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管他的……”
清水熏坐在车上,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后退的街景,脸色复杂。
“那种混蛋,没把他发射到太空已经是心慈手软了,还把他捡回来做什么?” 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这几天的行为。
“总不能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家人什么的吧?”
清水熏抬起手揉着脸颊,看着灰色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的精致脸庞,她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神,和之前已经不太一样了,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纯粹的凌厉。
“还真是受他影响而改变了好多……”
清水熏叹了口气。 她自问如果是在之前北条诚胆敢出轨,分手这种温柔的处理手段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她能想到的最和蔼的方式是把那家伙关起来好好管教。
但是那天在天台,她却像是逃避一样地把他甩了,分明还有更加符合她利益的解决办法。
“他为了那个女人,连跳楼这种事都不在乎,花心的性格也不是我能动摇的了。”
清水熏闭上眼睛,脑海中还回放着夏令营那奇怪的一天,她到现在也在怀疑那时候发生的是真实存在,还是她在做梦,不过好在她如今所处的世界没有再发生那件事。
她那天在我妻岚的通知下,感到了别府的一家酒店,当场抓奸。 那个叫二之宫椿的女孩子应该比她更爱北条诚吧?不想分开而选择了一跃而下,那混蛋紧随其后该说是没有辜负对方的死心塌地吗?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
清水熏摇了下头,忽然点亮了手机屏幕,打开相册。
她找出了一张前几天收到的照片。
一名俊秀的像是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走在街道上,提着大包小包,很是惹人怜爱。 “小时候倒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她呢喃着,而后也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动着手指将这张照片设置为了壁纸。
“我在干什么……”
清水熏这么做了之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嘴角又是扯了一下。
“好烦。” 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回到了之前的冷峻,自语道:
“这次事件结束后,就和他划清关系吧,藕断丝连只会让我不断做出妥协。”
……
“一个人要做什么好呢?”
北条诚在送寻学姐出门之后,就回到了客厅,怠惰的躺在了沙发上。
“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平时这时候都是靠学习来消磨时光,不过现在书本还在家里。”
他沉吟了一会,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想到了清水熏的那句“在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句话。
“要不先熟悉一下未来可能要住半个月的新家?”
北条诚身为一名有礼貌的新时代好学生,当然也知道在被人家乱逛不太好,不过主人家都允许了就没关系吧?
“说是房间也随便我选来着。”
他兴致勃勃地从沙发上跃起,朝着半月形向上延伸的华丽楼道走去,毕竟一楼都是客厅餐厅之类的没什么好查探的。
“主卧就是熏学姐的闺房吧?”
二楼是两厅三室的布局,每个房间都很大,除此之外的浴室也有着泳池一样的浴缸。
真是太奢侈了。
北条诚走进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的房间中,空气中弥漫的熟悉香味可以让他轻松地得知这里的使用者。房内的摆设很有熏学姐的风格,除了必需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这个是……”
他迈步来到了书桌前,忽然注意到了架子上的一个立式相框中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学姐小时候的照片吗?”
北条诚拿起了相框。
照片上有着他认识的清水太太,她旁边的英俊男子应该是熏学姐的父亲,一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粉嫩小女孩被他们护在中间。
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当务之急也确实是先想到童年还有什么需要弥补的遗憾……”
他扁了下嘴唇,忽然没有了闲逛的心情,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说是找不到小时候的遗憾,但也有可能是太多了,我已经习以为常?”
北条诚眼神有些迷茫地思量着。
他觉得可以从一些微末的地方着手。
还有现在熏学姐也是真心想要帮他的……
“我以治愈童年为借口稍微对她提一些要求她是不会拒绝的吧?”
北条诚嘀咕着,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不成熟的计划,但是可行性很高。
“就这么决定了!再想更多也没意义,看会书吧。”
他扫了一眼书架,清水熏虽然比他高了一年级,但这里高中三年的课本都有,完全还能满足他的需要,用学习来打发时间的他不上东大都不合理吧?
将意识沉入书本后,时间的流速就变快了,太阳趁他不注意就跑到了西边。
期间他吃过了一次午饭,然后又投入到了伟大事业的奠基工程中,当然枯燥的学习有时候是很催眠的。
……
“北条诚……起来了,要睡觉就先洗澡然后到床上去。”
北条诚在意识朦胧间,感觉到身旁有人推着他,清冷的女声让他逐渐睁开了眼睛。
“熏学姐?”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手都有些麻了,神色迷糊地回过头看去。
“你怎么睡在这里?到晚饭时间了,先吃饭洗漱再睡。”
清水熏看着北条诚小脸蛋上那书本的压痕,心里有些好笑,不过脸上还是一片冰冷。
“欢迎回家……”
北条诚还有些没睡醒,伸过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脸颊也埋了上去。
“给我清醒一点。”
清水熏揪住了他耳朵。
“女朋友抱一下怎么了?”
北条诚嘟囔道。
“你还活在梦里吗?”
