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到他这样说,林绵也不好多问什么,低了低头就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她就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司念沉坐在那里,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暗暗的握紧了椅子一角,眸光无比深邃。 其实他何尝查不到林绵和司夏之前的关系,只是司夏本来不愿意回来边境,可是一听到林绵在这里,几乎是满口就答应了。
连,他曾经当成世界的父亲都不要了。
“大情种……”他低下头喃喃着。
不知道说的是他,还是司夏,或者是林绵。
…… 林绵走到书房的时候,司夏已经坐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文件了,只是平日舒展开来的眉毛紧紧的皱起来了,像两个毛毛虫一般。
‘司夏。’林绵在他身侧坐下来,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你看一下这个吧。”司夏把身前的一份文件推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这是我之前在帝都研究出来的。”
林绵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忽然觉得手臂越发沉重,低下头来抽了抽鼻子,“谢谢你来边境帮我。”
其实司夏不应该来的,他大概是和司家断联系很久了,所以才会一直在帝都。 可是他居然为了她,一个骗子,而千里迢迢的来边境帮她。
“没事,我也是为民造福。”司夏低下头去笑了笑,眸光还是如之前一般干净澄澈,“若是能治得了江氏的一大疾病,也是属于医学界的一大进步吧。”
“嗯。”林绵低下头去应着。
“嗯,所以努力吧。”司夏又把手上的文件放在她的身前,表情恢复了正常,可是另外一双手却在极力掩饰着颤抖,“为民造福才好,没有哪个医者不想为名造福。”
话落,林绵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有些释然,“你说的对,我们都希望万民平安。” 她总是怕亏欠别人太多,他其实也想为民,可是他听到司念沉说出她林绵的名字的那一刻,心里哪有什么为民的格局,只想着马上来到她身边排忧解难。
司夏没再说话了,低下头去却见觉得呼吸无比粗重。
窗外没有任何阳光,这个少年身上的干净澄澈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
我们都是在爱里苦苦挣扎的大情种,有人轰轰烈烈的表达爱意,有人把爱咽在肚子里,有人化爱为恨,走上了不归路。
可是这些无关乎爱。 ……
林绵低下头去,仔仔细细的研究的文件,一旁展开着一杯接着一本厚厚的一本书,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像是爬满了蚂蚁。
“你看这个草药。”司夏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林绵,“这个好像可以给血液供血,但是极为稀有,在边境的最右边。”
“什么?”林绵放下手上的东西,侧头看过去,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见上面的草药无比美丽,像是一朵绿色的花朵一般。
一旁有个苍老的字迹,几乎有些看不清。
“可以缓解血液疾病。”
“在哪里?”林绵抬眸看过去,眸光有些激动,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等一下,我在看看。”司夏摇了摇头,伸手按下了她的肩膀,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林绵的脖子处,微凉的感觉让她一颤。
怎么那么冷、
房间里开着暖气,并不冷,甚至微微的有些热意。
他的手怎么会那么凉、
“你是不是冷?”林绵抬头看去,只见司夏穿着一身羊羔毛的外套,看上去并没有很薄。
“我不冷,只是全身温度低。”司夏低下头去淡淡的说着,拿回了一旁的资料轻轻的说道。
“好吧。”林绵没再说些什么低下头来认真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浓,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打开了。
“怎么,那么用工呢?”司念沉像是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黑色大衣上抖落下来不少的雪花,再抬起头来,眉目间有些疲惫。
“嗯。”林绵不经意的抬眸,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上的资料,站起身来,“你干嘛去了?”
“没什么,就是外面有个草药,比较难采摘吧,最近家里那些人都在枕着要。”司念沉走过来,带来一阵冷气,淡淡道。
“什么草药?”林绵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草药,就是最近在边境生长了一种草药,挺稀有的,特别是在冬季,所以大家都想要了。”司念沉坐在椅子上,手上捧着一杯热茶,热气慢慢的蒸腾了他的双眼。
“什么草药?”林绵站在那边,听罢忽然心猛地收紧了一下,赶紧问道。
难道是生夏花?
在冬天极少能生长,并且只在边境独有,一年或许只产一颗。
“嗯,你怎么知道?”司念沉抬起头,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诧异,“确实是生夏花。”
“我想要。”林绵站在那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拉起的。
她想要?
司念沉站在那里,忽然表情就1有些微妙了变化,定定的看着她:“你确定吗?”
“嗯。”林绵站在那里,低了头,“所以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
“很简单,打过我。”司念沉站在那里,忽然就笑出了声,几分讥讽,几分冷笑。
打过他?
林绵有些愣,随即回过神来赶紧点头道:“好,那就打过你。”
“你确定你能打过我吗?”司念沉反问。
“打不过也要上。”林绵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一边脸隐匿在黑暗中,宛如雕刻的一般精致。
话落,司念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嘴角的弧度扯的更大了一些,轻声道:“行,你选个日子,我安排人围观。”
“舅舅……”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司夏忽然站起身来,眸光沉的像是谷底一般黑暗,“我不同意。”
她纵然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女人。
司念沉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要跟她打?
而且他是真的看不透他了,就算一定要把草药给她,给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打赢了?
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事的,司家,我打架很厉害的。”林绵转过头来,快速的说着,有些着急。
“我知道。”司夏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司念沉,无比倔强,“舅舅,你认真的吗?”
“是,我认真的,自古以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拿到的。”司念沉转眸看着林绵,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你没有恒心,那不要就是。”
恒心?
她怎么可能没有恒心、
她那么想要江以寒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