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衍天宗秘术,可将人暂时封闭在灯芯空间中。
若对手实力较强,便只能暂时封闭。
若对手实力弱于自己,甚至可以直接将其吮吸成干尸,成为灯芯养料。
这些年来,死在命思涯灯芯中的人不胜枚举,尹柘可以侥幸逃脱,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
“这就是黎幽道宗的手段吗?真不愧是中广域头等仙门。”周兴邦乐得见到尹柘吃瘪,便马上开口嘲讽起来。
尹柘气息紊乱,怒目而视着云淡风轻的命思涯,他的实力确实强于自己,但如果论及准备,他拍马难及。
尹柘冷静下来,此刻整个御花园里,全部都是黎幽道宗的人,其人数总计在五百人左右,皆是核心弟子,实力不容小觑。
今日若硬碰硬起来,黎幽道宗并不一定会败,可损伤也会特别严重,尹柘权衡利弊后,来到惊犹未定的郑州身前,说道:“陛下也看到了,这群大儒联合衍天宗与长生宗,若不依仗黎幽道宗,陛下认为自己又有多大的破局机会?”
赵欣忙说:“是是是,真人说的极对,还请您早些派人出手,将他们赶出东京城,从今往后您就是大宋国师,可替朕做出任何决定!”
仙门斗法的盛况以及数百黎幽道宗修炼者,已经让赵欣彻底地失去骨气,恨不得立刻跪倒在尹柘身前。
周兴邦失望地摇头,郑临沅曾无数次替赵欣辩解,说他其实是心有韬略的治世能君,当时周兴邦就对此模棱两口,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大失所望。
前代固然也有昏庸无能之君,可都不会做出改变大宋国教的事。
而且看他现在模样,那还有大宋天子之威,只是在黎幽道宗面前摇尾求怜的附庸而已。
尹柘颇为满意,继续说:“依我看,明日清晨就问斩郑州和郑临沅,陛下认为如何?”
赵欣忙说:“甚好,甚好,朕正有此意,真人快些动手吧,若是不然,我这御花园都得被长生宗和衍天宗的人给拆了。”
一切沧海桑田,前几日长生宗与衍天宗出面时,赵欣还倍感振奋,甚至还做出要做个治世明君之宏图伟愿。
可今日,仅需黎幽道宗这么轻轻一恐吓,他的膝盖便是比那沿街乞讨的人强不了多少。
命思涯听到赵欣的话,本是勃然大怒,正欲开口,却觉察有人扯了一把自己的衣袖。
命思涯不满地扭头看去,尚云正与那乔诗晗一同站在自己身后。
“思涯兄,今日不便再继续出手,郑州今日还不会死,我们没必要现在就剑拔弩张。”尚云冷静说道,
他的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刚好只有命思涯和不远处的周兴邦能够听到。
“怎么?你这老小子怂了?”命思涯问道。
尚云摇头说道:“此时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明日问斩,郑州和郑临沅势必会离开天牢,我们到时再出面也不算迟。”
“再者说,现在赵欣已经认可黎幽道宗的地位,咱们就算杀光黎幽道宗所有人,还是会有人再度顶上,黎长卿说不定也会亲自出面,这么做,对你我宗门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命思涯见尚云所说还有几分道理,便说道:“你继续说,咱们究竟该怎么做?”
尚云冷静地分析起来:“直接去天牢抢人自然无法做到,大宋天牢的束法儒阵,你我进入就变得与那常人无异。”
这也就是为什么不论是周兴邦还是衍天宗,长生宗都直接来找赵欣,而不是去天牢救人的原因。
大宋天牢建造时间极早,其中有大宋辉煌时,当世唯一的真圣所布置的束法儒阵,不论是谁,只要进入就会失掉全身修为,无人能够例外。
儒道造诣强如周兴邦,也是无法做到。
故,他们只能向赵欣施压,而不能直接去天牢。
此事人尽皆知,尚云何必再解释一遍,命思涯皱眉,尚云按住他的胳膊继续说:“问斩郑州和郑临沅是黎幽道宗扬名东京城的最好机会,他们绝对不会错过。”
“明日问斩必会安排在东京城最繁华热闹之地,咱们到时出手,直接劫了法场,绝对能保万无一失。”
命思涯稍加思忖便知道尚云所言非虚,这么做的确安全,将精力都诉诸于救下郑州本身,不在今日浪费修为,自然稳妥。
再者说,明日郑州大失所望,心念俱灰时自己突然出现救下他之性命,一定能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时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四柱七杀命格,就可以被衍天宗稳稳地收入囊中。
至于长生宗?
他们的仙术能有自己的排场大吗?他们的战斗力能有自己更强吗?
实在是不足为虑。
“可。”命思涯答应一声,竟然立刻离开,没有丝毫逗留。
正当尚云和乔诗晗也准备离开时。
命思涯再度出现:“不好意思,忘了个人。”
说完,他揪起赵橘儿的后领,像提小猫般,带她离开。
命思涯的离开,被尹柘觉察,他自知以当下的实力,不便挽留,就放任他们离去,暂时护住今日安稳即可。
尚云同时飘然而起,传音于周兴邦耳中:“明日法场见。”
说罢,尚云也没了踪影。
周兴邦与身后大儒对视一眼,转而望向赵欣,无奈摇头,叹着气离开了御花园。
见他们离去,赵欣惊犹未定地拍拍胸口:“还好有真人在,不然天知道大宋会变成什么模样。”
尹柘全然不顾赵欣的吹捧,凝重说道:“即刻撰写诏书,命人明日清晨问斩郑州郑临沅父子,并在全城各处张贴告示,向东京城乃至大宋各域,通告国教更迭一事。”
赵欣犹豫着说:“那……北氓域的事……”
尹柘怒而说道:“快去做,杀了郑州和郑临沅,北氓域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赵欣不敢忤逆,即刻去做。
当天夜里。
全城各处就都知道右相郑临沅与其子将在第二日被问斩的事。
拥挤的告示牌前,一毛头小子瞥了一眼告示上的内容,匆匆来到无人处,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尽数说于面前之人,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倦容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