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大牢里,郁瑶莫名被官差提审。尽管萧河在牢里竭尽全力的阻挡,硬生生的拖着一条不断渗血的胳膊,与几名官差搏斗,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踹翻在地,眼睁睁看着郁瑶被带走。
素素在拉扯官差时,被狠毒的官差一脚踢在肚子上,久久疼的无法呼吸。
最安静的应当是周老板。因为他在被关进大牢后,就一个劲儿的发抖,在官差进来拉郁瑶去接受提审时,吓晕了过去。
郁瑶被拉进了一间远离牢房的房间,厚重的门板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郁瑶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面对三个面目狰狞的官差,怒怼他们的神情已经一扫而光。她有点悔恨,早知道就口下留德,不招惹是非,看来这宫里的好日子过惯了,冷不丁的回到平民的生活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小娘们,你这会儿怎么变得缩头缩脑的?把我们训得跟孙子似的那劲头呢?怎么不说话了?”尖嘴猴腮的官差,手中提着一条皮鞭,郁瑶飞快的瞟了一眼,电视剧里倒是常出现这种场景,严刑逼供,皮鞭子沾凉水,打起来那叫一个脆生。郁瑶咽了口唾沫,心想,自己终于也要沦落到这一步了。她有点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哈哈哈,你说我们的时候,小嘴不是叭叭的吗?现在怎么怂了?”另一个官差也夸张的笑着问道。
坐在桌后那个人称张大哥的人,冷笑着说:“要我说,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得干聪明事,审时度势。羊入虎口,你已经没处躲藏,还不乖乖就范?”
郁瑶被结结实实的捆住手脚,站在房间的一角。她冷冰冰的看着这几个官差,她知道,即使手脚没有束缚,单打独斗都打不过,更别说一挑三了。此刻,只能“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冷风中”了。
她依旧拿捏着绝不服输的姿态对三名官差说:“乖乖就范?大哥,弱弱的问一句,我就范了你要干嘛?杀了我啊?”
官差冷笑着说:“哼哼!杀你,那多没意思呀,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想要干什么吗?”官差明显被她煮熟的鸭子嘴还硬的态度给气到了,但旋即他又恢复到之前的阴险面孔,那一声声冷笑,在这密不透风的牢房里,显得更加恐怖。
这时的郁瑶心里没底,但还是宁死不屈的说:“看是看出来了,但是就怕你们没这个胆子!”
见郁瑶不被言语的恐吓所动摇,官差有点气急败坏。再看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正看热闹似的盯着自己看。
他叫嚷道:“我告诉你,老子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着,他就开始解腰带。
这是三个人商量提审郁瑶前没有排练过的场景。原本三人只是商量,要狠狠的出出气,吓唬吓唬她,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也可以揩揩油,顺便吃个豆腐。只要不伤及性命就没事,只是现在这一位开始解腰带,就有点吓人了。
莫非,他真的是想……
腰带一解,官差的裤子就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一件围裆布。郁瑶偷瞄一眼,却忍不住的想笑。说实话,她还从未见过这个朝代的男人穿什么样的内裤呢。
这一眼倒是让她想起了日本相扑。
官差一见到郁瑶忍笑的表情,质问:“你笑什么?”
郁瑶摇摇头,强忍着笑意,依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官差的怒火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然后就看到自己白花花的大腿,他说了一句:“我去!”然后,急忙弯腰拉起裤子。
郁瑶这时插话说:“我笑,有点小。”
那官差一瞬间脸臊的绯红,他不好意思的急忙用手遮挡。这一遮挡不要紧,倒是勾起了其他几个官差的好奇心,都去看他的那地方。官差更是生气,指着郁瑶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
郁瑶无辜的瞪大眼睛说:“你的内裤是小啊。大腿根都露出来了。男士还是穿平角裤比较好,专家不建议穿三角裤呢。”这边官差要被气吐血了,而郁瑶则在旁边上起了保健知识大讲堂。
官差一手提着裤子,快走两步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郁瑶的脸上,在郁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狠狠的一脚踹翻郁瑶。嘴里不三不四的大骂着。
郁瑶可忍受不了这种气,披头散发的挣扎着站起来,就嘟嘟囔囔的和官差大骂上了。也许是平时没有什么娱乐休闲活动的缘故,其他两名官差终于捡到了便宜似的,看着两人唾沫横飞的互相骂着。
官差这边骂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骂来骂去就是对郁瑶家老祖先的不尊敬,而郁瑶的骂人水平则明显更胜一筹,不带脏字,骂的官差没话说。
官差骂不过郁瑶,就怒气冲冲的对着郁瑶扑了过来。
正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一股劲道,官差背后被人狠踹一脚,脸朝下,摔了个鼻青脸肿。
郁瑶吓得往边上一躲,看到了来人,高兴的喊了声:“阿索。”
阿索抱歉的拱手行礼说:“郁贵……郁姐姐,在下来迟了。”
“不迟,不迟。反正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先帮我解一下绳子。”郁瑶说着,就背过身,让阿索把绑在她手腕上的麻绳解开。松绑后,郁瑶赶紧活动活动筋骨。
一边活动,一边指着已经被阿索制服,瑟瑟发抖的官差说:“喂!你!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阿索,这个人咱们怎么办?”郁瑶瞪着这官差,想起他刚才的举动,还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就生气,就憋火。
阿索笑笑说:“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郁瑶眯起眼睛,问站在牢房外的县太爷:“大人,您来评评理。他不仅辱骂我,还打了我,重要的是,他还想轻薄于我。您说说,按照律法,我该拿他怎么办?”
