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要前来迎接的秋空小司寇能否准备小房间,折腾太晚,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行动了。
话落察觉周围人面色极其不善。
秋空司寇鄙夷嗤了声,抬手后周围的捕快捂嘴的捂嘴,捆身体的捆身体。
被押到公堂上,暗着跪下面对心如明镜的牌匾一时莫名。
司寇却命人将画押的罪状,大张白纸摆在她面前,开了口“你说你一小小宫女怎么就敢做出此等事来?”
“敢问大人,我所犯何罪?就逼我签字画押!”
“贱妇!勾引伯恩府二房姥爷,几次三番的在宫中痴缠,这女官所教宫规,你全忘个干净了?!”
啥????她勾引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二叔?
“什么小小宫女,大人难道不知我是伯恩府大房嫡女?把这诬告罪状拿开到伯恩府去对一对!”
她说的铿锵有力,师爷有些踟蹰被司寇往下一拍,表示安心。
这是伯恩府三房冯氏的亲自所说,那还能有假的?
自家婶子怎会用这么拙劣,一搓即破的手法。
更何况这宫女是御林军亲自送到府中来的,意思就是当晚处决,处决不了也得流放边外。
师爷沉沉心,司寇又拍了桌子“不用对了,本官已经彻查核实完毕,来人,押着她把罪状签了!”
童谣被抬起手,往下按,她咬着牙思索片刻,眼看着这罪状分明是假,处决她才是真,沉下脸明白这是个套中套!
先从牢中假借太后名誉让狱卒放人,没识破立斩,识破后还有御林军前来演戏。
她便说怎么会明明没有侍卫巡逻,那平白无故多出的御林军。
偏偏花掉系统给的救命机会,她信以为真,以为真是来救她的,也放松了警惕。
时至现在,她总算明白童睿睿最后骂出的那句不得好死是什么意思了。
兜着大圈子的搞她,二房李氏没这个脑子倒有点像三房的手笔。
她小看了伯恩府了,没想到御前也有三房的眼线,还能调动御林军。
童谣暗骂句老狐狸。
不留神,右手掌心按在湿润的红泥上,小司寇满意揪下胡子,立刻让蛮力的捕快强迫她画押“冥顽不灵者!你若画了便不用沉塘,远发流放减轻罪名”
“司寇大人,我说过了,你抓错人了,我并非通奸伯恩府二房姥爷的人,我是国公府夫人!”
此话一出,片刻寂静后就是爆笑。
“哈哈哈哈”
两边捕快师爷笑的嘲讽,有大胆的捕快吹起口哨。
杵着持柄的铁棒,扭腰造作“你若是国公府夫人,那我就是创建国公府的大姥爷”
“哈哈哈哈,那我是大理寺少卿”
“你这所穿成衣上下皆为麻布普衣,顶多就是宫中干活的小宫女,敢冒充国公府的名声?!”
哄堂大笑,不绝于耳。
司寇笑仰着腰,扔下令牌道“大胆,本官本要饶你一命,但你执迷不悟,不愿签字画押,拖下去,斩立决”
童谣被强行按了手印画了押,她力气大但架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兵,腿弯被踢的痉挛麻疼。
系统死活没反应,她咬牙想冲出司寇府求救寻一条生路,只要到了皇宫,她便无事。
“按住!别让她跑了!”
“大人!司寇大人,刀下留人!”司寇府中的老管家,提着裙拽跑的气喘吁吁的叫住司寇。
“刑伯,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府中守着来我这衙内做什么?”
刑伯直叹着糟了,糟了。
让两边架着童谣的捕快放下,将手中的沉淀信封送了去“老爷,人带了几个飞鱼服的,都在外面等着了”
师爷拿过打开,赫然惊骇“大人,这…这大理寺少卿如何知道你审案一事,连肃杀的腰牌都在这,也就是说大理寺少卿亲自到了咱府外”
肃杀腰牌是大理寺少卿贴身之物,只听命于皇帝审案子“本官又没惹大理寺,给这腰牌是何意?”
师爷大拍下腿“司寇大人糊涂,这没惹大理寺不假,可大人可知这大理寺少卿是谁?是段大人啊”
司寇不以为然“段大人?那个段大人?本官行的正,怕他干什么?”
既又调侃揶揄道“难道是要进来跟本官同审这奸妇案?”
师爷将腰牌往桌上重放“大人!!这汴京上下姓段的唯独一家——国公府!!”
咚!
禁闭的朱红大门被大力踹开,几个身穿暗色飞鱼服的人走进。
常年审问着凶案,各个凶神恶煞,乌央央的笼罩投下大量的暗影,只是站定威慑,杀气四溢。
段煜手握佩刀,冷脸沉的可怖。
大步走进正厅,视线看到坐在地上,还算安然无恙的童谣,暗自松下口气。
开口淡笑声,眸中浮现出危险“司寇大人”
司寇当即身体微软,忙扶正乌纱帽下来行礼“大人安康”
“我听说你今晚私自关押了人,带人前来查看”
“大人误会,这只是桩小案子,审查的是个小宫女与伯恩府二房姥爷奸情一事”
段煜勾唇笑笑“哦,是谁状告,我也正感兴趣”
“是我老友”
“可你审的是我国公府段煜的夫人!”
惊!!
这丫头竟真是国公府夫人,那三房冯氏此举,司寇打了个寒颤。
还未反应过来,段煜已先一步将童谣拦腰抱起,制止她乱动的身体“此事,我定会禀告陛下,司寇大人静候传召便是”
“段煜,你先放我下来,我办件事”
童谣执着,段煜想了想将她放下。
童谣擦开嘴角的青肿,手上的红印留在了脸上,她步步笑着与脸白如纸的司寇插肩而过,将所谓的罪证拿起叠在怀里。
“多谢司寇大人的招待,这罪证我收下了,回去也好问问我二叔,怎么有个血缘关系还敢胡来呢”
“哦,还有我是参加此次宫宴,小公主落水,皇上正在震怒时刻,能在审问堂上见到司寇大人,我在这甚感荣幸了”
她微微一扶行了个礼节,抬头听到几声惊呼,司寇已经翻白眼晕了过去。
她列咧嘴,感觉无趣,还真是不经吓啊。
腰际往后一拦,段煜又将她抱起道“走吧,你还有伤该回府中歇着,这次是我疏忽也以为是荣卿殿的人,这才掉以轻心”
她被抱着到了外面的马车,童谣扭了扭有丝不耐,想下来,冷冰的额头被温热的下巴一碰,新生出的胡茬摩擦的刺疼。
“别动了,只是让你回府而已,就几步路上马车便好”
童谣抬头看到他青色的眼睑,算了,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块肉。
她乖了,段煜笑笑将她放在马车上,分了两个人护送她回府。
童谣拉着他的衣角,想了想道“我怀疑伯恩府三房在御前,内政都有干涉且牵连甚广,这个小司寇也许是突破口,段大人也不想王土之下有人涉足吧”
段煜愣了愣,童谣确实不是以前的童谣了,她不该能想到这一层。
他心里不是滋味,端着蹙眉点头,又听到一句真诚的谢谢后,马车缓缓向前走了。
他微怔,无奈笑声,刚才的忧虑又散了。
不过本身的骄傲端着,只是从前不待见的发妻有些变化罢了,他犯不着时时刻刻记挂着。
段煜转身又是露出渗人的可怖面色,真如童谣所说,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事,得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