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这才把他安排在府门外看管着,让他一年四季都不能进郡守府,要是他敢逃跑或者告发郡守的话,同他一起看管大门的另一个重犯恶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沈岁乖乖地当着守门童子,夏日里被烈阳晒到脱皮,冬日里单薄的衣服也挡不住寒风的凛冽,晚上困了就靠着郡守府的大门睡着,第二天早上捡起送来放在门槛上的饭菜就吃。
在来到郡守府后的第五天,沈岁便已经清楚了郡守府内的各个院房的安置,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溜到府里去给郡守下毒。
慢性毒药,就算发现了也没事,没人能查到他的头上。
就这样过了五年后,郡守已然忘记了沈岁是谁,只记得这是看大门的小凡子,便也默许他可以进府的行为。
这更方便了沈岁给郡守下毒。
直到叶梦歌的突然出现,直接将一直保护着郡守的侍卫全部打倒,又将郡守弄的虚弱狼狈,沈岁便得知眼下便是他报仇的时机。
而后他便顺理成章的收拾了郡守,给自己的噩梦终于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听到这里,宴晚衣忽然感念沈岁有点可怜。
再说了,郡守这人也的确混蛋恶心,沈岁只是报仇而已,没有伤害无辜的人。
尽管就是手段残忍了些,事后冷漠了些。
宴晚衣还是安慰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抚摸他的头。
正打算退出这个老狼护崽的拥抱时,沈岁却反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晚衣,不要走。”
他盯着宴晚衣,盯得宴晚衣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好吗?”
宴晚衣这几日被困住后,的确一直在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也偷偷找过人去联系二哥,只是都还没有成功过。
这会儿被沈岁直接说出来,忽然有种被识破的慌乱。
她缓了片刻,稳住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不安,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来这边只是来找我二哥的。”
沈岁抓住她的衣袖不松手。
“不,我不知道。”
宴晚衣只能强行去掰开他的手,“你放手!”
沈岁眼角噙着泪花,委巴巴的模样,“你不能离开我。”
宴晚衣无奈,索性不理他。
沈岁却自顾自的念叨。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把你抓回来关在笼子里,用你送给我护身的匕首慢慢在你身上一刀一刀地划。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么好玩的人,怎么能把你弄坏,我要把你关在笼子里永远属于我。”
宴晚衣已经习惯这人的自言自语了,冷漠地转身去窗前浇花,心中暗自思绪着逃跑的计划要提前了。
……
叶梦歌和宴随遇来到了巫医所住客栈里,客栈里人来人往,掌柜和小二笑得嘴都合不上。
二楼最好的房间自然是留给巫医用来接待病人的。
靠着这些慕名而来治病的行人,这家客栈可真是赚得满盆钵金,一周的收益便是以往一个月的收益。
叶梦歌踏进房间里,这会儿房间里还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是不是新来的。
坐在人群中央受尽瞩目的那人相貌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太过普通丢在人群中都发现不了的那种人,但是他的装扮倒是标新立异,独特的很。
头巾包裹着头部,颈间环着一个银环,叮当作响,腰间别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匣子。
这身巫医装扮,倒是给他这不出众的外貌另辟蹊径,让人眼前一亮。
而此时,他正搭手在眼前病人的手腕处。
病人眼含期待地望着他,眼神中说不出是多么信任和渴望。
巫医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的病……还有救吗?”
病人已经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巫医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结果一把飞刀直接飞了过来,劈在桌子上。
“啊!”
巫医大叫着,紧紧地捂住自己的手。
他的手背被刀给插中了。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叶梦歌倒是毫不在乎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刚刚期待着巫医说出自己的病情的病人这会儿没听见后话,一时间焦急愤怒的情绪全上来了,指责叶梦歌。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竟会惹是生非,你说你为什么要伤他?”
叶梦歌在众人恶狠狠的注视下,慢慢走上前,走到巫医面前,拔下自己的刀,惹得巫医又是一声痛苦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