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耶律信德在郑州眼中越发明艳动人起来。
能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法子,你果然是个天才。
若是早认识耶律信德几年。
恐怕郑州现在早就已经是位面之主了。
郑州的喜悦与其他人眼中的忧虑格格不入。
“只是单纯的对决而已,耶律怵机在大宋坐而论道时,也不曾享受如此待遇。”长孙忘情道。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郑州参与这场对决。
郑州死,一是于她不利,二则是她实在无法跟郑临沅交代。
鱼倦容这时也说:“暗杀耶律怵机的人是我,真要找麻烦也该找我才对,跟郑公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要杀掉所有打败你儿子的人?”
耶律信德走过来质问:“你的意思是,当初暗杀我儿的人是你?”
鱼倦容以为自己承认,耶律信德就不会再找郑州的麻烦,哪成想,以他的脑回路,不会做减法只会做加法:“那你应该跟他一起死!”
“对决还是我儿与他干仗,等我儿胜了以后,我再把你丢进去喂猛兽!”
“好了,莫要再说,准备进去吧!”
耶律信德说完,就有人打开对决场的门。
长孙忘情咬牙道:“郑州是我军中极重要的人,你这么做对你我都不利!”
耶律信德笑嘻嘻地说:“无妨无妨,对付个大宋那有我儿子的尊严重要?”
“今天要嘛打,要嘛我单方面撕毁契约!”
“长孙忘情,你看着办吧!”
长孙忘情沉默了,她相信耶律信德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在北氓域作威作福惯了,从不懂什么利害得失,做事全凭一个心情。
若真的逼急了他,耶律信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为顾全大局,长孙忘情选择闭嘴,来到郑州身旁问:“你是郑临沅的儿子,应该习过霸儒的手段吧?”
郑州:“没,我连开蒙四书都没看完。”
长孙忘情又问:“那你此次来边关,郑临沅应该给了你不少防身的手段吧?”
郑州:“那日劫了法场,我就再没回去过,那里来的防身手段?”
长孙忘情:“一路走好,西北风水不错,他日我会来祭拜你的。”
郑州:“谢长孙将军吉言。”
长孙忘情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自己所说是吉言。
而郑州已经走入对决场中。
耶律怵机也进去以后,对决场大门紧闭,却还未开始对决。
因天色混黑,再加上这般热闹不多得。
耶律信德便派人插上火把,送来各种肉食烈酒,打算一边畅饮,一边瞧自家儿子干仗。
趁此机会,鱼倦容对长孙忘情道:“你不必太过担心,郑公子前头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亲眼见过他防住黎幽道宗真人的致命一击,你们雁门铁骑的钢刀,也伤不到他。”
长孙忘情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他们都被郑州给耍了。
那日她派人去黄渡镇,本想就此了结郑州,却没想到,她派出的得力骨干竟然灰溜溜地折返回来。
那时,长孙忘情就已经知道郑州是真人不露相。
只不过,当下心急如焚,忘了这点。
不过虽说郑州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这场对决却也不容小觑。
“耶律怵机曾坑杀上万人,以一己之力独抗北氓域神鹰部落数十人而不落下风,他的蛮武天资极强,并不逊色于我,你觉得郑州还是安全的嘛?”长孙忘情有意敲打敲打鱼倦容。
鱼倦容摆出疑惑模样:“那又如何?郑公子可是能在上万天策飞将中成功脱身的人。”
长孙忘情问:“既然你对郑州如此自信,刚才为何还要说那些话?”
鱼倦容道:“我怕耶律信德反悔,便诈诈他。”
长孙忘情:“……”
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在对决场中的郑州,却是不知道自己竟被鱼倦容抱有如此大的信心。
说实话,他是为求死而来。
恨不得耶律怵机能迅速打败自己,然后从对决场中溜出去。
“郑兄,对不住了,你儒道造诣虽强,可在这蛮武对决一途,却远不如我,我会尽量杀了你,不让你成为猛兽口中的吃食。”耶律怵机可能是接受了大宋儒道的教育,说话做事总有一种莽荒之人强行学习礼数的别扭感。
或者说是故作姿态。
他本意就是我要亲手杀了你。
话说出口却是文质彬彬,
郑州懒得搭理他,点头就算应付过去。
耶律怵机眼中闪过一抹不快。
一旁,耶律信德已经准备妥帖,高兴的抚掌大笑:“开始吧,开始吧,怵机定要拾回咱们在大宋丢的面子!”
耶律怵机点头,背部弓起,双手成爪,眼神似全神贯注,紧盯猎物的豹子。
郑州挺直腰板:“还需要做什么起手式吗?要不你就直接开始吧,这样做有点尬。”
耶律怵机以为郑州是在嘲讽自己,恨极猛冲,双爪似极雷,掠过郑州胸口。
“好精妙的爪功。”鱼倦容不由赞叹,她是修蛮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爪功不是她所能掌握的。
“不过也不是郑公子的对手。”
长孙忘情听鱼倦容如此吹捧郑州,心中烦闷,故说道:“这爪功在北氓域伤敌无数,而且北氓域的蛮武修的都是杀人技,你对郑州也不要太自信了。”
鱼倦容全然没听,指着前面:“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他跟郑公子呀,就不是一个实力的人!”
长孙忘情定睛去看,耶律怵机的爪,竟然被郑州弯腰躲开,耶律怵机本就已经快如闪电,可郑州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
“这怎么可能?”长孙忘情觉得郑州的反应速度,已经超过了蛮武所能触及的极限,连他都无法做到。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躲过耶律怵机双爪的郑州,伸手抓住向前俯冲的耶律怵机,单腿用劲,轻轻一蹬,将他甩到地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第一回合接触,耶律怵机的背部就已经受伤不轻。
“原来郑州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他还是可密而不发的蛮武天才!”
“郑临沅啊郑临沅,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长孙无情心中叹服。
而亲手做出这一切的郑州,双目无奈且惶恐: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啊!