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衾轻笑,笑容温柔迷眼,遮盖温柔背后的落寞。
是了,她江席恩生来就是枫国明珠,被皇室后宫喜欢,被朝臣,黑枭喜欢....
什么人见她都喜欢,喜欢她自信傲然的娇俏,喜欢她可爱至极。
不缺他容衾一个。
恰恰他非重臣,也没有显赫的背景家室,有的只有这张超脱出尘的脸,自也不会被她多看一眼的。
反正,她对他是冷淡避之不及,掌权后再加个讨厌愤恨。
“容衾,你不会不同意了吧?”
童谣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明明温柔含笑,还泡在温暖的池子里,但他身上气氛冷淡可以,都波及到她了。
“不会”
哗啦声,她被拦腰从热水池子中抱起,未叫宫女进殿,抱着她扯下屏风上的长毛巾,裹上抱着将她放在内榻。
自己浑身湿答答的给她细心擦拭湿润的长发,童谣屈起手指,指着他穿了白衬,已经完全湿透等于没穿的衣服。
“你给自己擦吧,朕自己来”
“殿下给臣擦,等会再答应殿下一件事”
童谣眼中冒出希翼的光,将她头上的毛巾取下,主动靠近,人还没到,直接被拖到了床沿处。
唇上一记重重的温软,他力气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又不能咬他,只能等着被各种亲。
小伙子! 你不讲武德!
容衾喘息着分开,拂过她耳鬓的湿发勾到耳后,启唇咬了下她耳尖“臣不喜欢殿下,但殿下现在是女帝,臣不得不喜欢你”
“就比如说这些亲密的动作”
童谣愣神,想起原主记忆中,国破之时,那群臣子将她送到容衾床上,就怕他登基称帝,江家江山真没了。
作为新帝,不能留前朝权臣,定会展开定罪格杀,容衾是被太后的母族和权臣抓握了把柄,她这根独苗被推向帝王位。
何不是容衾与权臣之间的牵制呢?从头到尾,她都是政治牺牲品。
看她愣神,真想到那处,容衾强压下差点自控不了的情绪,勾着她手,给自己擦拭皮肤。
时不时吻她,展现多日未有的亲密动作,童谣面目冷着。
她也没告知大费周章的修葺后宫,是为了后宫能用,完全夺得后宫权力,即开后宫,采男眷。
所谓开后宫对女帝来说只是个托词,真正重要的是夺后宫权,能从中得知前朝动向,帝王的宠爱与前朝臣子未来的升迁有莫大关系。
前朝与后宫本为一体,这又何况不是帝王术的一种。
她无实权不要紧,将这些朝臣的儿子送入宫中,又能通过她掌握容衾的动向,她自己也能控制后宫,何乐不为?
她就不信了,容衾能管起她的后宫来,只要不怕与朝臣关系紧绷。
就像跷跷板中间的支点,她要做的就是中间的支点,能调和两边,同时也能获取信息,一步步握紧后宫实权。
后宫修葺的工程浩大,不是短时间能够处理完毕。
童谣翻阅着少府主事拿来的记录小本,将本子合上看向主事,已经是年迈冒白发的老者。
“主事替朕分忧,辛苦了”
少府主事笑笑摇头“陛下就当臣还是公主家令,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童谣含笑点头,对容衾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少府身在工部根本就有令牌。
只需玉玺章印招人大动便可,还被哄骗着洗了鸳鸯浴,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童谣捶胸顿足的抬头对少府讪笑下“无事,朕传你来,还有事询问吩咐”
少府低头,作聆听状。
“少府主事可知,掌管家人子采集的臣子是谁?哦,朕的意思是掌握群臣卷宗的官员”
少府主事被一句家人子惊的愣住,倏而知女帝是想要摸清群臣底细,立刻拱手禀道“是尚书下部的仪曹令”
“哦?此人可是曾经定国公的门徒?”
“正是”
童谣一喜,既是定国公,念在原主与他儿子曾经定亲的份上,这人情得卖个好,再不用去求男主做事。
童谣让少府主事暂等,自己写下封信件包括代表身份的耳饰,一并包在信封里递给少府主事。
“拜托主事将这信件交给仪曹令手中,他看过后就明白朕的意思”
少府主事点头,行礼后躬身告退。
这边刚走,容衾后脚便到了玉邡宫,见童谣正专心致志的看古书,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看的顺序反了。
竖排版的从右至左阅读,她姿势是无比端正的皇家礼仪,灵动的双眼时不时乱飘看他。
容衾咳嗽声“暑热气息渐重,等修葺好了,要搬到成舒宫中去纳凉吗?”
童谣微微点头,玉邡宫的内殿中也撤掉棉被,四周角落开始供冰。
“好”
他转身便走,童谣放下书,撑着身子挑眉,不是吧,他来就是为了给她说这个?
让个太监来传不就好了。
容衾跨步走出玉邡宫,温柔迷眼的笑意渐渐变淡,走过飞甍凤翔下的小亭连苑,停步背手道“如何?”
从朱红柱拐角走出的麒麟,从袖口中拿出一带有香味的信件递给容衾。
容衾接过拆开,麒麟退后步,回禀道“丞相,这封信正是从少府主事手中截到的”
他仔仔细细的看完,歪七八扭的毛笔字就是出自女帝之手,信件中还有她的贴身之物,一对耳饰,是她喜欢常戴的。
容衾背手握拳,信件在手心中攥紧,温柔的眼尾有些气红,长睫遮盖住痛色,将信件平整放好。
“麒统领,原封不动的再交给少府主事,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麒麟低头答是。
想不透,既然派了耳目盯紧玉邡宫动向。
怎么鱼咬着钩了,又给放回去了,定是这信封中有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