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一触即发,猎场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未来的这三日,想来会有很多人寝食难安...
分好了队伍,众人纷纷前往猎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一次的狩猎牵扯到的是大家的身家性命,这样的猎场上,势强的一方必定会对势弱的一方赶尽杀绝,而势弱的一方必定会拼死一搏。
这样的猎场上,会有人做出疯狂的举动不足为奇,未免自己队伍里的人会被伤及无辜,也避免自己队伍里的人会对其他人下手,启程前,穆云启将大家都召集在了一起。
穆云启以非常严肃的态度明令自己队伍里的人低调行事,不可参与到另外两个队伍的纷争之中,自己队伍里的人也不可以主动招惹其他队伍里的人,同队之人遇到危险时,需得挺身相救,如若做不到这些要求,他将把这些人逐出队伍,对他们生死不问。
说来这些要求都不算难,穆云启队伍里的又大半是常年跟随着穆云启的老人,他们自然都清楚穆云启的行事作风,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争议,立马就答应了。
见众人没有争议,穆云启大手一挥,众人四散开始做准备工作,临出发前,穆云启将顾沧海一人单独拽到了一旁。
“云启兄怎么了?”
看穆云启脸色不善,顾沧海讪讪的缩了缩脖子,直觉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穆云启就低低的呵斥:“你给本王低调一点!你是想让本王成为众矢之的,走不出这猎场嘛?”
顾沧海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我那一嗓子不是想给咱们这队涨涨士气嘛...”
穆云启衿冷的哼了一声:“大可不必,这三天你守好你的燕姑娘,猎场里草木茂盛,多少披着人皮的禽兽跃跃欲试你自己心里清楚,到时候你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顾沧海笑的没心没肺:“知道知道,放心吧,这三天我知道该怎么做!”
穆云启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池思瑶,目光和语气都温柔了几分:“行吧,下去准备吧,本王和瑶儿在猎场入口处等你们。”
最开始的两天,三个队伍各自抱团在猎场中打猎,基本上互不干涉,偶有相遇的时候也是相互试探着分开,猎场之上的气氛虽沉闷,但还算安宁。
到了第二日的晚上,顾沧海夜里起夜时发现别的队伍有人鬼鬼祟祟,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遂跟了上去。
这个人顾沧海有些印象,是穆云昭队伍里的人,此人第一天的时候还和他这个队伍里的人抢猎物来着,这夜深人静的,此人鬼鬼祟祟的是要干什么?
跟了一段距离,顾沧海发现此人来到了穆云晟的地盘。
远远的,一道寒光闪过,穆云晟这边看守猎物的人就倒在了地上,此人悄悄跑进营帐,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大网兜的猎物。
“呸!卑鄙!”
顾沧海暗骂一声,等那人走远后,运起轻功上前查看穆云晟这边的人。
只见看守之人的脖子上插着一枚极细极薄的刀片,俨然是死不瞑目。
顾沧海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感慨,好功夫!
真是可惜,此人有这样一身使暗器的本领,不投身沙场报国,却偏偏要做一个卑鄙的小人。
他怜悯的看了眼地上的看守一眼,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彼时,穆云启和许多人都还没有睡下。
顾沧海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前想事情。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这个队伍的猎物占有绝对的优势,穆云昭也好,穆云晟也好,他们想要超过穆云启单纯的靠打猎基本上是不太现实,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天,换位思考来看,这两人若是想赢,就一定会有所举动!
穆云启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正在考虑这两夜要不要安排人在自己的队伍附近巡逻,以保证众人的安危。
其实在他的眼里,拿不拿第一他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拿了第一,真的得到了协理朝政的机会,也只是穆天奕用来刺激他那两个儿子的手段罢了,所以保证所有人都安全的从这次狩猎中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正想着,顾沧海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营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穆云启愣住了,池思瑶也愣住了。
见是顾沧海,池思瑶喉间一哽,瞬间窝进了被子。
穆云启的脑袋上开出了一朵十字花,咬牙切齿的瞪着顾沧海:“顾沧海!你不会敲门么?”
顾沧海喉间一哽,默默的转过身背对着营帐里边:“遇到点状况,心里想事去了...所以没顾上那么多...”
“遇到点状况?”穆云启眉头一沉,立刻想到了自己刚刚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些想法,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
顾沧海将自己刚刚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了穆云启,后者听后眉头越隆越高。
营帐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顾沧海和池思瑶都很明显的感觉到穆云启生气了。
“为了得第一,不惜对自己的同僚下手,呵...这些人还真是大穆的好臣子啊...”
穆云启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冷的像淬了冰,叫人不寒而栗。
顾沧海试探的看了他一眼:“那咱们这边...?”
穆云启捻了捻指尖:“将咱们的人分成四个小队,今日派两队值夜巡逻,一队上半夜一队下半夜,明日再派另外两队值夜巡逻,该怎么分,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顾沧海微微颔首,立刻下去安排。
他走后,池思瑶从被子里钻出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穆云启:“这里可是军营,穆天奕还在不远处的主营帐,他们怎么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
穆云启嗤笑了一声:“自古以来多少皇子为了一个皇位弑兄弑父,这样的故事你还听少了么?
穆天奕放出如此诱人的奖励,这些人早已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只要这一次他们赢了,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有谁人敢置喙半句?”
池思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良久,她垂下眼眸:“云启哥哥说的对...”
历史都是由赢家书写的,只要能坐上皇位,纵然脚下踏着尸山血海又有谁敢说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