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完了吗?”
乌虬嘴里骂骂咧咧的跑进首领府,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
“首——首领,有什么吩咐?”
守门兵卒胆怯的问,双腿抖动如筛糠。
“哎哟,郎君,怎么了嘛?”
夫人从屋里款款走出来,妩媚的抿了抿小嘴。
“婊子难成事,婊子难成事呀!两个妖精败露了。”
垂头丧气的乌虬,一头扑在夫人怀里,委屈的撒娇。这时,他的心灵只有在女人身上找到安慰。
“把地上打扫了,退到门外去。”
夫人厉声吩咐守门兵卒。兵卒捡起茶盏残片,抓起茶叶残渣,飞快地跑了出去。
夫人一把推开乌虬,醋意大发地吼道:
“两个婊子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被她们坑了,又在老娘这来装可怜,没门儿!”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醋。脑袋都快搬家了。”
“脑袋搬家,碗大一个疤。一死白了,总比被婊子气死强。”
“这次事情真的坏了,两个妖精只要全盘招供,我必死无疑。你早点打算,找个年轻的改嫁吧。”
乌虬眼含泪水,虬须中大鼻子不停的翕动,冒出一股股热气来。
“郎君,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夫人走过去,温柔的扶乌虬坐下。
“两个妖精没有毒害到君上,嫁祸石基,今天当场被巫句揭穿妖精身份。乌雀杀死差官诬陷石余的事也将败露,我还有活路吗?”
“你天后妹妹不管了?她不是很能出主意吗?”
夫人温顺的坐在乌虬的大腿上,一手钩住乌虬的脖子。
“她的侍女花鸦留下计谋,找个替死鬼保住性命。哪里去找替死鬼吗?”
乌虬搂住夫人细腰,一脸的无奈。
“替死鬼,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夫人抚摸着乌虬的虬须,脸露喜色,嘴角有一丝诡秘。
“乌雀跟我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不忍心。再说他也不会乖乖去顶这个包呀。”
“这道不难,抓了他的妻儿和家人,他还能不去顶包吗?
“对呀!还是夫人主意多。这个办法好,他连翻供都不敢。”
乌虬双手捧住夫人的脸庞,深深的吻住她樱桃小嘴。
两人缠绵一阵,乌虬向门外吼道:
“传小舅哥立马来见我。”
守门兵卒立马飞奔出去传信。不一会儿,乌虬小舅子就来了。
“姐夫,我正和幺妹儿玩得起劲,火急火燎地喊我,有什么大事吗?”
小舅子摸了摸锅盖头,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
“你看你就瘦的只剩几根骨头了,不要整天泡在女人屋里。”
“就许你们两个整天腻歪在一起,就不许我温存温存?”
“懒得管你,有一天死在女人屋里,没人来给你收尸。”
夫人小嘴撅起老高,真的生气了。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男人风流一点不是罪。别理他的,我找你有重要的事。”
乌虬推开夫人,招呼小舅子到他跟前。
乌虬给小舅子耳语几句。小舅子直起身,半晌无语。习惯性的把头发向后摸了摸,走出大门,大声叫嚷:
“首领亲兵跟我走。”
一彪人马随小舅子直奔乌雀家去。
乌雀半大的儿子和女儿在院子里玩耍。见来了大队人马惊慌的叫喊:
“妈妈!妈妈!”
正在做饭的乌雀夫人应声跑了出来。
“哎呀,小舅公快屋里坐,来找乌雀吗?他还没回来。”
“坐就不坐了,我知道乌雀没回来,他回来了我还不来呢。”
“什么意思呀?乌雀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见小人过,别为难我们。”
“我到不想为难你们,可我做不到,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来这么多人,是要抓我们吗?”
“你还不傻,看出来了。我不为难你们,喊两个老家伙出来,老老少少一起跟我走。”
“小舅公,你行行好,放过老人和孩子,我跟你们走,好不好?”
“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麻利一点,少受皮肉之苦。”
“这都是乌雀作的孽呀,报应果然来了。不要跟着害人,害人终害己!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乌雀父母听见外面的对话,相互搀扶着出来,已是泪流满面。
“爷爷!奶奶!”
一家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把房屋封起来,人全部带走。”
小舅子一声令下,兵卒们拿了人,封了门直朝首领府监牢而去。
乌雀还在司刑堂琢磨怎样对付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突然来人传话叫他立即赶到首领府。
乌雀一路奔跑来到乌虬面前:
“首领,急匆匆的叫我回来,又有什么大事要办吗?”
狗奴才随时只想着为主子效劳害人,怎么会想到这回轮到害自己了。
“乌雀呀,你跟我这么多年确实辛苦啦,好好休息一下吧。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的优待他们。”
乌虬假装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慈悲的样子。
“怎么回事?首领你把我家人怎么了?乌雀对你忠心耿耿,没做错什么呀?”
突如其来的打击,乌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哎,乌雀呀,我只是请你的家人来做客,都好好的。你没做错什么,是首领我有事过不去了,必须借你人头一用,我也舍不得你呀。”
“什么事过不去?一起想办法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我的命嘛?求求你,别杀我,我还能为你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呀!”
“唉——没办法了。杨枝和柳条两个妖精败露入狱,用假药嫁祸石基的事已经真相大白,你嫁祸石余的事也不攻自破。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扭转局面?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乌虬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堂上的人都吓得直哆嗦。
“呜呜——,首领,乌雀为你而死,你得善待我的家人!呜呜——”
乌雀知道死已成定局,只希望自己的死能换来家人的平安。
首领亲兵绑了乌雀关进府牢。
乌虬又给小舅子耳语一番,小舅子拿了一些珠宝就出门去了。
第二天君府堂议,司土堂长老和司神堂长老,向君上迪商禀报了提审两个妖精的情况。
乌虬立即跪地大呼冤枉:
“君上,臣下冤枉。两个妖精陷害司火堂石基长老,都是属下司管乌雀为了一己私利,背着我搞的鬼。押解石基长老的差官也是乌雀杀的,然后嫁祸石余和天石部落。臣下有管束不严和失察之罪,甘愿治罪。臣下已把乌雀押解在殿外。请君上当庭提审两个妖怪和乌雀,还石基长老和石余副首领的清白。”
“既然如此,就依了你,当庭提审两个妖怪和乌雀吧。”
迪商脸露愠色若有所思的应允。
昨晚,乌虬小舅子买通太牢看守进到羁妖狱,诓骗两个妖精说两颗药丸是救她们命的,让她们翻供保命。
提审中两个妖精和乌雀都按乌虬的要求做了供述。他们都被收监太牢等待秋后处斩。
石基长老官复原职重掌司火堂,石余无罪释放返回天石部落。乌虬被免去司刑堂长老之职,摘了乌沙帽回家思过。
留乌虬一命,上不与天后卉鸩彻底撕破脸,下可让其制衡其他长老和部落。君王维护统治的制衡术救了乌虬的狗命。
君上迪商会为他这次的错误的制衡会后悔吗?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