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离也打量了曲音一番,这个名为曲音的女子,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人,而且从曲音的神情来看,她在曲音眼里,好像就是一个花瓶般的存在啊。
这可是不行的,作为要保护她的人,对她没有敬意做不到忠心耿耿,那怎么能行。
所以,她认为明确双方的身份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苏江离微微一笑,道:“曲音是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雇主,也是你要保护的人,既然我现在是你的雇主了,那么雇主有所要求,你是不是能接受?”
“什么要求?”
“你除了是我的保镖以外,还得是我的丫鬟,毕竟我花了重金雇佣你,你得贴身保护我,丫鬟这个身份,就能很好地隐藏你的真实身份,你说是不是?”
曲音皱了皱眉头,让她给苏江离当丫鬟吗?这她不服。
“苏姑娘,我是你的保镖,任务是保护你,不是给你当丫鬟的,你若是缺丫鬟,我去给你找一个便是。” 苏江离将手负在身后,眸子的温度也冷了几分,“我记得保镖的条约上,其中一条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对雇主必须忠心耿耿,要不然,你们的雇主又怎么放心把生命交到你们的手里呢?”
这个曲音,就像是一匹野马,除非是你的能力在她之上,要不然,想让她从心底里认可你这个人,追随着你,那很难。
所以,她必须要让曲音明白,谁是雇主,谁是被雇佣的人,谁是主,谁是仆。
果然,曲音拧着眉头,她不得不承认,从她成为暗影阁的金牌保镖开始,命运就注定了,也注定要接受暗影阁的保镖条约。
“曲音明白。” 短短四个字,就宣告着她认同了苏江离。
“那就跟我回森罗殿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了。”
“好。”
曲音跟在苏江离身后,经过司炎鹤的身旁的时候,看了一眼他。
然而司炎鹤直接忽视了这一切,走在苏江离的旁边。 阁主这会儿也跟了上来,掏出原先苏江离给他的小瓷罐,递给了司炎鹤,还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恭送殿主!”
苏江离见了这一幕,一脸的问号,咋肥事?这阁主咋把灵药给了司炎鹤?她怎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呢?
“阁主,你认识司炎鹤?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阁主笑了笑,答道:“我虽然是暗影阁的阁主,但是我的主子,是殿主。”
也就是说,这暗影阁就是司炎鹤的!他只不过是个代理的! 苏江离差点吐血,敢情她这是把这一等的八品灵药交到了司炎鹤的手里呗?兜兜转转,还是便宜了这个死男人呗?
“司、炎、鹤!你丫的故意的是不是!这暗影阁是你的,你还叫我来这里雇佣保镖?我就说你怎么对这暗影阁的保镖那么了解呢?还让我雇个女保镖,还说什么这样方便了我,你丫的这是坑我呐?昂?”
司炎鹤看着她,神情居然有些无辜,“本座从没要求你来暗影阁,是你主动来的。”
他只不过是跟着过来看戏而已,谁叫这个死女人毒死了他那一池塘的食人鱼?这不总得要点赔偿?
“你……好,司炎鹤,你给我等着!”
“本座等着。”
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司炎鹤微微勾了勾唇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苏江离“哼”了一声,直接带着曲音就走了。
回去之后,苏江离先是带着曲音熟悉了环境,之后又交代了一下各方面的事宜。
之后便自己出去浪了。
毕竟来了这浔阳城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地逛过呢。
今日的夜色正好,青阳街也是热闹得很,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还有小贩在叫卖,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似乎,在这里活下来也没有那么糟糕。
苏江离正心情好着,路过一个小摊挑选小玩意儿的时候,突然发现,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感觉比上一次要强烈得多。
是谁?究竟是谁?
还没等苏江离细想,突然有一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稚气未脱的嗓音响起,“姐姐,买花吗?今天刚摘的哦!”
苏江离低下头,只见是一个衣衫有些简陋的小女孩,而且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可不就是上次在酒楼看到的那对母女俩吗?
没多想,她蹲了下来,看了看小女孩手里的菊花,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卖花呢?你家人呢?”
“我娘她生病了,没银子看郎中,所以我出来卖花,想换银子带我娘去看郎中。”
小女孩说着,脑袋瓜就垂了下来,一脸的沮丧,甚至带着哭腔,“可是……大家都不喜欢我的花……没有人买……”
苏江离看着这小女孩不过才七八岁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再加上自己也懂药,治病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绝症。
便细声问道:“你娘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我娘的额头好烫,还咳嗽,有一次我还看见我娘咳出血来了……”小女孩说着,抬脸看向苏江离,一脸的期待,“姐姐,你会看病吗?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娘呀?”
说着,小嘴又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只是我没有银子,我可以把这些花都送给你……”
苏江离看着这个小女孩,瘦瘦弱弱的小身躯,身上的衣裳是那么的简陋,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记得上次在酒楼看见她和她娘的时候,她娘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真是一个命苦的小女孩。
顿时就起了恻隐之心,“好,你带我去你家吧。”
“姐姐你人真好。”小女孩仰起脸,一脸的开心,眸子是那样的纯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姐姐,我家就在那条巷子后面。”小女孩指了指巷子后面,接着就带着她往巷子那边走去。
小女孩走不快,苏江离也刻意放慢了脚步,有些好奇小女孩的身世,于是问道:“小妹妹,你爹呢?”
小女孩并没有马上回答,吃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之后,这才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死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说出“死了”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是冷漠得多可怕,脸上甚至还有狰狞的恨意。
完全不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