清水熏的语气变得森寒。
“呃……”
北条诚这才恍然惊醒,有些尴尬地松开了她,故作无事地笑着道:
“你回来了啊,我刚才看书突然有些犯困,就趴下休息了一会。”
他说着撇过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差不多七点了。他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下脸,然后下来吃饭。”
清水熏说话的同时眉头就拧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这种夫妻似的对话有点奇怪,说完后就直接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北条诚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情不由变得愉悦,站起身跟了上去。
不多时后就一起在楼下的餐厅坐了下来。
“让你想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清水熏落座后,没有动筷子,而是用压迫性十足的眼神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孩。
“算是……有的吧。”
北条诚想到了自己上午那会的想法,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夹起一只鲜虾剥壳后放到了她的碗中。
“我要听的是准确的答复。”
清水熏柳眉竖起。
“有思路了。”
北条诚乖巧点头。
“说。”
清水熏的脸色略微缓和,用筷子将碗中的虾仁递到嘴边,优雅的细嚼慢咽着。
“还只是一个猜想。”
北条诚干咳了一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辞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暂时是想不到有什么让我难以放下的遗憾,不过仔细分析一下,也许可以从小事下手。”
“继续说。”
清水熏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于是我在早上转换了一下思路,我小时候虽然没有太多的不幸,但是和平常孩子的儿时生活还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就想,现在重新度过一次美满的童年或许就能恢复?”
北条诚说的有理有据。
“稍微有那么一点道理。”
清水熏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不紧不慢地问答:“所以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正常小孩子做什么我就怎么做了。”
北条诚理直气壮。
“请举例说明。”
清水熏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的眯了下美眸。
“好的。”
北条诚摆正了脸色。
“对你孩子来说,监护人毫无疑问是世界的太阳,这是我不曾拥有过的,首先满足这一基本条件,才能继续执行后续计划。”
“监护人?我上哪给你找父母亲?就算用强制手段控制你的妈,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难道让我母亲来?”
清水熏说道这里脸色就变得不善了,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可完全不想和你成为义理姐弟。”
“这种高级的玩法学姐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北条诚眼角抽了一下。
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好像也还不错,很像是轻的剧情。
关于义母的女儿是我的前女友这件事?
“那你是想怎么样?”
清水熏对他横眉冷对。
“监护人的身份又不是非得是父母不可,最重要的是关爱吧?学姐你就很适合扮演这一角色啊。”
北条诚提出这个方案还是有着小心思的。
他今早就从熏学姐对他的态度中感受到了危机感,现在她还说他们算是熟人,那这段时间过去再见面岂不是就变成陌生人了?
所以现在即使暂时不能复合也要先拉近关系。
“你就是想要忽悠我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吧?”
清水熏用了然的眼神盯着他。
“只要像交往期间那样疼爱我就可以了……”
北条诚小声说道。
他其实一直觉得熏学姐是有贤妻良母属性的。
会要求他认真学习,看到他熬夜也会不满,除了严厉的一面外,又容忍着他的任性,简直就是最佳的结婚人选。
“你到底是有多缺爱?”
清水熏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抿了下嘴唇,撇过头的冷声道:
“暂时答应你也可以,不过如果没有效果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戏弄我的后果。”
“诶……”
北条诚的脸色僵了一下,连忙解释道:“熏学姐,我这只是一个尝试,不能保证绝对能起到作用。”
“既然提出来了那就要为自己的发言负责。”
清水熏哼道。
“学姐真是好严格。”
北条诚嘀咕着。
“快点吃饭。”
清水熏无视了他的吐槽。
“我还有一个今晚就能实施的对策,像我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会和父母一起睡吧?小时候我几乎没有这种经历,很有体验的必要,说不定会有用……”
北条诚说得一本正经,但是音量却是像下走的,因为对面看来的眼神已经锋锐的像是要把他贯穿。
“当我没说。”
他识趣的低下头安分吃饭。
晚餐在微妙的气氛下结束了,接下来自然是洗澡,共浴也是不可能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该上床的时候。
“今天就早点睡吧。”
北条诚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的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准备熄灯睡觉。
“虽然没能和熏学姐同床共枕,但是她的房间就在对门,这种同居的感觉也不错了。”
他安慰自己似的自语着,才用遥控器把房内的灯熄灭,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来了。”
北条诚也没多想,掀开被子走下床,快步来到房门口处将门打开。
走廊昏暗的光线照进了漆黑的房内,地面上勾勒出了一道凹凸有致的影子,少女美妙的身体曲线格外清晰。
暧昧的气氛无声燃起。
“熏学姐……”
北条诚眨了下眼睛,有些汗颜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清水熏,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吊带睡裙,衣襟鼓囊囊的,完美的水滴形状上还隐约能看一点凝聚不落的小水珠。
“来我房间。”
清水熏白皙的小脸蛋上的神色倒是很平淡。
“这有点不合时宜吧?”
北条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本能的代入了之前的夜晚生活,现在还真不行。
“晚饭的时候你说什么了?要像儿童那样对吧?你现在不健全的想法可不是小孩子该有的。”
清水熏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
“学姐你的意思是……”
北条诚想到了自己那被她用眼神打断的建议。
“给我感恩戴德。”
清水熏露出了一个冷淡而又恶意的笑容,伸出手略微用力的掐了下他的脸颊,轻蔑的道:
“让你睡在我房间也不是不行,反正你现在也无能为力,看你兴奋莫名,但又什么也做不了,在欲望中挣扎忍耐的丑态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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