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件事也简单,只要找到原文书,就能向朝庭下拨这些银子,然后发给这些工人。
可巧的是,这文书不见了,整个知县府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文书的下落,按理来说,像这种文书,朝廷也该有备份的,但他昨日就去找了朝廷中管这种事情的官员,他们竟然说,自己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文书。
现在好了,这下子,所有事情全部都凑了巧,虽然于絮能感受到有人在针对他,但他一下子又没有证据。
现在那些没有拿到钱的匠工们,全部都来知县府里来闹,吵着要一个结果。
“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
“你们不要着急,本官还在调查事情原委,放心,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们不想要交代,我们只想要我们应得的银两,拖了怎么久了,我们已经没有米粮了,就指着这发放的工钱了。”一个焦黑的小伙,瞪着眼睛,声音很大。
“请大人给我们一个结果。”
“给我们一个结果!”
渐渐的,这些人变得有些暴躁,这笔钱已经拖了很久了,他们只是想要自己应得的银两而已。
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请大人给我们一个结果,若是一日不给我们该得的银两,我们一日不离开,从今天起,我们每日就待在知县府,若是大人赶我们,我们就待在门口。”
“反正不拿到银两,我们是决计不会走了!”
“对,不走了!”
“还请大人迅速解决这件事,不是我们非要闹,着实是这件事情我们本该就是我们应得的,理亏的是你们这些做官之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这样说着。
只有这个小伙子,言辞没有那么激昂,也没有开口闭口都是让他这个知县做主,但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情真意切,且十分有道理,原本他们就等了许久了。
否则也不会来知县府闹。
于絮眉头紧蹙,他对着那十几位匠工这样说着:“各位放心,这件事情,本官一定调查清楚,然后尽快将你们该得的银两,尽数交还给你们。”
“请知县大人,不要总是说这样的空话,这好话,谁都会说,我们要的不是你这样那样的废话,我们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希望大人能快些解决。”
“我们一直会在这边等着。”
这两句话,都是由那个焦黑的小伙说的,他的语气不好,也有些咄咄逼人。
听完这个焦黑男子说的话,于絮明白,自己该加快进程了,这些人显然已经饿得面黄肌瘦,脸上都没有多少肉了。
“傅主簿,你跟我来内室一趟。”于絮的语气十分不好,表情也很凝重。
虽然于絮叫的是傅云南,但来的人却是白鹤。
他是这么说的:“大人,今日是傅主簿的休沐日,所以他今日没来知县府。”
“什么,他不在?”
“回大人的话,傅主簿确实不在,一般每到了这个时间,他早早的就回家去了,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游玩。”
“游玩?他难道还要休沐数日?”于絮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人有所不知,傅主簿一般休沐日比别人要长上许多,他是有半个月休沐日的,因为他一般都会将休沐日积在一个时段,所以长了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平常从来都不休息,会将休沐日存在一个时间段,然后偏偏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人去游玩了是么!”
“对的,虽然很凑巧,但事实确实如此。”白鹤
傅云南作为主簿,分管官物和簿书,所以要找文书,还非得让他出马不可,但现在他人外出游玩了,这谁又能知道文书被放置在了哪里。
于絮现在十分气恼,他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处世为人从来都是谦谦儒雅的,且随和的,但现在他当真是很想把那个傅云南给揍一顿。
这下,事情可当真棘手极了。
“白鹤,你见过那份文书么。”
“我是知道这份文书的,当初前知县大人特意嘱咐了这件事情,但我也只是知道而已,我的职责一般都只是维持治安,并没有权利知晓那些文书放置的位置。”
尽管于絮知道肯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他还是期待了,也许他是知道文书放这那的,可惜现实是确实给了他一个难题。
“所以你也是不知道的对么。”
“差不多,但准确的说,我只是不知道放哪,但对于这个文书的内容我还是记得的。”
“好的,我知晓了,你若是有事,可以去忙你的了,这边我来处理。”
似乎是想起什么,于絮忽然问道:“那每到傅主簿去游玩的时候,他主簿的事情会交给谁来交接?”
“我,同样的,若是我到了休沐日,傅主簿也会将我的事情招揽而去。”
“那也就是说,你做过主簿的事情?”
