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边破开黎明的第一抹晨曦。
齐云山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向北连接着一座座巍峨壮观的高山。
秋意渐浓,满山树木青绿相间。
李知安推开竹屋小门,日常一番洗漱过后。
昨夜刷了一晚上的小怪,就好比通了一晚上的宵。
他却没有半点疲劳神色,反而还有些神采奕奕。
这得归功于那块玉佩,李知安研究了一晚上,那块玉佩不仅能恢复体力,还能蕴藏灵气供其修炼。
这玉佩能大量储存的灵气,只要运转体内十二座窍穴,玉佩会自动提供灵气恢复体力和真气。
“加上这块玉佩的灵气,我能使出五次天玄境实力的剑法。”
想到这。
李知安感觉到自己的底牌实在过少。
刷了十几天的怪,剑道等级仍是12级。
这13级所需要的经验值像是一个无底洞的深坑,始终填不满。
“苟了这么久,能走出新手村了吗?”
李知安大踏步向山峰上的小楼走去。
关于外面世界和一些修行上的问题,他想请教一下师傅陈梦生。
阵阵微风拂过,给李知安带来入秋时分的丝丝凉意。
“还是先强化一下体魄再说吧。”
——
李知安轻声轻步来到小楼上,却没发现师傅陈梦生的身影,转而向更高峰走去。
拨开萦绕在山上云雾,看到一袭紫袍的师傅站在一棵垂枝成荫的古柳下。
身上无一丝真气波动流转,像是达到了圣人所说的返璞归真的境界。
李知安缓步上前,微低着头,虚心请教道:“师傅,徒儿想请教一下各门修炼体系的问题。”
陈梦生双手负后,微微颔首,淡淡道:“不知你想了解哪一家的修行体系?”
李知安问道:“徒儿想知道天地司的是什么力量体系?”
“哦?天地司?关于天地司的修行力量,我早年间曾听一位故友说起。”
陈梦生语气略显沧桑,缓缓道:“
当年天地司成立的本意是借助儒圣的力量镇守人间九州净土。
可后来经过法器的兴起,朝廷发现可以脱离儒家圣人的浩然之气。”
“以法器捉妖魔,猎鬼怪,提取阴魂妖气,祭练出一种新的修行力量,朝廷将其命名为天地气。”
陈梦生说完,朝着他抚起下颚的白胡,问道:“怎么问起这个?以前你可是一直只关心如何练剑的问题。”
“是徒儿曾在山下遇到过一位天地司的女侠,对她的镇妖力量有些好奇。”李知安缓声答道。
曾见识裴璎用过一枚铜币吸取妖气,而不是驱散,他心里便一直存了这个疑惑。
“哦?女侠?”陈梦生对着他挤了挤眉头,一身高人的气质荡然无存。
“……”
陈梦生假咳两声,语重心长道:
“知安啊,你上山已有三年,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娶妻成家?”
“回师傅,徒儿认为姻缘呢,上天安排的最大,弟子目前的心思扑在修行大道之上。”
李知安微微汗颜,有种恍惚的感觉。
仿佛回到前世,家里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对着你“嘘寒问暖”。
“此言差矣,知安啊,修道与道侣本就是互不矛盾,相反有一位知心的道侣,更能激励你的寻道之心。”
陈梦生言语中似是存在着一股遗憾的意味,像……爱而不得?
“师傅,徒儿想知道何为天玄境?”
李知安迅速将话题转向修炼境界上,姻缘这种小事随天而安。
“天玄境讲的通俗易懂点,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可知易行难,合海境是开辟神庭,养育元神小人。”
陈梦生顿了下,继续道:
“可这天玄境中的天人,人是指世间修士,天是指天道,修士欲入天玄境,必须天人共鸣,融合天道意境。”
李知安稍微了然于心,之前自己杀乔向云的三剑便是天玄境界。
通过剑意,有些模糊的捕捉到几分天玄境的道意。
可是何时能出新手村?
九州大陆烂大街的宗门修士,武道宗师,遇到不平事,出手打死小的,又来了个老怪物。
若自己没有强横的实力和足够的底牌,日后独自行走江湖,这世道很不稳健啊。
李知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问道:“
徒儿想知道什么境界才能像师傅一样云游天下,追寻长生大道呢?”
“长生道天下难寻,可这云游江湖,世间人人可行。”陈梦生淡然一笑,给出回答。
李知安蹙起眉头,心有不解。
师傅这话说得好像跟没说一样,高人的境界果然难以捉摸。
陈梦生见他沉思不语,缓缓道:
“江湖高手多数是从生死厮杀中,淬炼武者之心,哪怕是一位低阶的九品武夫,若是别人打不死他,哪怕无一胜绩。”
“这种稳扎稳打的修者,只要守持恒心,日后在江湖上必有一席之地。”
“徒弟受教了。”李知安打了个道揖。
看来师傅的意思让自己先苟着,外面的江湖过于危险,天底下到处都是杀戮,宗门决斗。
自己实力还是不够强大,他可做不来那种打不死的小强,再稳健一会。
“知安啊,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算不算你的半个父亲……”
陈梦生一副想要抱孙子的表情,语气顿了顿。
“自我上山起,师父便是我的救命恩父,还请师父直言。”
李知安半低着头,他知道这条命本就是师父给的,若师父说东,他也不会向西。
“抬起头来,在为师身前用不着如此拘谨。”陈梦生面色佯怒,见他抬起头后,继续道:
“古人常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知安啊!”
“在的,师父。”
好家伙!
把皮球踢回来,搁这等着我呢。
接下来不会是要说亲吧?!
李知安飞速产生了一系列的心理活动。
“前些天有人飞剑传书,说是给你做了场媒,为师呢,云游天下时曾见过那个女娃,模样不差。”
“当然,你若不愿,师父不会强求,只是这婚书已经被寄往山上了。”
陈梦生双手负后,笑问道:“所以你意下如何?”
“徒弟想知道,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