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只想尽快脱身。
这破地方,影响他继续作死。
尤其是这所谓的奖励,更把他气的不轻。
最后一扇门开启,郑州迈步走出。
煌煌烈阳刺的他一阵晕眩。
“灯灭了。”楚绝期说道,一桩大事就此了结,他心情大好。
赵欣颓然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青紫。
文武百官无语凝噎。
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州儿……”郑临沅从椅子上起身,眼神呆滞,声音喑哑似将死之人。
“郑州为大宋朝留下两词一诗,以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忠志形象,臣提议,以国礼葬之。”
“规格可与王侯齐平。”
云墨跪地说道。
赵欣起身问道:“还能找到郑州的尸体吗?”
“臣不知。”王文公呆滞地走到窗台边,打算远窥传儒塔试图从顶层窥见些许光亮。
“咦?”
“下方为何有响动?”
“郑……郑州竟然还没有死!”
噗通。
过于惊讶的王文公一屁股做到地上。
郑临沅顾不得隐藏实力,信念涌动,以来到宣政楼下。
诸大臣以及赵欣,没这番实力,只能徒步而行。
哐哐哐。
数十人一同踩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颇为骇人,宣政楼都好像要垮塌般。
地面上,郑临沅不可思议地问:“州儿,你竟然还活着。”
郑州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想活着?”
要不是没有机会,我早就死了。
“听说,长生宗长老也不过如此?”
“嗯?”
郑州下意识转身,身后站着乔诗晗。
“你能听到?”郑州问。
“你偷窥你自己?”
乔诗晗紧咬银牙,面容都扭曲了。
郑州怎么敢的啊。
他就不怕我出手杀他吗?
郑州确实不怕,不仅不怕,还热烈欢迎。
然而乔诗晗是把郑州当成徒弟对待的,这时肯定不会出手。
“爱卿,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赵欣上前给了郑州一个熊抱。
郑州被憋到喘不上气。
这皇帝也真奇怪,见到自己比见到皇后还热络。
“麻烦松手,你这个昏君。”郑州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
赵欣讪讪松开手,激动到搓着手问:“爱卿顺利通过了第九层的试炼?”
“嗯。”
赵欣等一众知晓传儒塔的人都被骗了,第九层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试炼。
“能不能告诉朕第九层有什么?”赵欣眼中喷涌着火焰。
郑州摇头:“不可以。”
赵欣抹掉因活动过于剧烈额头积蓄的汗水继续讪笑。
“那此次登塔的奖励?”王文公凑过来问。
赵欣咳嗽一声,示意让王文公闭嘴,楚绝期还在国子监,现在问这些,对郑州没有好处。
“这位是?”郑州问道。
他从一开始就觉察到楚绝期的气质跟大宋官员截然不同。
赵欣朗声道:“国师楚绝期,你称他为楚大人即可。”
“楚大人来自黎幽道宗?地位如何?”
赵欣答:“地位崇高,官及内门长老,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州笑着摇头,道:“没什么。”
知道楚绝期地位不凡以后,他就放心了。
现在就动手他肯定不敢。
但以内门长老的身份,调集人手应该不算慢。
“爱卿先来宣政楼上休息一会,文公,你让盛元去御膳房准备晚膳,并着人送来宣政楼。”赵欣自然的指点江山。
而那盛元则是赵欣的贴身太监。
“陛下,在国子监用食,会不会有些不妥?”皇后小声询问。
赵欣大手一挥,“郑州从传儒塔第九层回来,朕现在就要为他接风洗尘。”
郑州微眯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昏君又想干什么?
不过既然是皇上主动撑场子,他也不得不参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总不能折了郑临沅的面子。
一行人稀稀拉拉地来到宣政楼,乔诗晗也紧跟着。
进入以后,诸臣很聪明的把前排位置让给天子和郑州。
两侧则由国师楚绝期,皇后,大皇子独享。
尴尬的场合,赵欣很自然的问东问西。
郑州回答了几个以后,觉得皇帝太愚笨,就闭上了嘴。
宣政楼彻底安静下来以后,郑州稍作翻腾,对国师楚绝期说:“楚大人,我这有三件在传儒塔得到的儒器,你要是时间充裕的话,不如帮我看看?”
唰。
郑州说完瞬间,所有目光皆凝聚在他身上。
拿儒器给国师看?
郑州想做什么?
可话既然已经说了出去,那便覆水难收,赵欣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啊?”就连楚绝期自己,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就拿出来看看吧。”楚绝期道。
郑州冷笑。
不愧是仙门的人,在大宋朝挂个国师官职,比天子本人还要更有派头。
郑州从衣袖里取出折叠整齐的功德无量羽衣,浩气长存战靴和自在逍遥图册。
给这三件儒器起名字的人,就该拉出去砍死。
“这一件是功德无量羽衣,能抵御仙门修炼者的全力攻击。”
“这一件是浩气长存战靴,能让人如风般迅捷,普通修炼者根本追不上。”
“这一件是自在逍遥图册,能生出奇异空间,暂时躲避必死伤害。”
“楚大人感觉如何?”
王文公看呆了,郑州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为何像卖弄珍宝的纨绔?
对方可是仙门长老,寻个机会,动手抢走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果不其然,楚绝期双眸闪过一抹贪婪。
这些东西都是绝好的儒器。
若是能被他所得,日后在黎幽道宗中,又能增添许多底气。
不过在大宋群臣面前,他肯定不能直说,便咳嗽一声,道:“所谓儒器,不过如此,远不能跟我黎幽道宗的仙器媲美。”
说完,他还刻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郑州笑道:“原来是这样。”
他迅速收回桌上儒器,“我就是让你长长眼,仙器岂能跟我大宋儒器相提并论?”
“楚大人就别装了,你平生能有几回可一窥儒器全貌?你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形势剧变,就连楚绝期都没反应过来,更遑论满朝权臣。
他们俱是不明白,郑州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