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是觉得确实是这样,自己爹爹什么都厉害。
“噗嗤”一声,苏清被自己儿子逗笑了:“你爹爹这么好啊?”
于亦辰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苏清上下打量着于絮,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看的于絮藏在头发里的耳尖微微泛红。
片刻才道:“你爹爹长得确实好看,娘看着……也很喜欢。”说完脸上红霞覆盖,似是没有想到自己两世为人,居然还有脸红的时候。
于张氏在旁边看的心中好笑,好像苏清大病一场后,胆子大了好多,没有了偏执,居然敢调笑自己丈夫了。
而于亦辰见娘亲夸爹爹,满意了,赶紧追问道:“那娘亲还要吗?”
苏清要被这个小准债鬼弄的无地自容了,但看着明显看笑话的婆婆、小叔和小姑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道:“要,当然要,你们只能是我的!”
说完就抱着于亦辰往饭桌走去,怕谁拦着不让吃饭似的,边走边道:“辰哥儿,我们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小胖家呢!”
于亦竹看了嫂子的一场好戏,心中暗笑,走到于絮的身边,拿肩膀推了推于絮,等于絮看过来,眉毛额头起动,挤眉动眼道:“大哥,你只能是嫂子的噢~~,心中有什么想法?”
语气拉的老长,明显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于絮听到苏清的话,心跳漏了一拍,藏在衣服下面的脖根处红晕渐起,但看到于亦竹那张明显欠揍的脸,觉得为什么刚刚要拦着自己娘亲揍这小子?
像是没有听到于亦竹对自己说话,于絮招呼一旁的自家妹妹,吃饭去了。
等到午饭结束,苏清就收拾了点礼物,带着于亦辰往小胖家里去了。
到了小胖家里,于亦辰似是已经不计较小胖对自己说的话,苏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向小胖道歉,送上礼物,弄的小胖的父母不好意思。
夫妻之间的玩笑话被小胖听到,现在还被当事人当面指出,小胖父母脸像火烧一般,对着苏清连说客气话。
苏清见自己目的达到,便不再久留,带着于亦辰走了。
回去的路上,于亦辰心情明媚,自己娘亲可是对小胖说了不会不要自己的,小家伙觉得自己的腰板更直了。
而于张氏对苏清的识趣做法也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看来是真的不想着和离了。
就这样,苏清在于家的生活慢慢的变好,于家人对苏清的印象也在慢慢的改变……
三个月悄然过去,于絮为期一年的孝期结束了。
新的任命书到了,于絮要是清丰县做知县,是个七品官职。
虽官职不大,却甚合于絮的心意,自己虽高中探花,但按往常惯例,新中学子都要去翰林院撰述书本,等过了一两年之后才会下放地方,这是于絮不愿的。
苦读数年,一朝中举,于絮想为民办事,向自己爹爹一样,做个好官,而不是钻到书本中,碌碌无为,
所以接到七品官的任命,于絮是很满意的。
清丰县说来和苏清有点关系,苏清的祖父一辈就是从清丰县走出的,虽然现在苏清的父亲官至镇国公,但清丰县算是苏家的老家,是苏家的根。
因为清丰县出了一个镇国公,远近闻名。
而两代的镇国公也没有忘本,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不计得失的扶持自己家乡,使得清丰县人民丰衣足食,繁荣昌盛。
连带着清丰县所属的知府大人,对清丰县都格外的关注,认定管好了清丰县,与镇国公府打好关系自己的仕途会走的更远。
而此时于絮看着赴任日期越来越近,心中愈发的纠结。
看到苏清忙完回房,于絮叫住苏清道:“清,我有事跟你说,你过来一下。”
苏清随着于絮来到书房,这还是苏清重生后第一次踏足这里。
房子不大,一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一张书桌,两把椅子,看着稍显简陋,但对于孝期的于絮来说也是足够,有地方看书即刻。
苏清在于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相公,是有什么事?”
于絮有些纠结,片刻才道:“我上任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是我有一件事一直拿不定主意,想和夫人商量一下。”
苏清眼含鼓励,示意于絮继续说。
于絮道:“父亲的死你也知道,平常父亲身体康健,怎会突然病故,我怀疑父亲的死另有原因。”
“平常与于家交往的人家不多,小门小户的交恶的就更少了,所以我怀疑父亲的死因应该和父亲所办差事有关。”
“我想趁我上任后,查探父亲的死因,但因为刚入清丰县,恐牵涉甚广,就想着我自己独自赴任,等我在清丰县站稳脚跟,再接你们过去,你觉得可好?”
