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振叫了一声侯夫人,妙妙的母亲身形微怔,
她的前夫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这样称呼她。
“给你一句忠告,我母亲的下场,
就是你今后的下场。白盛宏,不是你应该选的男人。”
苏淮屿已经将妙妙抱下了楼。
“赵总,走吧!”
妙妙埋在苏淮屿的胸前,看都不看她母亲一眼。
“侯妙灵!你今天要是走了,就不要回来。”
众人上了车,只留下一个女人萧索的看着面前的这栋洋房。
宛之拿着白夜送的新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终究没有拨出去的勇气。
她来到这里,国内的人谁也不知道。
还以为她在监狱里服刑,若是此时给父亲打电话。
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也不敢登陆社交账号,经历悲惨的牢狱之灾后,
她不仅抑郁,甚至有社交恐惧。
白夜坐在她的旁边,拉过她的一只小手,轻轻揭下她手腕粘着的白色纱布。
他动作细微温柔,为宛之上药。
每日的消毒工作必不可少,药水接触到皮肤,
宛之的身体产生应激反应,躲了一下。
白色托起她的手腕,嘴唇移到上面,
像宛之照顾他那样,柔柔的吹着气。
白夜和宛之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夜深了,家里的人早已睡下。
此刻白夜与宛之亲密的靠在一起,从背影看去,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宛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脑海中有太多想不清的事情。
白夜紧张起来:“很痛吗?”
他倾身上去,担忧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宛之摇一摇头,眨了眨眼睛。
“不痛。”她欲抽回手,白夜拉着不放她走。
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气氛突然变了样,白夜越凑越近的唇,
宛之的身体往后仰着。
在快要落下的时候,白夜停下。
他眸中的试探和不自信,令他犹豫了。
宛之看着他一只被蒙着纱布的眼睛,医生说还好碎片只是轻微划伤了眼球。
她心生出愧疚来,闭上眼睛凑了上去。
两人嘴唇相贴,嘴里有淡淡的红酒味,白夜身体僵硬。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第一次是喝了酒,第二次也是喝了酒。
与上次不同的是,宛之的态度,她,主动吻了自己。
白夜心里的爱火烧得热烈,他加深了这个吻,宛之全程闭着眼睛,
睫毛轻轻颤抖,像两只受惊的蝴蝶,驻足在眼睛上面。
她被动的承受了白夜的热情,身体僵硬,两人从床边滚到床上。
柔软的床垫枕得宛之极为不适,她强忍着身体的抗拒。
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夜看着宛之姣好的面容,
他不自信的问,害怕身下的女孩儿会拒绝他。
“真的可以吗?”
宛之这才缓缓睁开眼,床头昏暗的灯光下,照着两人。
白夜眼波流转,想法就印刻在他深情的眼中,宛之只看得见他一只眼睛,
便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她觉得亏欠。
而现在的自己,什么也没有。
她再次闭上眼睛,无声的应答着白夜…
他不再恪守礼节,梦里与宛之云朝雨暮、夜月花朝的美好,即将变成现实。
她乖巧得像一颗浆果,浑身都充满着诱人的香气,对于白夜来说,
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温柔的白马被欲望催生出身体原始的冲动,他全情投入,吻着心仪的女子。
可女子浑身却没有一处自在,像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热情逐渐退潮,归于平静。
白夜侧身躺在了宛之身旁,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重重喘着气。
他的声音一贯温柔,说出的话里多了一丝惆怅。
“宛之,你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宛之紧紧捏着床单的手,引得手腕上的伤也开始疼痛。
两人无声的躺在一张床上,片刻后,白夜起身,默默走出房间。
宛之坐起身,伸手拉住白夜的衣角。
白夜转身,神情有些不悦,一把将宛之推到在床上,俯视着她。
呼吸痒痒的挠在宛之的脸上,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白夜的眼神里没有了欲念,多了神伤。
“你喜欢我吗?”
不用她回答也知道,自己多此一举,又是何必。
宛之的细眉纠结在一起,她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看着惹人怜爱。
“不喜欢我,就别接受我,下次我要是吻你,就将我推开。”
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把主动权交还给她。
白夜擦去宛之眼角的泪,温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为什么不推开我?”
才刚说了要推开他,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明明要走出这个房间,却就是迈不出脚。
“对不起……”
宛之默泪,好像愧疚的时候,说对不起就能减轻心理的愧疚感似的。
白夜耐着性子哄着她入睡后,才离去。
等门关上后,宛之睁开了眼睛,还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刚打过去,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宛之再次拨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通了……
“喂…”是父亲的声音。
宛之捂着嘴,眼泪立刻滑落。
电话那边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听着,没有追问是谁,就这样保持着通话。
“爸爸,是我。”
宛之低声抽泣着,怕吵醒其他人。
爸爸似乎并不惊讶。
“你…还好吗?身体,都还好吗…”
爸爸拉低了声音,说话的声线颤抖着。
宛之:“爸,你好吗?我想你,特别想你。”
“好孩子,爸找到机会就飞过来看你,你要好好生活,知道吗?孩子…你…”
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孩子了。
她无法说出口,岔开话题问着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钱爸说是金城淼告诉他的,他被关进拘留所也是金城淼托人将他带出来的。
父女两绝口不提赵熙振,钱爸还在紧张的追问孩子的事情,宛之借故挂断了电话。
又是噩梦的一晚,听到宛之房间里的动静,白夜拥着她睡到天亮。
宛之中途一直没有醒过来,就在梦中与罪恶的自己互不原谅,
直到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噩梦才肯渐渐离去。
清晨的鸟儿在窗边吟唱,天空的越来越亮,照射进屋子里来。
宛之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一夜都没有睡着过一样,身体非常疲倦。
醒来发现被白夜抱在怀里,像弹簧一样弹开,缩到了床边。
白夜感受到动静,醒了过来。
他的神态看起来也有些倦意:“昨晚你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