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镇南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农民与小商贩的大肆暴动逼的秦家交出二三房姥爷,周围的县令派的兵已在镇南管辖内。
童谣大摇大摆的走进秦府,民众知她是有身份者立刻争先恐后的拥护。
门被推开,家丁作鸟兽散开。
转过小院子与二房姥爷直打了个照面,童谣笑笑“这不是我二叔吗?”
“童谣!你不是该死了吗?”
阴影处,三房姥爷走了出来,童谣再喊了声三叔,躲开砸头而来的花盆“三叔,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躁?”
三姥爷看着童谣也同样震惊,她居然没死,那么婉娘可能已经死了。
“你想怎么样?别忘了我还有杀手锏”
童谣点头“什么杀手锏啊三叔”
三姥爷阴沉冷笑“当然是要你死的杀手锏,王副将,快出来,杀光这群人”
背后没有回应,童谣撇嘴,三姥爷再叫了声。
“三叔,是在找这个人吗?”
童谣打了个响指,死士再屋脊上扔下王副将的尸体,落在地面弹了两下,三姥爷一脸惊惧“不可能,不可能,王副将怎么可能会死”
“他英勇善战,是个很好的苗子,可惜妒忌自己的头领,明明是个武将还一意孤行的卷入政治斗争,天要亡他,这很正常”
“他替你杀了那么多人,连护私盐的官兵总队都能杀了,死不足惜”
“你!你…秦大人!快!”
侧门从外蓦然打开,秦大人一身官服,后面跟着官兵“三姥爷是叫我吗?”
“是,快点,救我,我落在朝廷手里,你跟我一起做了这么多事,也别想活”
“大人不该威胁我,大人看看这后面的是谁?”
三姥爷往前一看,正是手拿御令的巡抚和刺史,明显是来抓他的。
他心如死灰,抬头二姥爷早就自首站在两位大人之后。
收拾完三房,在镇南这块地盘,二房三房两位被直接游街,民众丢着烂鸡蛋和菜叶,可谓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童谣想起原主战死沙场的父亲,总算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镇南的的事告一段落后,童谣没有选择回去,而是暂且留在镇南住了段时间,感受民众的热情,后想起查探某件要事。
寺庙内,童谣披着乞丐挂布裹住娇小的身子,慢慢靠着摇曳的小火烛在黑暗中摸索,她再来查看一遍,镇南地的县令派遣来的官兵,简单查找解救后,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推开吱呀的木门,这间屋子大概没有,童谣走出门,脚下踩中软滑的物体。
她拿起轻嗅,小屋内布满香料气味。
是缠枝花的刺绣纹饰,两边还有象征双鱼戏珠图案。
摩擦过精致布锦,借月光细看,这图案样式不正是寻愈郡主从前随身携带过的香包?
她要找的便是异姓王府有没有参与此事,这香包好像是被三房冯氏所骗所得到的身份标识。
夜深寒凉,借下的月光被魁梧的黑影遮挡。
童谣抬头,眼前一晃,头部被快速套上霉味的麻袋,随即重型的棍棒打在头颅上,只感到湿润的血迹滑过脸颊。
系统!
“嗯!啊!”
系统并未出现,棍棒一起一落尽数伺候在她身上,童谣只来得及发出呜咽声,浑身疼的发麻,渐渐晕倒过去。
黑影俯身将童谣连着麻袋一抗,丢了棍棒向外一吼“哥几个,人被我打晕了,是个乞丐,这郡主的荷包,小钱子替郡主收好”
黑夜里,窸窸窣窣几个人影窜动的走出“老钱,都知道你胆子大,你秘密跟着大人来,不怕这里面人埋伏啊”
“怕什么,老子就是来捞功的,大人不能带大量兵来,就是用我们这些家臣打手的时候,再说这寺庙就这乞丐一人,让他捡着了香包,咱们赶紧回去”
一听能领赏,几个人都兴奋的直搓手“好嘞”
秦家内,秦家老管家吩咐来来去去的人伺候突然驾临的爷,段煜负手而立站在屋前的翠松前。
眉头紧蹙,流光溢彩的眸子与黑夜的颜色为一体,周身突出的气明显生人勿进,嗯,他心情差到极点。
平安得了坏消息,在院子拐角踌躇半天,直怪下边人擅作主张,害他被骂,眼下又不得不禀报“大人,这天还有点凉,咱们进去说?”