“当然,无论是傅主簿还是我,都对彼此都事情,多多少少一些了解。”
“那你知晓他放这些文书或者资料的地方么。”于絮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这件事我也无法确认,因为我一般只是代任,簿书文书这种东西,是十分重要的,我是没有权限可以碰的,我所知晓的,只有一个上了锁的屋子。”
“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大人想要的文书。”
“既然如此,那还请你帮我把钥匙拿来,我进去找找,现在外面这些匠工已经来知县府找公道来了,若是我不快些给他们个交代。”
“恐怕我这刚上任的知县,在他们心中也没了威信了。”
“大人不必将事情想得如此糟糕,事情总会解决的,我这就把钥匙给大人你拿过来。”
“好,那便借你吉言。”
于絮找了个位置坐下,仔细回想这整件事情的原委,这种事情最不能拖,若是再拖下去,这整个清丰县恐怕都要骂他这个新上任的知县了,甚至可能还会猜测这笔钱,是被他知县大人给私吞了。
这样子,他可有嘴都说不清了。
很快,白鹤就将钥匙递给了于絮,虽说这屋子里也可能没有文书,但只要有可能,他还是要试一试的。
这件事必须得尽快处理。
“还请你带路,带我去那个你所说的屋子。”
“不用我带路,那屋子就在里面,那个上了锁的屋子,你的往里走,就能看到。”
于絮一下就明白了,原来白鹤所说的是那件小屋子,他曾经看过,他还以为那个地方是放杂物的,原来,竟然是傅云南放资料文件的地方。
那么小,真的会有他要找的文书么,于絮有些疑惑。
但秉持着什么事情要尝试一下,这样才能得出结论的态度,于絮打开了那道门。
里面比他想象的要干净得多,他还以为会满是灰尘,没想到不仅一尘不染,那些卷宗,资料,文书都摆置得整整齐齐,还有很多牌子标志着年份,甚至连月份都准确的写着。
看来这个傅云南,是一个精细的人,怪不得能坐上主簿的位置上。
他直接朝月份最接近现在的牌子,那边寻找。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时辰。
在这个时辰中,于絮已经将接近现在月份的资料全部查了一遍,并没有有关做石桥的文书。
看来,这边是真的没有存放他要找的东西。
想到此处,于絮就出了这个小屋子,既然找不到文书,他就只好找那个前知县大人 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最为一个知县,应该是知道重要文书该放在哪里的吧。
白鹤依旧待在知县府里,没有离开,对于这一点,于絮表示很奇怪,不过这样倒也正好。
他可以问一些关于前知县的事情了。
“你怎么没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这门外围着这么多人,我若是能出去,也算是我的厉害。”
于絮顿时无奈的苦笑:“他们也是想着,过来拿自己该拿的东西。”
“既然你没走,那我想着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请说吧,不用如此客气。”
“这清丰县的前知县大人,现在住在哪边?还有他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大人想去拜访他?”白鹤一下子就明白了于絮想要做什么。
“对,既然这边找不到文书,而傅主簿现在也不在知县府,我现在也只能去问前知县了,兴许他是知道点什么的。”于絮对着白鹤如此解释了一番。
“他,是一个只知道享受的富家老头,现在估计已经搬离了清丰县,不知到哪里逍遥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离开了清丰县,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倒不至于,但确实是没人知道他去哪里逍遥了。”
于絮现在一个头八个大,似乎他所想的所有方法,没有一个现在能用的上。
那么现在,他又该如何呢。
就在于絮想着看还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的时候,白鹤又说话了。
“不过,前些日子我碰巧遇见了他,看着他似乎住在隔壁的县里。”
“具体的位置你可清楚?”
“这个,还得容我想想,最近记性有些不好,你稍微等等。”
“我不打扰你,请你仔细想想。”
于絮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白鹤,期待他能想起具体的地址,这样他才好去寻,这件事也好早日解决。
很快的,白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是去见我隔壁县的一个好友,当时我是去的一个客栈,在那边我遇见前知县。”
“那你可记得是什么客栈?”于絮问出重点。
“不记得了。”白鹤如实道。
“但是,我记得我的好友跟我写的信里面有写地址。”
“现在我就帮大人寻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