一边啃,一边掏出一张画像,咀嚼时还能保持口齿清晰的问:“见过么?”
小贩只看一眼不由惊道:“咦,好像麓院的允仪先生!”
“还真在这。”张天流笑了。
“公子是慕名而来的吧,若是想目睹其容,只要在这里等候十天半月定能见着一回,若是想进一步,没用的,不论送什么,说什么,允仪先生都不会在乎,甚至不会主动出来与你见上一面,而非麓院学子,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半步啊。”
张天流笑笑,问起别的事。
从小贩这里得到不少情报后,张天流没有急着托人找宫姀,而是去了最近的客栈开房,然后逛了逛附近集市,采购了不少东西回到客栈。
看着铺满床的黑白布料,张天流甩着手中的剪刀,沉思了许久突然抓起一块洁白丝布,甩到桌上开始剪裁。
有视野空间异能在,张天流不用尺子也能掌握完美尺寸。
随后穿针引线,切刻银子,在用铜壶改成的熨斗一烫,一件完美衬衫平摊桌面。
除了银子切刻的扣子外,尽是纯净的白。
“我这手艺,到意大利也能混口饭吃。”张天流得意一笑,开始制作西装。
他选的布料是最贴近普通西服的面料,但差距还是有的,毕竟纺织技术风格不同,这里的纺织简单,用料也没地球复杂,麻就是麻,丝就是丝,羊毛鹅绒也不会参杂别的材料。
张天流只能选用纯黑,毛细度最好的亚麻面料与棕色绸缎,亚麻在外,绸缎在内,大致剪裁后因为没有模架,只能自己挂身上找感觉,慢慢画线修改,废了两天时间才弄出一套标准到极致的修身西服。
然后是皮鞋,这玩意难度更高,何况张天流做的不是普通皮鞋,是能踢踏的!
鞋子花了三天,剩下的黑绸缎本来是做西服的,可惜太亮,饶是张天流也顶不住它的光华,所以做了一把伞。
第七天的清晨,张天流将昨日熬制好的紫罗草胶充当发蜡,鼓弄到已经长了尺长的头发上,刘海再弄点波浪感,挺胸看着镜中的自己,宛如巴黎时装秀走出来的男模,行走的荷尔蒙,帅到了寰宇寂灭。
“nice。”张天流自赞一句,把黑伞往小臂上一勾,如绅士般优雅的走了出去。
如今刚步入深秋,雨水极少,张天流却带把伞是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但再另类,能比得上他全身另类吗!
此刻他极度怪异,奈何又俊朗非凡,似有万千光华聚集一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带把伞怎么了?
没看到一路上盯他瞅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痴了么。
不知有多嫉妒勾在他手臂上的伞,痛恨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手勾着?
其中还不乏男人!究竟是弯了还是没弯,与张天流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