也许是因为苏清以前的做法给于絮留下了阴影,于絮对苏清说话,都是商量的口气,尽量避免两人发生口角。
但此时的苏清并没有注意这些,听到于絮怀疑于父的死,苏清就心中一跳。
听完于絮的分析,苏清暗叹不愧是今后的重臣,为官的触觉确实很灵敏。
作为重生而来的后人,苏清对于父的死是知道一些的。
上一世苏清与于絮和离之后,被苏家接回,虽被关在小院子中自生自灭,但是因为有儿子于亦辰的缘故,苏清格外关注于家的一切,手中有点银钱,就会打发送饭的小厮帮忙打探于家的消息。
只知道于父确实并非正常死亡,当了别人的道路,官场上被陷害至死;甚至是于父的死亡还有镇国公府的手笔。
而据苏清所知,自己的父亲苏云海所图甚大,上一世因为苏云海的野心,镇国公府蹦跶的很欢;至于镇国公府是不是陷害于父的主谋,苏清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于絮想要重查于父的死因,这让苏清一阵心虚,自己要不要告诉于絮于父的死和镇国公府有关?
要是告诉了于絮,自己还能在于家待下去吗?
苏清心中烦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絮看着苏清脸色变化,问道:“清,你怎么了?”
苏清回神,看着于絮等着自己回话,才道:“没事,我就是突然听闻父亲的死亡是其他原因,吓了一跳。”
于絮没有多想,又问道:“那你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苏清回道:“相公,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能不能给我些时间考虑下?”
“可以!”于絮想想也是理解,点头同意。
苏清又道:“相公,你初到清丰县,一边要完成自己的事物,一边还要差父亲的死因,而且父亲的死因不明,相公还是小心暗中查探为好,毕竟我们还不知道是谁要害父亲,那人的权利又有多大。”
“你说的有理,我晓得!”于絮认同苏清的说法。
苏清看于絮接受自己的提议,勉强笑笑便出去了。
出来的苏清渐渐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实际上她是想和于絮一起赴任的,但是现在的自己很明显还是镇国公手上的棋子,镇国公府安排自己替嫁到于家,肯定有其一定的目的,要是自己随着于絮一起赴任,是不是于絮就暴露在镇国公眼前了?
而于絮赴任的地方还是镇国公一手扶持的清丰县,是不是就完全暴露在镇国公的眼皮子底下了?
那么于絮还能继续查于父的死因吗?还能查出于父的死因吗?
于絮自然不知道自己媳妇的想法,见从苏清这里问不出结果,于絮准备去自己母亲哪里取取经,听听母亲的意见。
于絮来到于张氏的屋子里,于张氏自然是满心欢喜,听闻于絮有事要与自己说,忙遣退丫环下去,母子两个说些体己话。
等到于絮将自己想独自赴任,不带妻儿的想法告知于张氏后,于张氏才知道自己儿子这几天的犹豫。
于张氏问于絮:“你为什么不愿带着妻儿一起赴任?是有何原因?”
于絮自然不会将自己要查父亲的死因告诉母亲,让母亲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流血。
只说道:“我初入官场,而且还是清丰县不熟悉的地方,稳妥期间,我想等我在清丰县站稳脚跟,再将家人带过去。”
于张氏不信,这个儿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办事很有章法,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畏首畏尾,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于张氏又问道:“你是担心苏氏不愿跟你去吗?这个你放心,我看苏氏确是歇了和离的心思,你要是带她一起赴任,她肯定是欢喜的。”
于絮见母亲不信自己的说话,还将话题引到苏清的身上,于是道:“我是想着清年轻,辰哥儿也还小,我忙着处理官府的事情,怕照付不到他们母子,这不是母亲这里,母亲还能照看一二,等我安顿下来,在带着母亲和妻儿一起过去。”
于张氏被于絮哄得心中慰贴,觉得还是这个儿子贴心,不像那个跳脱的小儿子。
但是想到于絮和苏清现在还是分房睡,于张氏打消了于絮独自赴任的想法。
若留下苏清母子独自赴任,小夫妻两个分居两地,虽然有于亦辰这个小包子在中间调和,但也架不住长时间的分离。
于张氏心中有了盘算,对了于絮道:“我知道你顾虑苏氏年轻,但是人都是满满成长的,这夫妻之间的感情更是满满处出来的。你自己独自赴任,时间长了不说夫妻之间的感情淡了,辰哥儿估计都不敢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