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就见司念沉已经离开了擂台,来到了底下。
一群人围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一脸漠然,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林绵有些愣。
“小毛。”司夏走过来,看着她笑了笑,“表现的不错。”
“嗯。”林绵回过神来低下头去,“生夏花什么时候给我?”
闻言,司夏的目光一顿,注意到了她的手臂,下意识的抓过去问到,“这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就有血了? 难道是。
“没什么。”林绵收回手臂,上面再度渗透出来血珠,无比黏腻。
除非她挣脱了束力器的束缚,导致了手臂出血。
可是挣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司夏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恍惚,他甚至能想象到林绵当时的痛苦。 等他回过神来,林绵已经走下了台。没有人迎接她。
“小毛!”司夏快步的追过去。
……
昏暗的房间内,散发着微微的麝香味和血腥味。
“司夏,司念沉是怎么了?”林绵坐在椅子上,微微的抬起受伤的手臂,看着窗户,有些涣散,“他好像有点奇怪……” 司夏坐在一帮,正在帮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已然是大片的青紫,还渗透出来无数血珠,已经浸湿了雪白的绷带。
“没什么。”他的动作一顿,加快了卷手臂的速度,目光有些沉。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可能是最近司家事情多吧,太累了。”
原来是这样。
林绵点林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窗外已经是一片夜色,伴随着些许鸟叫,却像是在叫唤未归的儿女一般。
“等会要不一起去餐厅吃个晚饭。”司夏弄好了绷带,轻轻的把她的手臂放在桌子上,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有点饿了。”
“好。”林绵点头应着,我刚好也饿了。”
“那走吧。”司夏抬头看林一眼挂在上面的钟,刚好是七点。
司念沉应该还在餐厅。
“嗯。”林绵说着站起身来,随手披上了一个白色的雪貂外衣,就快步的走到了门外。
外面还飘落着些许白雪,有些冷。
林绵拢了拢外套,快步的走到前面。
司夏快步的跟上去,和她肩并肩走着,一路无言。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餐厅里,里面有不少佣人正在低着头上菜,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林绵看过去,只见司念沉坐在椅子上,目光极其阴沉的看着面前的饭菜,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念沉。”司夏快步走过去,大声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就在身侧坐下来了,“我们来吃饭了。”
话落,司念沉这才有了些许反应,抬眸扫视了一眼走过来带着寒气的两个人,连话都不想多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看着前面不知名的东西。
“我们饿了。”司夏自顾自的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伸手就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在嘴巴里。
林绵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司念沉,有些不解。
司念沉这几天为什么那么奇怪?
“小毛,你不是饿了吧?你怎么还不做下来?”司夏放下手上的筷子,看到她催促道,“快坐下来吃饭。”
“嗯。”林绵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就在司夏的身边坐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叉子勺子。
“你怎么不吃?”司夏又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巴里咀嚼着,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输的自闭了?’
话落,林绵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眸想看司念沉的反应。
司念沉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几眼,没再说话,拿起手上的筷子夹起一块青菜放在嘴巴里吃着,再缓缓的咽下去,淡淡道:“没有。”
看这个反应,估计是输掉了心里不舒服。
这么想着,林绵的心里有了答案,随手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司念沉的碗里,轻声道:“吃青菜怎么行呢?多吃点肉。”
见状,司念沉抬起眸子,依旧没说话,自顾自的又夹起一块青菜放在嘴巴里吃着。
林绵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不好的。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是在责怪她为什么没有输掉比赛吗?
他就那么想着她离开边境吗?
林绵的脸色有些不好了,一下子收回手,又夹起几个牛肉放在了嘴巴里,用力的咀嚼着。
“司念沉,你怎么不吃肉呢?平时你不是最爱吃肉了吗?”司夏抬眸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怎么,真给你输的抑郁了?”
“没有。”司念沉看都没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摆个脸给谁看呢,规矩是他定的,现在也不服气了。
“我就是比他厉害反正,在寂岛他打不过我,在这里他一样打不过我,我就呆在边境了,你也别想让我走。”林绵猛地放下筷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司念沉,就快步离开了餐厅。
“小毛……”司夏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去追。
“司夏。”司念沉放下筷子,厉色的叫着了他,“过来,跟我说句话。”
话落,司夏微微犹豫的转过头,看到司念沉眸间澎涌而出的悲伤,想都没想就坐下来了。
‘喝点酒。’司念沉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瓶酒,慢慢的倒在了一边的小酒杯里。
酒慢慢的滑过杯体的声音听着就很让人舒适。
“我的珍藏。”司念沉抬头笑了笑,把酒杯推给了司夏的面前。
“你不是说不能喝酒抽烟吗?”司夏伸手握住冰凉的杯身,语气有些讥讽。
闻言,司念沉笑了笑,有些无奈:“你倒是会钻我空子,我是那么说,但是适量喝酒有利于血液循环。”
“原来是这样。”司夏低下头去小小的抿了一口,有点辛辣,却很香醇。
这口酒像是瞬间流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心脏,暖烘烘的。
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舒适。
司念沉低下头也喝了一口,抬头抿了抿唇,笑得有些凄凉,“你觉得我不该和林绵做这个赌约是吗?”
“是。”司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出口来了,定定的看着司念沉。
“我觉得我非常应该。”司念沉低下头去,指腹微微的摩挲着冰凉的杯面,心口也有些凉意,‘这次,我真的看到了她救江以寒的决心。’
决心有多大,她对他的爱意就有多深。
爱有多深,他就更能逼自己放手。
不放手也要放手。
司念沉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却感到掌心一阵发虚。
“所以呢?”司夏看着他,有些不解,“那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