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协会的信使刚刚送来了一份加急信件,并留言请您尽快查看...”
希露双手提着女仆长裙,款摆着细腰,身姿轻盈的走完楼梯,来到安文身前停下,伸手从女仆裙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封厚纸信封递了过来。
加急的信件?谁寄过来的?自己在静湖城之外,好像没认识几个人,难道是搬到千塔城的夏奈尔会长?那也不用加急的吧?
安文有些疑惑的伸手接过了信封,翻到信封正面,目光落在寄信人那一栏。
《界山城提灯分会伊文·柯克兰》
咦?这不是界山城提灯分会的新任会长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啊,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寄信?
就在安文满心疑惑的时候,一个直觉提示突然从他的心湖中浮了上来。
这封信与他近几天的莫名烦躁有关联!
这个提示让安文精神一震,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这份信件只有一张信纸,短短上千个词语,安文没有一分钟就看完了,可是其中透露出来的,有关金特罗斯家族的传统,幻梦酒,以及黑城堡的异变,还有他多了一个子嗣的事实,却像块巨石砸进了安文的心中,引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一时间,安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惊怒?尴尬?羞愧?或许都有,反正他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想起在黑城堡的时候,自己逼玛莎夫人喝下幻梦酒时,她眼中奇怪的慌乱,还有艾露这位金特罗斯家族的大小姐,脸上微妙的表情。
好嘛!协会就这样把我给卖了?居然一点提示都不给我?难怪只是清理一个八眼毒蛛巢,就给了那么丰厚的回报,原来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回金特罗斯家族的配种种马。
尽管是在梦中,没有实际上的接触,可是这种做法与自己在兽栏中见过的,那些趴在母马背上的公马有什么区别?
那些丰厚的回报,一定就是配种费吧!?
没想到居然有幻梦酒这种奇物,难怪卡波副会长来送巡游通知的时候,会问出那个奇怪的问题,原来会长他们事先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安文心中抓狂,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还有微妙的羞耻感在作祟,他很想掀桌暴起,把每一个事先就知道的家伙统统痛打一顿,可惜事先知情的全是协会大佬,他一个也打不过。
可恶啊!协会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件事情不算完!!
协会究竟把我的尊严当成什么了?哪怕随便提示一下,我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次事情当做一场春梦。
还有那个玛莎夫人居然宁愿喝下幻梦酒,也不愿意透露真相,金特罗斯伯爵当时就在黑城堡吧?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真的好吗?他那天晚上该不会就躲在门外吧?
这个金特罗斯家族是不是有毛病啊!!!
安文越想越是羞恼,他眼中喷火,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手中的信纸,随着一缕黑烟升起,薄薄的信纸瞬间化为了灰烬。
“主人!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希露从未见过安文露出这种怒火,尽管她有些害怕,可是出于对主人的担心,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没事,希露别担心,只是发生了一件让我恼怒的事情,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希露清脆的声音,如一泓清泉浇在安文的怒火上,恼羞成怒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随后安文摆了摆手示意希露不用担心,转过身体看着窗外的暴风雪,开始考虑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首先,自己的子嗣是一定要带回来的。
安文可没有让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姓的嗜好,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让他知道了,那么这个孩子只能姓安!
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难度,协会这时候告诉他这件事,本身就有把孩子还给他的意思。
而且按照信中所说,金特罗斯家族好像出事情了,三天前金特罗斯伯爵力量失控,整个黑城堡的活人全部都死在他的手中,除了玛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及金特罗斯伯爵与玛莎夫人的女儿,四岁的米兰妮·金特罗斯之外,整个黑城堡无人幸存。
安文不知道一个才孕育了五个多月的孩子,是怎么在母体死亡的情况下活下来的,他不想了解其中原因,他只知道他的血脉正在向他哭泣,向他求救,他不能不管!
从之前的血脉感应来看,这个孩子应该很虚弱了,他必须尽快才行,至于脸面,怒火,尴尬,原因,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
把一切考虑清楚,安文一刻也不敢耽搁,他转身嘱咐了希露几句,又从壁炉一侧的矮柜中抽出一张白纸,给协会留了一封信,交给希露转交后,就匆匆下了三楼。
先是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靴子,拿起刀架上的圣炎长刀,然后又回到三楼进入工作间,从炼金工作台上拿起一组纯净之血,添加了一些胎儿发育需要的微量元素,炼成了一组临时应急的炼金药剂。
之后才离开工作间,直接从拱桥上跳了下去,召唤出冰焰战驹向1区飞奔而去。
心急的安文没有节省秘能的想法,全程开启幽魂急行,依靠强效秘能药剂的补充,只花了十分钟不到,就从98区赶到了1区飞艇空港。
界山城送信的飞艇正在空港塔上等他,它会负责送安文去黑城堡,也会负责把他送回来。
这种安排倒是省了安文不少时间,不然想从静湖城赶到河谷镇的黑城堡,恐怕还要花点时间,而现在安文最缺的就是时间。
沿着环塔走到直上塔顶,安文扫了一眼,很快找到了那艘已经做好飞行准备的双翅飞艇。
安文挥手驱散了冰焰战驹,一个闪身就踏上了飞艇,找到艇长说了几句后,飞艇就在艇长的命令下,直接摆动飞翼脱离了空港,迎着呼啸的寒风与飞旋的雪片,仰起舰首直插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