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碰瓷啊!”
李休见状,不由吓了一跳,但出于对黑衣女子的恐惧,他不敢乱动,而是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两人身体紧密接触,一股女人的胭脂香味随之扑鼻而来,感受着黑衣女子温热柔软的身体,李休一时间竟不知是自己占了便宜,还是被对方吃了豆腐。
如此过了片刻,见黑衣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李休方才壮大着胆子,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道:
“喂,女侠,你不会真的晕倒了吧?”
“还是说,你想借机考验我?”
“我跟你说,我可是一个正经男人,是不会趁人之危的,更不会被美色所惑!”
“我知道我救了你,你很感动,但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吧!”
“当然,如果你想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尤其是像你这样身怀绝技的女侠……”
李休试图通过说话来掩饰此刻的尴尬,但黑衣女子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若非鼻尖有轻微的呼吸,李休几乎以为她是个死人。
如此过了片刻,李休方才确定她是真的昏迷过去了,便抱着她,从水缸里跳了出来。
随后走进缝尸房,将黑衣女子放在缝尸的床板上面。
借着灯火微弱的光芒,李休这才看到,在黑衣女子胸前有一道刀伤,她应该是失血过多才昏迷的。
李休将她的衣服解开,露出底下雪白——粉嫩的肌肤和那两座傲人挺拔的高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在心里边暗暗赞叹了一声有容乃大!
不过,李休并不是一个变态,他解开黑衣女子的衣服,只是为了检查她的伤口。
所以,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两座诱人的高峰和狭长深入的沟谷,便将目光放在黑衣女子胸前的刀伤上面。
刀口不深,没有伤及到心脏,只要及时缝合伤口,将血止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李休没有犹豫,直接开始穿针引线,动手缝合伤口。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黑衣女子是谁,先救下再说,然后再去找赵小江,把人交给他。
毕竟,现在的他,乃是在为官府办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实力没有彻底壮大之前,他还需要与官府继续合作,不能因为一个陌生的女人,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之中,黑衣女子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和缝尸体有着明显的区别。
尸体不会怕痛,也没有知觉,不会影响到李休。
但黑衣女子不一样,她是一个鲜活的人,看着还挺年轻的。
而李休救她,只是为了不让她死掉,然后再把她送进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休这么做,反而是在延续她的痛苦。
看着神色痛苦的黑衣女子,李休忽然有些不忍。
他不知道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此刻她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人。
而她的生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李休只是一个给人缝尸的二皮匠,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可要是不把黑衣女子交给官府,万一要是被黑甲卫的查上门来,牵连到他,那他这不就是在引火烧身吗?
李休很纠结,也很犹豫,就这样左右摇摆不定,不知不觉中伤口已经缝好了。
而他,还没有做好决定。
伤口缝好之后,李休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刀伤上面,忘了摘掉黑衣女子的面罩。
见她呼吸好像有些困难的样子,便上前一步,伸手将她脸上的面罩取了下来。
面罩底下,是一张略显苍白的美丽脸庞。
初看时,李休觉得有几分眼熟。
凑近细看,李休的脸色瞬间大变。
只因这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找他缝尸的陈若云。
而陈家的人,就在前天夜里,因为他的举报,全都被抓了起来。
对于陈若云,李休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情感。
因为是她的出现,让李休发现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这虽然只是巧合,但李休真心感激,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陈若云帮助了他。
关于举报陈家一事,李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因为他是在被仇万九威胁的情况之下,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而他当时也不知道,窝藏太平教乱党的那户陈姓人家,就是陈若云一家。
不过,就算知道,为了彻底解决到仇万九这个大麻烦,他估计还是会这么做。
看着安静沉睡的陈若云,李休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就这样凝望着她过了许久,他忽然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也罢,就当是我欠你的,这一次咱们就两清了!”
说罢,李休便将陈若云抱起来,去往自己的房间。
……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休腰酸背痛地走出房间。
简单地洗漱一番过后,开始煮粥。
昨天夜里,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报案。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用绳子将陈若云绑了起来。
因为陈若云是个病人,李休特地给她煎了两个鸡蛋。
随后端着粥和鸡蛋,走进房间里面。
房间里,陈若云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但令李休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在床上挣扎,也没有生气,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开口说道:
“我想起来了,王生的尸体就是你处理的,没想到你除了会缝死人,连活人也会缝。”
“既然绑了我,想必你是打算去报官了,不过,若将我送给那群狗官,你最多也就能够得到几两赏钱。”
“看在你替我疗伤的份上,而我也看光了你的身子,我不会计较昨晚你对我的冒犯。”
“只要你将这绳子松开,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对你的补偿和谢礼,怎么样,这个提议还不错吧?”
李休没有想到陈若云竟然会如此冷静,非但没有因此放心,反而暗暗提高了警惕。
因为陈若云一张嘴就是一百两银子,这和后世那些不良资本家们画大饼是一个道理。
李休担心,陈若云很有可能是在骗他。
一旦他解开绳子,估计就会迎来她的拳脚相向。
因此,他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微微摇头道:
“你这个提议很不错,但很抱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陈若云并不知道李休内心的真实想法,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嫌钱少,不由轻轻皱起眉头,道: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贪心的,不过也对,只拿一百两买我的命确实有点少。”
“这样吧,再给你加一百两,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你若同意,我现在立马回去拿给你!”
见陈若云加大了筹码,李休不仅没有心动,反而愈发觉得她是在骗人,便再次开口拒绝道:
“不管你给我多少银子,我都不会要你的,因为我救你,不是为了赏钱。”
“你曾经帮过我,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被官府的人追杀,但我想帮你一把,就像你不久之前十分慷慨地给我一两银子,助我渡过难关一样!”
“我之所以绑着你,是担心你醒来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动手。”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必须得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听到李休这么说,陈若云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神色稍稍一缓,道:
“我若真想杀你,昨天晚上你早就已经死在水缸里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倘若日后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虽然陈若云说得信誓旦旦,但李休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你确定你不是在骗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见他对自己如此心怀戒备,陈若云有些无奈,道:
“给你银子你不要,发了誓你却不信,那你到底要我怎样,难不成想要我以身相许吗?”
闻言,李休不由苦笑着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也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并不少见。”
“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而你却是一个会飞天遁地的女侠,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要不然这样,我让你咬一口,咱们两个就此两清,谁也不记恨谁,你看行不行?”
见李休说自己老实,陈若云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心里边很想说,你要是老实人,那这世上就没有老实人了!
但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她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而是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
“如果你非要我咬你一口才肯相信我的话,为了证明我的真心,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说吧,要我咬你哪里?”
说着,陈若云的目光故意落在李休的下面,颇具挑逗的意味。
李休被她看得有些害怕,连忙开口说道:“咬了这里可是要对我负责的,给你咬我的手行不行?”
说罢,李休便撸开袖子,将手放在陈若云嘴边。
见他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做,陈若云不由面露古怪之色,看着他道: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我逼你的,你保证我咬完你,你就会放了我?”
李休笑着点头,道:“当然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真咬了?”
陈若云最后确认了一遍,随后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以掩耳不急迅雷之速,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了李休的手臂。
房间里,紧随其后发出了一道杀猪一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