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安文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真的,如果烧烤小姐接受了安文的邀请,成为他的管家,那么她的整个人生都将属于提灯伯爵安氏家族,不仅结婚,生子这些普通女人的权利与她再无关系,就连后悔的权利都没有了。这种由提灯伯爵群体的力量作为保证的契约关系,除了死亡和加入迷雾教团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摆脱。
相对应的,烧烤小姐也将拥有权势地位,她将被视为安文的代言人之一,天然就能分享安文身为提灯伯爵的特权,世俗的法律不能审判她,唯一能制约她的只有安文和他的家人,连提灯协会都必须尊重安文,不能越过他实施惩戒。
烧烤小姐的家人也会因为她而受益,他们会被主流社会视为安文的从属,很多社会上的隐形限制将对她的家人失效。
看到安文不像在开玩笑,烧烤小姐笑了几声之后,讪讪的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
“我能考虑一下吗?至少也让我知道管家的工作范围吧?”
“当然,关于管家这个职位,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询问我的女仆长,也希望你能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接不接受这个邀请,但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渔业协会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再担心,好了,你应该也累了,去客房好好休息一下吧。”
安文摆了摆手,示意一边的女仆长,带着烧烤小姐去客房休息。
烧烤小姐站起来欠身行礼,正要转身跟着女仆长退下的时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腰间的小包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四分五裂,只能隐约看出一点形状的雾犬石雕放在小桌上。
“伯爵大人,这个古怪的小石雕,是我这些天调查渔业协会时的收获,被我发现的时候,渔业协会的雇员正在销毁这些小石雕,也许您会感兴趣。”
说完这些,烧烤小姐留下了雾犬石雕,跟在女仆长身后走下了楼梯。
这是?迷雾教团的塑魂石雕!?而且还是已经使用过的....
安文眯着眼睛打量小桌上的雾犬石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渔业协会的所作所为很强势,很霸道,不管是欺压普通渔民攫取利益,还是仗势欺人逼得烧烤小姐走投无路,或是影响守夜人精英骑士,试探他这位新晋提灯伯爵的底线,其实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属于那些底线较低的结社势力,比较常规的做法。
但与迷雾教团扯上关系的话,就明显超过界限,不能再被忽视了。
安文伸手拿起破碎的石雕,正要好好检查一下的时候,任务面板忽然浮现。
【你触发了新的任务】
【任务名称;混乱的触手】
【任务等级;优秀】
【任务详情;混乱觊觎着新生的城区,作为提灯伯爵,斩断混乱的触手是你的责任】
【任务奖励;造物配方(剑傀儡)】
咦?居然触发了任务,这下子事情就真的有趣了,要不要上报协会呢?
安文伸手端起小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仔细考虑了一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尽管上报协会无疑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只凭一个四分五裂的塑魂雕像,以及一个个人指控就想让协会投入多大的精力,来调查这件事情,无疑是异想天开。
而且协会的体量太大,每时每刻落在上面的目光数不胜数,稍微有点动静想要瞒过有心人的目光很难,插手这件事情的话,最大可能是还没开始调查,就已经暗中传遍了整个静湖城,然后所有心中有鬼的家伙,都会第一时间消失,结果自然不了了之。
再说安文身为98区的提灯伯爵,遇上一点点小麻烦就找协会的话,未免也太难看了。
所以还是先想办法确认一下再说吧,几天后的新区酒会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渔业协会想要进驻98区,就不能缺席这次酒会,肯定会有一个足够身份的人来参加,如果他们真的心怀不轨,只要出现在酒会中就别想瞒过他的直觉。
打定了注意了主意之后,安文把这件事情抛到一边,再次拿起桌上的奇物图鉴,慢慢翻阅起来。
慵懒闲适的午后时光消磨的很快,感觉才翻了几张书页,窗外的阳光就变成橙红色,楼梯上再次传来女仆长的脚步声。
安文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喝完最后一口红茶,起身站了起来。
“是到晚餐时间了吗?”
“是的,主人。”
女仆长伸手接过安文手中的书籍,帮他放回了书架,然后安静的跟在安文身后。
“希露,这两天留意一下,区政厅应该会在近几天举办一次酒会,如果送来邀请函,记得拿给我。”
“我知道了,主人。”
※※※
98区开放入住的准备工作,完成的时间比安文预计要早,所以新区晚会时间提前了两天,从女仆长手中拿到酒会邀请函的时候,是寂静之周的第四天。
晚上6点45分,城堡前庭。
稀薄的迷雾被潮湿清冷的夜风卷起,在城堡花园的草木间浮动游弋,城堡正门前的长廊下,一辆四轮双驱的马车正停在门前等候,车厢四角的铜质雾灯散发的莹白柔光,如水一般倾泻在马车四周。
安文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猎装推开城堡大门走了出来,长长的风衣下摆随着他的前行,微微拂动。
“希露,看好家里,我会在午夜前回来。”
“我知道了,主人。”
女仆长双手捧着黑鞘长刀递了过来,安文伸手接了过来,转身登上马车,伸手敲了敲车厢,轻微的马蹄响起,车厢震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移动起来。
马车离开花园前庭,穿行在迷雾缭绕的林间驰道,从南边的出口驶离了环绕城堡的间隔林地,驶入了98区一横两竖三条主干道之一的执政大道,沿着平坦的青石街道向区政厅侧边的酒会场所驶去。
行驶了几分钟,车厢外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放缓,然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