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捕快的先后闯入,让阴山街的居民惊异同时,也麻利的躲避起来。
他们欺软怕硬惯了,遇到强硬的捕快,根本没有打交道的想法,迅速的吹灯拔蜡,躲入各家密室中,导致一路上,追逐的两帮人如入鬼城。
失去灯火的光芒,不仅没有漆黑,反而促使血月光霞越发的明亮,每人身上都仿佛附着了一层暗红的轻纱。
突然,血月下宛如奏响了古琴的悲鸣。
刚追逐到巷口的捕快们闻听此声就知道不妙,那是军弩的弓弦之音!
“嗖嗖嗖……”
弩矢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后方追逐的六七人几乎同时左右飞扑,斜后翻滚,一下就四散而开,藏在巷口外的左右墙壁后。
一名捕快二话不说,跃起就想翻过墙壁,结果人还在半空就被箭矢射落。
众捕快一看,竟命中了头部。
“对方军器太厉害,别翻墙,你们几个从院外绕过去,我试一下能否正面突破。”一名捕快说话间已脱下外套,往外猛的一甩,在“嗖嗖”几声中,外套还在半空就被一根箭矢贯穿,捕快这时才从掩体后冲出,可没给他投出匕首的机会,又一根箭矢穿入他眉心。
“我靠!”
小白都没料到,对方时机把握得这么精准。
左右无人,都绕道追去了,小白想了想,叹了一声,突然从墙后跳出,冲向巷内。
一支箭矢破空袭来,小白踏墙跃起避过致命箭矢的同时,脚尖挑起一块瓦片凌空一踢,巧劲裹挟瓦片打着旋飞向放暗箭的假捕快。
假捕快仓促下抬起军弩格挡。
瓦片击中军弩爆碎而开,细碎的碎片如暴雨梨花,打了假捕快满脸。
假捕快痛呼一声,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小白已冲到近前手起刀落,带起的一抹血花还没落在地上,人已从假捕快身侧略过,还带着鲜血的刀刃甩到身前,顿时就被另一根箭矢击得火花迸射。
这根被格挡开的箭矢刚旋转上天,小白已紧随箭矢跃起丈许高,在箭矢刚刚脱力,即将落下时,他迅速一手抓住,便甩手掷向巷子尽头另一名放
。暗箭的家伙。
此人也只来得避开要害,在被箭矢射中手臂时,脑袋也被小白一招落身斩劈成两半。
甩掉刀上血,小白再度正面突破。
然而对方只留下了两人拖延,其余人早没影了。
小白仰头,看着石鸟翅膀所指,立刻追去。
他消失良久后,南陇素才出现在巷子口,看着两具同僚尸体,再扫了一眼巷子里两具尸体,她能想到这短暂的激烈交锋有多凶险,心下更加急切。
距离阴山城楼已经不远,不然对方在城外准备了坐骑,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了。
“该死!”
前面奔逃的假捕快们被越追越紧,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他们没有直线逃离,就是想通过复杂的地形将十一衙的捕快甩开,可没想到,尽全在浪费时间,后面的家伙根本就甩不开。
直接冲到城外更没机会,因为他们压根没在阴山城楼外准备坐骑,外面一马平川,要逃到百里之外才有一些起伏的山势可躲藏,这百里间,对方有足够时间调动坐骑,何况对方又不是没高手。
“会不会是那只鸟啊,老早我就看到它了!”
“鸟?”
假捕快们回头抬眼望去,果真见到一只鸟在上空飞来飞去。
“把它射下来。”
“是!”
眨眼间,箭矢穿空,一根接一根的射向石鸟,却皆被石鸟轻描淡写的躲开了。
“这小东西,成精了不成?”
左右不过百步距离,别说鸟了,随便抛一枚钱币他们都能命中。
一波箭矢没能将石鸟击落,反倒像是激怒了这小家伙,既然一个俯冲,在几人惊异目光中飞到一名假捕快头顶就开始猛啄!
不论这假捕快怎么摆头,挥手打抓,就是碰不到石鸟,转眼间就被啄得满头是血。
众人愕然,没想到这小东西这么猛。
眼看那命假捕快要被活活啄死,身边一名假捕快脱下衣服就朝石鸟一罩,石鸟却借机快速飞走。
“行了,别管它了,快走!”ωωw.cascoo.net
他们这一耽搁,捕快们已经杀到。
假捕快不敢恋战,想且战且退。
可他们面对的是小白啊!
。小白最先杀到,连躲过两波箭矢,冲到近前,手中刀光在血月下划出一抹猩红,一名持刀格挡的假捕快手腕登时从手臂上脱离,连带着刀跌落在地。
血水迸溅间,小白手中刀光连闪,断掉手掌的假捕快身体一震狂抖,却还在激活冥纹,使皮肤变得粗糙如石木,不停朝小白扑去,同时嘴里咬牙切齿道:“你们快走!”
他在用生命挡住小白去路。
“命可真硬。”
这厮,足足被他砍了一百三十八刀才倒下。
其余人则早已经逃得一干二净。
小白也没有急着去追了,再这样杀下去,都让他给解决了。
反正,这时候的南陇素也赶到了。
小白虽然感到了疲惫,但还是装成脱力状,靠着墙壁,疲惫双眼看着从半空落下的南陇素。
小白指了指阴山城楼的方向,有气无力道:“他们翻墙逃了。”
南陇素扫了一眼地上尸体,就知道小白遭遇了什么。
强化皮肉的冥纹可是很难杀死的,小白能跟他拼到现在,已经让她很惊讶,不过见尸体的右手被砍断,也不意外了。
多半是与其他捕快联手重创此人,留下小白阻挡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你没没力气了,再追太危险,后面的交给我们。”南陇素说完便翻过一道墙消失不见。
小白叹了一声,向巷子外走去。
今夜,他这个小捕快,只能追到这里了。
剩下的,就交给悲白发了!
在给后续几波人指明方向后,小白就远离了追击路线,消失不久,换了容颜的他在斗篷怪掩护中,飞到悬崖上望着阴山街道的追逐状况。
对方距离城楼已经不足一里,但就这一里地,却成了他们难以逾越的鸿沟。
先有几名捕快纠缠,又有南陇素和三位捕头先后赶到,而对方只剩下五人,还加上被小白折磨过一阵的教头,怎么打,都是输定了。
“看来不用我出场了。”小白笑道。
“未必。”不远处的石鸟望向悬崖上方。
小白一愣,也向上望,顿见不知何时,悬崖顶的边缘,已经站了一排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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