县太爷顺脖子汗流,这个地方本就湿冷,郁瑶冷的都快要哆嗦成一团了,这个县太爷还事忍不住的大汗淋漓,可见他是真害怕。
他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说:“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打二十板子?依您看,行不行啊?”
“二十板子?有点少吧。这二十板子打你,还差不多。”郁瑶指着县太爷说。
县太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可经不住这一顿打。”
“咦?我看你是人老心不老啊。不是和那个男戏子玩的挺好的吗?”
县太爷脸上变颜变色,实在挂不住。当然,郁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赏了县太爷二十大板,几名官差四十大板,那个最坏的官差六十大板,外带离岗离职后,才接出萧河和素素,还有人事不省的周老板,回到了周老板的客栈。
素素含着泪听完郁瑶的笑谈,虽然郁瑶讲的眉飞色舞,可素素却忍不住泪眼婆娑的说:“郁姐姐,你受苦了。”
郁瑶有点感动的说:“嗨,这算什么啊?没事的,你别哭了。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阿索,你是怎么说服县太爷放了我们的?”
阿索说:“这还不简单。先是抓了他的把柄,然后给他看了我的腰牌,他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马不停蹄的带着我去救出你们。”
萧河说:“这几天,心情真是起伏难定啊。”
阿索点点头表示赞同说:“是啊,万一你们出点事,我回去可怎么向王上交代啊。”
听到王上这两个字,郁瑶的心情一下就跌落谷底,不再说话。
素素对阿索和萧河轻轻摇摇头。阿索说:“郁姐姐,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和萧大哥去隔壁房间里坐。”
两位男士退出去后,素素轻声的问:“郁姐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找到了他,真的打算跟他浪迹天涯吗?”
郁瑶长叹一口气说:“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反正那冷清寂寞的王宫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那阿索大人怎么办?他回去怎么复命?”素素问。
郁瑶沉默了,她心想,是啊,阿索回去又该如何复命?假如自己心狠手辣,杀了阿索一了百了也就罢了。可单单这阿索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更是萧河的朋友,自己下不去这个手。
“走一天算一天吧。”郁瑶淡淡的说。
“听萧大哥说,现在离极边之地已经很近了。你是不是特别激动啊?马上就要找到他了。”素素为了活跃活跃气氛,挑了句能让郁瑶高兴地话问。
郁瑶果然一扫脸上的阴郁,害羞的笑着说:“是很激动啊。可是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一言一语能说完的。更何况,我已经和王上……哎……”说道最后,郁瑶竟然又叹起气来。
“当时也是情况所迫,相信他会谅解的。更何况,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谁能违抗王上的命令啊?”素素坐在郁瑶的身边,拉住她冰凉的手。
“可是……他真的能体谅吗?”
“当然可以。郁姐姐,相信我。凭着你跟我讲过的事,我想,他一定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样温柔的人,怎么会怪你呢?”
郁瑶苦笑一下,转头对素素说:“借你吉言吧。对了,你去看看萧大哥的伤势,如若可以的话,明天我们就上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阿索给尚且哭哭啼啼的周老板二十两银子,算是精神损失费,又算是酒水钱,并给了周老板几张名帖,对他说:“想去哪里都可以,这附近的城池里都有我的朋友,去酒楼找这个人,他一定会格外照顾你。”周老板千恩万谢,站在道旁目送他们远去。
县太爷也出城来送,站在官道旁连连作揖。阿索说:“好生做好
你的父母官,治理好一方百姓。否则,你懂得后果……”说着,对县太爷眨眨眼睛。县太爷立马觉得屁股有些许疼,赶紧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