“找到她了?若不是,有事就讲”
平安更是冷汗涔涔,啥也没找到“夫人暂时还未寻到,大人带来的家臣打手,老钱下的一票人,他们…他们自己摸到了寺庙内,提前替大人完成异姓王任务”
段煜赫然转身,额间青筋微凸“胡闹!我吩咐他动了?他便擅自行动?”
平安被训的低头“大人你别生气,这不是老钱心里急嘛,他这个打手好不容易被你调回来,也不想种一辈子田地”
若不是拿到童闫行给的证据,得知童谣并未一同回来,来的急且是被异姓王拜托秘密来的,绝不会找从前谴责回家的家臣打手。
王爷爱女心切,知道寻愈与三房有交易,包括自己的贴身物品给了冯氏做交易,被收纳了不少银子不说,利用她这层尊贵身份,在镇南成立这寺庙就是敛财,藏脏物的地。
异姓王担心三房被朝廷立斩,寻愈会有连坐之罪,他这王爷的位置也到头了。
特此拜托他前来扫清余孽,万不能牵扯到寻愈身上,他自然答应了帮忙,便连夜动身来了镇南。
只是这老钱不是省心的,段煜冷冷道“他这是想邀功,我看当初贬他回乡种田是应该的,国公府不留废物,平安,可记得这人是你先提议的?”
平安苦笑着脸,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人,咱们就期望老钱能带来好消息吧”
等人回到大堂后,看到所抓的是谁后,这不仅是砸了自己的脚,平安恨不得立刻去死。
段煜看了眼老钱重重扔到地上的麻袋“我未下令,你便带了什么回来?”
老钱笑的憨,叉着腰,抬脚踢了下麻袋里的人,血色浸出,显然是用过重刑的。
“大人,这人可是我老钱抓住的,这是个乞丐,拿着郡主的香包”
小钱子屁颠屁颠的将东西放到案桌上,等着如老钱一路所说的领赏,抬头对上段煜阴沉的脸色,吓的一怔,他手中的惊堂木往下重重怒拍。
堂中安静。
“老钱,在国公府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没有十足的确定和证据不能对他人动用私刑,况且很难不排除这乞丐是来找吃的,你就将人绑着过来了?”
“大人,这话怎么说?这乞丐还仔仔细细的看这荷包呢,谁知道是不是伯恩府的余孽,这也不怪老钱啊…”
小钱子越说声音越小,段煜怒瞪了他一眼,蹲身去扯开麻袋,露出个头,满面血污的头发遮挡着小脸,看不清楚,但身上的青紫可见老钱下手有多重。
段煜蹙眉,好像还是个女人。
他将头发扒开,呼吸一窒。
整间屋子彻底静谧,突如其来的诡异静谧慢慢弥漫,段煜双眼血红,将麻袋脱开,清楚看见,这女人就是童谣。
老钱搓着手,小心上前,平安也看见居然是夫人,在段煜暴怒之前立刻上前要扯开靠近的老钱,但已经来不及了。
呜,砰——
是老钱被大力打飞出去,弓着的脊背弯成虾,重重撞在墙壁上。
连带着扫过的梨花椅摔的稀烂,老钱捂着腰,吐出口血只见段煜将乞丐抱起。
“关着”
立刻有其余的家臣打手将老钱往外拖,男人大步离开屋内,步伐越来越急“叫大夫来!全城的有名大夫全都叫来!”
小钱子一行人还没从惊讶中缓神,小钱子不服气的上前跟着段煜,想要给个说法理论,跨出门槛被拉的往后一退,脸颊被狠狠的赏了一耳光。
赫然是平安打的“你想去干什么?你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吗?你们打成重伤抓来的人可是国公府夫人,大人没当场杀了你们算是仁慈了”
小钱子惊恐,这个乞丐扮相的是国公府夫人?
他身子一软,后方的家臣打手也跌坐在地,只等脖上悬刀,好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